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饶恕你,投降就行了。自己把身上的武器装备脱下,丢在一边,老实跪好。”
基尔不可能放过这些没有一点道德的败军士兵,但为了少出点力气,甚至从投降之人嘴里挖出来点消息,所以假意同意这人的投降。
“你们呢,投不投降?”
基尔走到营火旁,对着地上两个还在抱着双眼眼眶痛苦哀嚎的败军士兵,最后确认一次。
已经投降的那个副队长士兵,此时紧张的跪在地上,竖起了耳朵留意这边的情况。他双眼依旧白茫茫一片,但好在他刚才背对长剑猎杀,所以他此时除了看不到之外,并没有伤到眼睛。
两个士兵根本没有留意周围的变化,他们甚至不知道基尔已经走到了他们的身边,向他们最后一次确认是否投降的问话呢。
看这两个士兵的样子,基尔就知道他们没听到或者留意他的说话,那他就当他们拒绝了。
随即狠狠一脚踢出,一脚将一个败军士兵踢飞,撞断周围的几棵碗口粗的树后,整个身子都断成了两截,直接死了。
基尔也没想到他只是用了些力,这种普通人就在他的脚下变得这么脆弱。
“呲呲呲呲,人类的身体还是太脆弱了啊。”基尔摇摇头,抬脚一踩,就踩断了另一个士兵的脖子。
咔嚓一声,听到这个响声的那个副队长,此刻紧张的喘息起来,他动作飞快的将身上的武器装备脱下解下,扔在一旁,祈求自己的听话能让自己逃脱死亡的结果。
基尔手掌一张,将人钉在树干上的长剑猎杀就自动拔出,飞回了基尔的手里。
他转身面对地上两个同样非常紧张的蓝色蜻蜓村村民,先是用手抓住他们身上没有沾染粪便泥巴的身体,将人从地上的屎尿中拖出来,然后用长剑剑尖,微微一挑,将只能颤抖着不敢说话的村民手脚解放开来。
他们手脚上捆绑住的绳索被挑断了。
“放轻松,别紧张。巴塔尔教士知道吗?农神教士!我是他这次专门找来的农神勇士,是来解救你们的。”
基尔好声好气的对两个惊恐的村民说道,这两个人一脸的不相信,显然受到了过量的惊吓和恐吓殴打,这时候动也不动,喊也不喊。
要知道,这两个人嘴里可是没有被塞住什么东西的,他们嘴里也没有鲜血,显然嘴巴喉咙正常,但他们如此安静,显然是被这些个败军士兵恐吓吓得完全不敢开口说话了。
基尔叹了口气,觉得这两人受到这样的惊吓恐吓,只能依靠未来自己恢复过来了,他现在是没什么办法。
“算了,你们俩就这样歇着吧,反正之后也不会有人打你们了。”
听到基尔这样说,这两个人害怕的发抖的村民脸庞变了变,但眼前是什么都看不到的白茫茫一片,他们还是小心谨慎的不发一言,动也不动。
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让那些行为恶劣的败军士兵少打他们。
你叫的越起劲儿,那些士兵只会打的越狠,你的挣扎和反击,只会让这些败军士兵更为兴奋,殴打的时间持续的更长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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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尔转过来看向脱了武器装备,老实跪在地上低头的那个士兵副队长,气不打一处来,用手扇了这人头一下,把这个士兵扇的甚至倒在了一旁。
但这个士兵不敢叫痛,只能立即将身体摆正,做出一副挨打认罚的模样。
“哼,这时候老实了?气焰不嚣张了?”基尔没好气的问道。
这个副队长立即摇头:“不敢不敢,我没怎么殴打村民,都是他们,都是他们干的。很多队伍里的人,自从穿过山林后,精神上就一直紧绷的放松不下来,所以每次抓到人才会那么暴虐。”
基尔并不信这人的狡辩,反正其他人都死了,他也没有可以求证的对象。不对,这两个村民不是在这里么,但这两个村民根本不开口,只是摆出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来自保求生。
基尔蹲下身来,开始向这个投降的副队长询问情报。
“说说吧,你们从哪里来,又为何会从长麦村南边的山林里出现,并且袭击村子,俘虏村民?而且还嫌不够,又继续掳掠侵扰蓝色蜻蜓村的人?”
基尔语气随意的问道,好像他的问题并不重要一样。
“啊,是的是的,我们是士兵,是南部行省对抗邻国的士兵啊,是咱们国家的自己人!之前那是队伍没人统领,大伙儿又累又饿,把那个村子当作邻国的治下村子,所以才袭击的!真的,那都是误会!误会!后来发现村子不是邻国的,而是咱们南部行省自己的,我们也没办法了,杀了人,见了血,只好在压服村子的抵抗后,搜刮一下,把人带走。”
“大人,骑士大人,我们也是没办法的啊,犯下了那样的错误,可没有了贵族的管理和领导,我们整个队伍就没人能拿个主意的人。也没人去担责任,大伙儿没办法,只好想出了将还活着的村民带走看押的打算。”
基尔嘴角扯了扯,这人满嘴放屁,几句话里找不出一两句真话。
他从巴塔尔教士那里得知,在败军士兵趁着夜色攻打长麦村的时候,村子其实已经在白天跟他们交流过一次了,那些士兵应该知道这里的土地并非邻国,而是南部行省。用山林里迷路找错方向的理由来掩盖自己的罪恶,实在是不够完美。
如果基尔只是误入此地不了解详细情况的外人的话,那他还真有可能被这人给蒙蔽了。
而且这人说了那么多,根本没说出一些有用的话,基尔问他来自哪里,这人根本没有回答,只是笼统的说明自己是南部行省的军队。
哼,南部行省那么多贵族领地,那么多贵族自组织的军队,他们来自哪里,曾经带队的领主是谁,根本就没有回答。
而且最重要的长麦村村民的去向问题,这个人也是满嘴假话,他之前就偷偷听到过,这些士兵说要把抓来的人塞到一个什么洞窟中去,似乎能给他们带来利益,所以这时候才迫不及待的想要抓住更多的人。
但在这个家伙的嘴里,则是犯下大错后,不知道怎么处理活着的人,只好慌乱迷茫中将人带走,看押起来。
真是可笑,看押人能把人看押到洞窟中去吗?
