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白山的暴风雪像头疯了的野猪,嗷嗷叫着往人脖子里灌雪粒子。龙煞猫在倒木后头,狗皮帽子檐压得低低的,望着百米外铁丝网闪烁的蓝光。熊王趴在旁边,手里攥着半拉冻硬的玉米饼子,饼子上的酸菜馅早冻成了冰碴子:“队长,这帮孙子的防线比俺们屯子的苞米囤还严实,咋整?”
“咋整?”龙煞掏出从老槐树村带来的二踢脚,红绳在雪地里格外扎眼,“还记得咱在晒谷场咋收拾北极熊雇佣兵不?今儿个咱就用这老林子的套路,回敬回敬这帮喝洋墨水的叛徒!”他扭头冲苏璃使眼色,“把咱带来的‘土特产’摆上,让这帮孙子尝尝东北的‘硬通货’。”
苏璃蹲在雪地里,小心翼翼揭开防水布——里面码着二十个玻璃瓶,装的是老槐树村各家各户凑的酸菜汤、豆酱和玉米碴子。她拧开瓶盖,酸香混着发酵的土腥味在雪地里散开:“龙队,这玩意儿比催泪弹还狠,当年李大娘用这味儿熏跑过三只狼。”
果然,守在铁丝网后的雇佣兵突然摘下防毒面具,对着空气猛打喷嚏。龙煞趁机打出手势,夜枭抱着电子干扰器冲向电网,雪地靴底的乌拉草在雪面上没发出半点声响。干扰器启动的瞬间,铁丝网的蓝光变成了暧昧的粉色,像极了屯子秧歌队的灯笼。
“奶奶的!逮着机会了!”熊王扛着液压剪冲上去,剪子口刚碰到铁丝网,突然从雪底下窜出几道黑影——是经过基因改造的雪地狼,眼睛泛着幽蓝,獠牙上挂着冰碴子。龙煞骂了句脏话,匕首甩出去钉住头狼的前爪,枪声在雪林里炸开,惊飞了树上的寒鸦。
突破铁丝网后,众人钻进废弃的伐木隧道。隧道顶的冰棱子时不时往下掉,砸在钢盔上叮当响。夜枭突然指着墙上的苔藓:“队长,这玩意儿不对劲,荧光绿的,跟咱在实验室看见的病毒样本一个色儿。”话音未落,苔藓突然蠕动起来,变成无数细小的触手,顺着墙面快速攀爬。
“喷火烧!”龙煞抄起缴获的火焰喷射器,橘红色的火舌舔舐着墙面,烤化的苔藓发出滋滋声,腾起的黑烟带着焦臭味。熊王趁机用俄语骂街:“狗娘养的!把俺们东北的苔藓都祸害成啥样了?信不信爷爷把你们炖了喂长白山的老林子!”
隧道尽头是条升降梯,金属门刻着密密麻麻的黑章鱼花纹。苏璃刚要放炸药,龙煞突然按住她的手,耳朵贴在门上听了听:“里头有水流声,怕是设了声波陷阱。”他掏出在渤海湾缴获的潜水设备,“老夜,把咱屯子秧歌的锣鼓点调成次声波,震碎这帮孙子的狗耳朵!”
升降梯门打开的瞬间,扑面而来的不是预想中的毒气,而是零下四十度的液氮。龙煞眼疾手快,拽着众人躲进排水管道,管壁上结的冰碴子刮得战术服“刺啦”响。管道尽头是间冷藏室,货架上摆着 hundreds of 装着黑章鱼幼体的培养皿,在冷光下泛着诡异的紫光。
“苏璃,把酸菜汤泼上去!”龙煞大喊,“这帮变异玩意儿跟咱东北的酸菜犯冲!”玻璃瓶砸碎的声音混着幼体的嘶鸣,培养皿里的液体遇到酸性物质瞬间沸腾,黑章鱼触手蜷缩成球,像极了被烫着的王八。熊王趁机举起加特林,枪口火舌扫过货架,玻璃碴子和碎肉在冷库里乱飞。
众人刚要继续前进,天花板突然裂开,掉下来十几个裹着鳞甲的变异人。他们的皮肤呈灰黑色,手指变成锋利的爪子,喉咙里发出类似章鱼喷墨的“嘶嘶”声。龙煞认出其中一个的项链——正是在东欧基地失踪的队员顺子,胸口的狼头纹身被黑章鱼触手覆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