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道尽头是间储藏室,货架上摆满贴着“黑土病毒”标签的玻璃瓶,在冷光下泛着诡异的红光。夜枭掏出便携式扫描仪,突然浑身发抖:“队长,这些病毒样本的基因序列,和咱东北大豆的dNA完全吻合,他们这是要让病毒顺着农作物传遍整个平原!”
说话间,走廊传来密集的脚步声。龙煞从门缝里望去,二十多个戴着防毒面具的雇佣兵正端着枪冲过来,靴底的防滑纹在地面印出黑章鱼形状——正是东欧基地的精英部队。他摸了摸腰间的匕首,突然想起在老槐树村看见的抗联标语:“宁可站着死,绝不跪着生。”
“苏璃,把炸药绑在病毒样本上,等会儿炸个鱼死网破;熊王,你堵着门跟他们唠嗑,就说俺们东北人串门不带礼物,只带拳头;老夜,你把数据传到国际刑警的卫星频道,就算咱折在这儿,也得让全世界知道这帮孙子的罪行!”
熊王一脚踹开储藏室的门,加特林机枪喷出火舌:“狗娘养的!尝尝你熊爷爷的‘东北乱炖’!”子弹打在雇佣兵的防弹衣上溅出火花,对方显然早有准备,分成两队包抄过来。龙煞趁机带着苏璃和夜枭往实验室深处跑,却在拐角处遇见了老熟人——东欧基地的负责人,正举着枪等着他们,嘴角挂着惯常的冷笑。
“龙煞,你果然来了。”负责人的俄语带着浓重的东北口音,显然在这片土地上潜伏多年,“知道为什么选在长白山吗?因为这里的黑土地,最适合培育我们的‘新人类’。”他身后的实验室大门缓缓打开,里面的培养舱里漂浮着半人半章鱼的生物,触须在液体里缓缓摆动,“看看吧,这就是黑潮的终极杰作,能在零下四十度生存,以大豆为食的新物种。”
龙煞感觉胃里一阵翻涌,想起老家的大豆地,想起媳妇熬的豆浆。他攥紧了手里的匕首,刀刃上凝着的雪水顺着指缝滴落,在地面砸出个小坑:“你以为把人变成八爪鱼,就能占领咱东北?做梦!俺们老辈人在这儿抗俄抗日抗鬼子,现在轮到你们这帮杂种,尝尝咱黑土地的厉害!”
话音未落,实验室顶部的消防喷头突然启动,喷出的不是水,而是北极熊标志的麻醉气体。龙煞感觉眼皮发沉,最后看见的,是负责人走向培养舱的背影,以及他大衣下摆露出的、和自己同款的老槐树村槐木吊坠——原来这人,也是从老槐树村走出去的叛徒。
暴风雪在窗外呼啸,松树枝条拍打在实验室的玻璃上,像极了抗联先烈们的呐喊。龙煞在失去意识前,把藏在牙釉质里的微型定位器咬碎,血沫子混着槐木碎屑,在舌尖泛起苦涩的味道——他知道,只要这个定位器的信号还在,老槐树村的乡亲们,就一定会顺着雪地上的血迹,找到这片被毒瘤侵蚀的土地,让黑土地重新长出大豆和高粱,而不是那些恶心的黑章鱼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