椒房殿的夜静谧得小桃送来的密报,上面字迹潦草:“敏贵嫔小心,柔贵妃近日与北疆余孽频繁往来,似在谋划大事。” 苏晚棠将密报凑近烛火,看着火焰将文字吞噬,指尖却仍残留着纸张焦糊的气息。柔贵妃,这位皇帝的表妹,自入宫起便稳居正一品之位,向来对她的崛起冷眼旁观,如今终于按捺不住出手了。
三日后的宫宴,鎏金兽首香炉中飘出的龙涎香混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腥气。苏晚棠身着织金翟纹大袖衫,刚踏入太和殿,便见柔贵妃倚在皇帝身侧,丹蔻染就的指尖正把玩着一串西域进贡的玛瑙手串。“哟,敏贵嫔来了?” 柔贵妃朱唇轻启,眼中满是挑衅,“听闻妹妹近日在朝堂上风光无限,连前朝大臣都要卖你三分薄面?”
苏晚棠福身行礼,声音不卑不亢:“姐姐谬赞,臣妾不过是为皇上分忧罢了。倒是姐姐这手串...” 她目光落在玛瑙上的血色纹路,“红得这般艳丽,莫不是用南疆的‘血髓’染成?听闻此毒遇热即化,常人闻之无碍,但若...” 她顿了顿,看向皇帝案头的铜炉,“若靠近热源,怕是要出人命。”
殿内空气骤然凝固。柔贵妃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猛地将手串摔在地上:“苏晚棠!你这是血口喷人!” 皇帝皱起眉头,示意太监将手串拿去查验。片刻后,太监浑身发抖地回禀:“皇上,手串... 确含血髓之毒。”
“柔贵妃,你作何解释?” 皇帝的声音冷得像冰。柔贵妃 “扑通” 跪地,眼泪夺眶而出:“皇上明鉴,这定是有人陷害臣妾!苏晚棠嫉妒臣妾的位分,故意...”
“姐姐如此说,可有证据?” 苏晚棠从袖中取出一卷密信,“这是臣妾近日查获的密信,上面清楚记载着,有人通过西域商人购入血髓,还特意嘱咐‘要在宫宴上给敏贵嫔一个教训’。” 她将信递给皇帝,“字迹虽被刻意模仿,但臣妾有幸见过姐姐亲笔,这行文的笔锋,与姐姐写给太后的请安折如出一辙。”
柔贵妃瘫倒在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皇帝震怒,下令将她幽禁在昭阳宫。然而,事情并未就此结束。三日后,苏晚棠正在整理后宫账目,小桃神色慌张地跑来:“娘娘,不好了!柔贵妃在昭阳宫自尽,她的贴身宫女却说是您派人逼死的!”
苏晚棠心中一沉,她知道,这是柔贵妃的垂死挣扎。她立刻赶往昭阳宫,却见柔贵妃的尸体横在床上,嘴角带着诡异的笑容。那宫女跪在地上,声泪俱下:“皇上,敏贵嫔多次派人威胁娘娘,说若不认罪,就要...”
“住口!” 苏晚棠打断她,目光扫过屋内的摆设,突然发现妆奁旁的胭脂盒有些异样。她走上前去,打开胭脂盒,里面赫然藏着半块刻有北疆王室图腾的玉佩 —— 与她之前捡到的那块纹路相同。“各位请看,” 她举起玉佩,“柔贵妃与北疆勾结已久,这便是证据。至于她的死...” 她转向皇帝,“臣妾怀疑,是北疆之人怕事情败露,杀人灭口。”
皇帝命人彻查,果然在柔贵妃宫中搜出大量与北疆往来的信件。然而,就在众人以为尘埃落定时,朝堂上却掀起了轩然大波。御史大夫上奏,称苏晚棠身为后宫嫔妃,却屡屡插手朝堂事务,甚至干预案件审理,有违祖制。
“皇上,后宫干政,祸国殃民啊!” 御史大夫声泪俱下,“请皇上严惩敏贵嫔,以正朝纲!”
苏晚棠跪在金銮殿上,心中却异常冷静。她从袖中取出一卷奏折:“皇上,臣妾虽为后宫之人,但所做之事皆是为江山社稷着想。北疆虎视眈眈,朝堂上又有奸佞作祟,臣妾若不出手,如何对得起皇上的信任?” 她将奏折呈上,“这是臣妾整理的证据,证明御史大夫与柔贵妃的兄长暗中勾结,企图谋反!”
皇帝翻阅奏折,脸色愈发阴沉。御史大夫被当场拿下,而苏晚棠却并未因此而放松。她知道,柔贵妃的倒台只是开始,背后还有更庞大的势力在暗处虎视眈眈。
这日,她在御花园散步,却意外撞见太后与一位神秘男子交谈。那人蒙着面,只露出一双阴鸷的眼睛。苏晚棠躲在假山后,隐约听见 “不能让苏晚棠...”“除掉她...” 等字眼。她心中大惊,悄然退去。
回到椒房殿,她立刻修书一封,派人送给端王。深夜,端王匆匆赶来:“你说的神秘男子,我已派人去查。不过太后那边...” 他眉头紧皱,“你要小心,她既然开始对你下手,就不会轻易罢手。”
苏晚棠握紧拳头:“我早已做好准备。从寒门秀女到如今的贵嫔,我一路走来,历经无数阴谋算计,岂会怕她?” 她望向窗外的夜空,眼神坚定,“明日早朝,我要在朝堂上揭露太后的阴谋,与她正面交锋!”
第二日,早朝之上,当苏晚棠将太后与神秘男子往来的证据呈给皇帝时,整个朝堂都震惊了。太后脸色苍白,却仍强作镇定:“你这是血口喷人!哀家身为太后,岂会...”
“太后娘娘,这些信件、物证俱在,您还想狡辩吗?” 苏晚棠直视着太后的眼睛,“您害怕我威胁到您的地位,所以联合北疆余孽、朝中奸佞,企图置我于死地。但您别忘了,我苏晚棠从不是任人欺凌的软柿子!”
皇帝震怒,下令彻查太后一案。苏晚棠看着太后被带走的背影,心中却无半分喜悦。这场与正一品贵妃的正面交锋,牵扯出了更多的阴谋与秘密,而她知道,自己在这后宫与朝堂的路,还很长很长。她唯有继续保持警惕,步步为营,才能在这波谲云诡的局势中,向着后宫之主的位置不断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