下一个地点是,他的心理咨询室。
午后的阳光透过全景落地窗,给“栖心坊”的前台镀上一层慵懒的金边。
江寒知关上车门,抬眼一看,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
——嚯,比他记忆里更像个钞票燃烧炉了!
瞧瞧这装修:极简北欧风,线条冷得跟沈砚青签合同时的笔锋似的;
光可鉴人的地板,吸音好到像在真空里;雾霾蓝沙发配胡桃木茶几,看着就贵。
唯一打眼的,是角落里那个扎眼的薰衣草紫大沙发——得,就因为他当初一句“紫色能镇定”,沈老板二话不说就给安排上了。
整个诊所散发着一股“我很贵,凡人勿近”的高冷气质。
两人下了车,沈砚青对着镜头,笑容无懈可击:“抱歉各位,楼上涉及商业机密和客户隐私,麻烦大家在休息区稍等。”
他顿了顿,语气平常得像在说午饭吃什么,“我和江医生上去……做点工作交接。”
两人一前一后踏上静音的旋转楼梯。
随着楼层升高,空气中那种一种混合了阳光、木头、以及……属于他和沈砚青过去共同打磨这里的细微痕迹的气息。
靠墙书架某个隐藏暗格的位置,窗台边那盆因为分手没人浇水差点干死、又被沈砚青请人救活的琴叶榕……
江寒知的目光像羽毛般轻轻拂过这些角落,心底毫无波澜。
工具而已,KpI打卡点之一。
他推开了大门。
——咔嚓。
身后传来门锁清脆的咔哒声,在过分安静的空间里异常刺耳。
江寒知脚步一顿,没回头。哦豁,来了。
“你还记得吗?”
沈砚青的声音几乎是贴着他后颈响起来的,低沉温热,像裹了蜜糖的沙子。
那张平日里端得四平八稳的微笑脸,此刻裂了缝,底下藏着的岩浆差点淌出来。
一只手臂强势地从江寒知身侧穿过,“咚”一声,结结实实拍在厚实的深灰色门板上,彻底把他圈在门板和沈砚青滚烫的胸膛之间。
半点退路都没留。
这动作像个粗暴的开关,“啪”一声打开了江寒知脑子里尘封的老胶片放映机。
同样的诊所,开业前夕的某个下午。
同样被沈砚青这么堵在门板上。空气里飘着被阳光照亮的浮尘。
那时候的江寒知可没现在这么淡定,心跳得擂鼓似的,脸上有点烧。
他撞进沈砚青的眼睛里,那潭总是冷静深沉的寒水,当时简直烧开了,翻滚着占有的野火。
沈砚青压下来,二话不说就吻上去。
先是鼻尖一痒,被轻啄了下,接着唇就被堵住
——根本不够温柔,倒像打一场硬仗!
吮吸纠缠间,透着股蛮横的掌控感。
江寒知感觉腰上一凉,软肉被掐住了。
他浑身像过电一样,“唔……”
手指发软只能乱抓沈砚青后背衬衫,揉得笔挺的料子皱巴巴。
沈砚青另一只手托着他后脑勺,往死里加深这个吻。
江寒知后背猛撞上硬门板,“嘶——”凉气没吸完,沈砚青滚烫的胸膛就严丝合缝压上来。
江寒知被迫仰着头,喉结上下滚动,
每一次细微的吞咽都像是在迎合对方的侵略。
“砚青……”江寒知挤出声,有点求饶味,又像火上浇油。
沈砚青置若罔闻,反而用膝盖强势地顶开,将自己挤得更近....
江寒知脑子里嗡嗡作响,只剩下一个念头:
这破门板硌得他脊椎骨疼!沈砚青这混蛋,绝对是故意的!
不知怎么就被半推半抱地
弄到了巨大的落地窗边。
腰眼猛地抵上冰凉的合金窗框,
激得江寒知差点跳起来。
他抗议着,
声音带着点被吻得缺氧的沙哑。
沈砚青低笑一声,
那笑声震得他耳膜发痒。
“一会儿就热了......”
