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翠扯着丹珠的衣袖,急道:“珠姐姐,既然你已经知道那封信的秘密了,那干嘛不去找皇上说清楚呢,娘娘不愿意找皇上说,您就帮她找皇上说嘛,总比在这里等死强啊。”
“你以为我不想呀,可我哪能轻易见到皇上,就算能见到,只怕皇上也不会轻易相信我的话,更何况,娘娘现在这个样子,我得时时陪着她,怎能离开。”丹珠说道。
翡翠的嫩脸一红,意识到丹珠话中的深意。
屋里只有她们三个人,丹珠若是离开,便只剩下张婉云和翡翠二人。翡翠能独自照顾好张婉云,能凭智慧化解危机吗?
显然不能。
“咚咚咚”。正在此时,突然有几下敲门的声音传来。
“是谁?”丹珠问道。
门外并没有人应答,而且,连敲门声也不再响起,真是奇怪,为何只敲了几下门,接着就没反应了。
丹珠带着疑惑,缓步前行,轻轻将门打开,察看外边的情况。她扫视一周,却是空荡荡的,哪有什么人。
“难道是我听错了?”丹珠刚要关门,忽见门口处的地面有一封信,那信还用木块压着,大概是防止它被风吹走。
丹珠俯身将信拾起,并递给张婉云,说道:“娘娘,不知道是谁,悄悄在门口放了封信,您先瞧瞧上面写的是什么吧。”
张婉云十分纳闷,谁会悄悄地跑来这里送信,信上写的又会是什么?
接过信后,张婉云取出信封里的纸,无精打采地看起来,只看了一会儿,便说:“皇上要我单独去他的书房,听候发落。”
“娘娘,小心是诈啊,皇上要发落您,为何不直接下旨,而叫您单独前去呢?”丹珠警觉道。
既然有人能够模仿张婉云的笔迹,那么模仿皇帝朱宏荣的笔迹,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这或许是个圈套。
朱宏荣写的字,被看到的更多,按理说,更容易被别人模仿。
倘若真的有诈,那一旦中对方的圈套,张婉云的处境就好比雪上加霜。
“放心吧,不会有诈,这里面有皇上和我之间联系的暗号,连你们都不清楚,别人更不可能知道。”张婉云很肯定地说。
丹珠听闻此言,才稍稍放心:“既然如此,那您只好单独前去了,若此事弄不明白,但愿皇上能念及旧情,从轻发落吧。”
张婉云立即穿好衣服,头发也没梳理一下,就向门外走去。
翡翠又忍不住抽泣起来,她对着张婉云的背影道:“娘娘,您可要早些回来啊!”
“老哭什么,翡翠,乖,赶紧去睡一觉,等你睡醒以后,就没事啦。”张婉云回头,勉强安慰她。
丹珠含泪道:“娘娘,待会儿,您可得跟皇上好好地解释解释,或许,事情还有转机呢,奴婢相信,皇上会听您解释的,那样,您也不会受罚了。”
张婉云点点头:“好,我会试着跟皇上解释,可如果皇上不信的话,那我……就只有认命的份了。”
说完,便大步而走。
翡翠和丹珠站在门口,望着张婉云的身影,目送她远去,刹那间,眼泪夺眶而出。
两人心中,均在默默地祈祷,希望张婉云平安无事,希望朱宏荣查明真相,和张婉云恢复以往的感情。
张婉云按照信上所指的路线,来到朱宏荣的书房。
她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因此,并不多么害怕,准备坦然接受一切。
书房的大门是敞开的,里面并没有人。
张婉云走进书房,东瞅西望,正奇怪朱宏荣在什么地方时,身后突然有个温柔且熟悉的声音响起:“天那么冷,怎么不多穿点衣服,若是冻着可怎么办?”
下一刻,张婉云只觉有人从身后抱紧了自己。
“皇上!”张婉云猛地一惊,她没想到,朱宏荣还会做出这样亲密的举动。
“婉云,别怕,我是来跟你道歉的,对不起,都是我的错,这阵子我太难受了,我以为你讨厌我,所以没来看你,是我的不是。”朱宏荣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感觉心里有块石头落了地。
“道……道歉?”张婉云的反应有些慢。
“这里,只有我们俩,你想说什么,尽管说,想骂什么,尽管骂,总之,怎样能让你心里好受些,你就怎样,哪怕是打我一顿出出气也好。”朱宏荣的话一片宠溺,似乎比往日更甚,简直能把坚冰融化。
这哪里是要发落张婉云,分明是请张婉云来发落自己嘛。
朱宏荣的话令张婉云大感意外,他绕了这么大一个弯子,竟然只是为了道歉。
“皇上,您在信上写的不是……要臣妾前来听候发落吗?”张婉云讲出心中的疑问。
“真要处置你的话,又何须费这些工夫,我那样写……也算是给你个惊喜吧。”朱宏荣有些愧疚似的挠挠头。
张婉云微微一笑,实际上来说,应该先是惊吓,而后才是惊喜。
朱宏荣转身把门关好,又拉着张婉云的手说:“来,快到里屋暖和暖和,瞧着你都冷,才几时不见,为何就憔悴了那么多,无论如何,你也得照顾好自己呀。”
张婉云怕他过度忧虑,便道:“臣妾没事,只是吹了点风而已。”
朱宏荣说:“待会儿,还是让太医看看吧,弄些补身子的东西,若身子不结实,吹点风也得病着。”
“臣妾可没皇上想得那么虚弱,自己调养两日,就会好的。”张婉云认为朱宏荣过于担忧了。
说着,两人已走进里屋,狭小的房间中,摆有一盆已经烧红的木炭。
与屋外相比,这里要暖得多。
朱宏荣将早已准备好的暖手炉取出,试试烫不烫手,确定合适后,便递给张婉云。
“皇上,您把这个东西给臣妾做什么?”张婉云问。
朱宏荣道:“这是给你取暖用的,可别骗我说你不冷,手都冻肿了。”
“臣妾可不是娇气包,反正每年都是如此,顶多有些痒,又不会伤到手,皇上何必为这些操心。”张婉云接过暖手炉。
既然朱宏荣已经递到自己面前,那拒绝就不太好了。
朱宏荣温声道:“我就是看了心疼嘛,即便是小病小痛,也不好受啊。”
“皇上,您总是这样,臣妾可无以为报。”张婉云道。
朱宏荣笑着说:“我不需要你回报,只要你好好地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