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让人心惊的是冷库监控。苏璃调出凌晨录像,看见个戴口罩的人溜进种子库,手里拿着和迪拜峰会同款的智能扫描仪。那人转身时,战术背心上的老槐树标志闪了一下,树疤处的黑点比之前更明显——那不是自然形成的,分明是后期绣上去的黑章鱼眼睛。
“都听好了!”龙煞站在晒谷场的老槐树下,手里举着颗变异豆芽,“咱屯子现在有俩坎儿:第一,别让智能设备把咱的种子变成怪物;第二,别让年轻人觉得侍弄土地丢人。”他指向正在教虎娃用无人机的死神之眼,“看见没?咱用当年打鬼子的劲儿学技术,用护着祖坟的狠劲儿护种子,还能让那帮杂种看笑话?”
夜枭连夜改装了选种机,把操作系统换成了抗联密语编写的代码,登录界面是棵歪歪扭扭的老槐树,树杈上蹲着只叼着匕首的啄木鸟。熊王带着乡亲们在种子库门口挖了条深沟,沟里埋着从基地顺来的震动传感器,沟沿插满了带倒刺的槐树枝,像极了当年抗联的鹿砦。
可有些坎儿不是靠狠劲就能过的。某天夜里,龙煞看见虎娃蹲在老槐树下哭,手里攥着大学录取通知书:“叔,我想去城里学农业科技,可俺爹说种地没出息……”他突然想起自己当年离开屯子时,爷爷在老槐树下说的话:“煞子,不管走多远,鞋底的黑土别丢了。”
“虎娃,跟叔去趟冷库。”龙煞摸着孩子的头,冷库的灯光映着满墙的荣誉勋章,“看见这些了吗?都是用护着土地的劲儿挣来的。你去城里学本事,不是为了离开土地,是为了让土地更金贵。”他指着培养皿里健康的大豆芽,“等你学成回来,咱用卫星看墒情,用无人机抓害虫,让全中国都知道,咱老槐树村的土地,连虫子都得守规矩。”
深秋的露水打湿了老槐树的新枝,龙煞蹲在井边,看夜枭往水质检测仪里加试剂。显示屏突然跳出串乱码,很快又恢复正常,却在角落留下个极小的黑章鱼图案。他摸了摸腰间的匕首,刀柄上的老槐树纹路里,不知何时嵌进了粒细沙,颜色和迪拜沙漠的沙子一模一样。
归期已定,龙煞却在收拾行李时发现,战术背心里缝着张纸条,是用冻僵的手写成的俄语:“龙煞,你以为留住了人,就守住了土地?北极星的‘人才计划’,早就在你们的大学生里撒了网。”纸条下方画着个戴着学士帽的黑章鱼,帽穗上挂着老槐树的叶子。
夜风卷着大豆香钻进窗户,龙煞望着窗外的晒谷场,新修的路灯把虎娃的影子拉得老长。孩子正抱着本《基因工程概论》往家走,书包上挂着个槐木雕刻的章鱼——那是苏璃送的,说能“镇住所有坏代码”。他知道,这场关于土地和人才的战争,才刚刚开始,敌人现在藏在知识的外衣下,用科技当刺刀,刺向咱屯子最柔软的肋巴骨。
而在千里之外的某所大学实验室里,个戴眼镜的男生正对着电脑屏幕微笑,屏幕上是老槐树村的实时监控。他手腕内侧的黑章鱼纹身,在荧光灯下泛着微光,旁边贴着张照片:龙煞在迪拜峰会上与中东富商握手,背景里的智能设备闪着诡异的蓝光。男生拿起电话,用带着东北口音的英语说:“开始吧,让那些想回家的孩子,尝尝‘北极星奖学金’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