江寒知身体不受控制地轻颤,
“别……外面……”
他下意识地瞥了一眼单向玻璃外繁华的街景,
虽然知道外面看不见里面,但这种近乎公开场合的禁忌感,还是让他心跳飙到了极限。
“呃啊……” 江寒知猛地弓起腰,
像被掐住了命门的猫,身体瞬间软了大半,
全靠沈砚青箍在他腰间的手臂支撑着才没滑下去。
他脑子里不合时宜地吐槽:
这单向玻璃质量过关吧?
随后他感觉自己像个麻袋一样被沈砚青抱了起来,
下一秒,屁股就落在了冰凉光滑的沙盘桌面上。
“我的文件”
他下意识喊了一声,
声音却软绵绵的毫无威慑力。
沈砚青看都没看那些散落一地的纸张,
双手撑在他身体两侧的桌面上,将他完全笼罩在自己的气息和阴影之下。
这江寒知无处可逃,只能被迫承受......
两人的呼吸都乱得不成样子,粗重的喘息交织在一起,
在过分安静的诊疗室里显得格外清晰。
江寒知的手无处安放,最后只能攀上沈砚青宽阔的后背,
指尖无意识地在他紧绷的肌肉上抓挠。
“沈砚青……
你……”
他想说点什么,
却被对方一个更深的吻堵了回去。
沈砚青的手顺着他的大腿内侧.......
他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
这沙盘桌……硌屁股!
沈砚青这混蛋,
绝对是故意的!
当沈砚青终于把他从那硌人的桌子上抱下来时,
江寒知感觉自己腿软得像面条。
沈砚青几乎是半抱着他,跌跌撞撞(这次是真的有点跌撞了)地穿过一道门,
进入了那间私密的休息室。
那张宽大到离谱的灰紫色大沙发,
像一片柔软的紫色云朵,终于出现在眼前。
沈砚青小心翼翼地将江寒知放倒在沙发上,那动作,虔诚得像在安置一件稀世珍宝。
江寒知陷进柔软得不可思议的坐垫里,
舒服得几乎要喟叹出声。
然而下一秒,沈砚青就覆了上来。
他的重量并不让人窒息,反而带来一种奇异的安心感。
沈砚青的吻再次落下,这次却温柔了许多,
细细密密地落在他的额头、眉心、鼻尖,最后才珍重地印上他的唇。
但这份温柔并没有持续太久。
当江寒知放松警惕,甚至无意识地回应时,
沈砚青的吻骤然加深,
明确地解开了他所有的纽扣。
微凉的空气接触到皮肤,让江寒知瑟缩了一下,
“嗯……” 江寒知难耐地扭动身体,
像有无数只蚂蚁在爬。
沈砚青的吻一路向下,在平坦的小腹上流连,偶尔扫过敏感的肚脐。
江寒知感觉自己快要疯了,他抓住沈砚青的头发,不知道是想推开还是想按得更紧。
“砚青…别……”
声音带着哭腔,
身体却诚实地向上拱起,
沈砚青低笑,
他抬起头,深邃的眼眸里燃烧着毫不掩饰的火焰,
“寒知……” 他低唤,声音低沉得如同大提琴的弦音,“看着我。”
接下来的时间变得模糊而粘稠,
阳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
在地毯上投下缓慢移动的光斑。
衣物不知何时散落一地,
昂贵的沙发面料被揉搓出深深的褶皱。
沈砚青的动作时而温柔缱绻,时而霸道强势,
像在演奏一首只属于他们两人的交响曲,每一个音符都精准地敲打在江寒知最敏感的神经上。
他感觉自己像一叶扁舟,在沈砚青掀起的惊涛骇浪中沉浮,完全失去了方向,只能紧紧攀附着对方,
最后,
江寒知累得眼皮都抬不起来,
意识模糊地蜷缩在沈砚青滚烫的怀抱里。
沈砚青的手臂牢牢地圈着他的腰,
下巴抵在他的发顶,以一种绝对占有的姿态将他锁在怀中。
窗外,天边的晚霞早已燃尽,只剩下城市璀璨的灯火
,透过百叶窗的缝隙,在凌乱的沙发和交叠的身影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江寒知最后的意识是:
这沙发……真他妈的舒服…… 然后,他就彻底坠入了黑甜的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