基尔此时猜测,要么这些人是在某处发现了一条矿脉,开采新矿能带来大量丰厚的回报之外,就是他们发现了一个矮人的地下聚居地?
即矮人的地下城镇什么的。需要人手去冒险探查,所以才不停的抓人往洞里送去。
两种都很有可能,依照基尔之前的经历,他此时觉得,后者的可能性说不定更多一些。
这里毕竟是百年前矮人的土地,矮人匆匆被驱逐离去,曾经的城镇说不定还静静的沉睡在某座山的地下呢。
一座矮人匆忙撤离的城镇,其中蕴含的财富,不用多说都知道必然非常多,多到这些士兵放弃了自己的良心,露出了爪牙,退化为了野兽。
只是为了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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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基尔这样冷冷的不说话,只是一直默默的盯着,这个副队长冷汗流了满头满脸。他内心急迫的希望对面的这个骑士能再开口问他些什么,什么都好,但不要这样一直沉默下来啊。
这样的沉默,就好像他刚才说的话全是谎言,全是放屁一样啊。
虽然他说的就是谎言,就是放屁。可他自认编的还可以,有足够的理由解释很多事情。
“大,大人?”
视线模模糊糊的,依旧大半白光缠绕,这个士兵副队长谨慎的开口,提醒基尔是继续问话,还是就此打住。
基尔本来想随手就把这人打死的,但转念一想,或许把他送到蓝色蜻蜓村让村民们处理会更好?毕竟村子这些天也受了这些人的不少恶气,也该有个出口让村民们发泄发泄嘛。
“嗯,你回答的很好,就这样吧。我也没啥需要问的,就把你交给村子,让村子里的人来决定怎么处置你吧。”
基尔捡起旁边捆绑村民,又被他长剑挑断的破损绳索,也不需要多复杂,直接挑出一些还能用的,就把这个士兵捆上。
但基尔的回答却吓坏了这个士兵,他立即喊道:“不呀大人!请不要把我交给这里的村民,我可是被您俘虏的,是在您的进攻下,向您投降的!怎么能把我交给那些村民们呢?不对啊,这不符合战争的规矩!”
基尔哼哼一声:“什么狗屁规矩,老实点吧,安静待着。”
基尔将人捆好,又往这人嘴巴里塞了一些用不了的较短绳索,让其说不出话。
不过这些塞到嘴里的绳索上,有不少还沾染了一些可疑的污渍,也不知道这个士兵有没有尝出来那浓郁的滋味?
基尔左右看看,发现现在这个临时营地里一个俘虏,三个尸体,两个动也不动的属乌龟的村民,他摇摇头,又检查了一下营地里的帐篷和储备的物资。
他发现营地里的物资不多,很多都是农家的那种便宜粗糙的生活用品,大都是一些被人用了几年的东西。他一看这些工具,就知道是士兵们从长麦村带出来的东西。
“你们真是该死啊。”
基尔摇摇头,他看上了这几个帐篷,营地里的物资中,就这几个帐篷显然是这些士兵们自己的东西。
帐篷颜色是米色,但长久的使用和未清洗,导致帐篷上不少地方都有棕色和深红色的污渍留存。不少帐篷也经过了仔细的修补,看手艺,倒也不像是男人能熟练修补出来的样子。
而帐篷的正中位置,则有一个原本要缝制上去的贵族家族纹章,但此时早已被拆卸下来,不知所终,只有曾经的缝纫过的痕迹留存。
显然,这些士兵曾经是某个领主手下的士兵,但去年打了败仗,往无人的山林里钻,躲避敌人,却没成想一路穿过山林,在今年春天来到了萨斯郡的南部,长麦村附近。
基尔再次翻了翻营地里的各种物资,但并没有找到跟贵族纹章徽章之类有关的东西,唯一有的,也就是帐篷了,但帐篷上的纹饰徽记也早被这些士兵拆下。
也不知道是丢弃了,还是统一收了起来。
如果是早早的就丢弃了,那就说明这些士兵大概率是不会以正常的方式返回家乡了,多半会坏事做绝,然后趁势捞取足够的利益,这些士兵再解散,各自拿钱跑路。
而如果拆卸下的纹饰徽记只是统一存放在某处,那就大概率说明他们在此地做出一系列坏事后,多半会跑到其他地方,摇身一变,又成为了南部行省某个贵族领主离散的军队,又成了贵族手里面可靠的一支军队。失踪了半年都还能重新归队,简直是一支忠诚的精锐队伍。
“哼……”基尔冷哼一声,瞟了一眼那个主动投降的士兵副队长。
做下了那么多坏事的人,怎么可能让他们改头换面的舒舒服服活在这个世界上?
他这次必定杀光这些军队中的败类。
即为了正义,也有部分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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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尔将营地里的物资简单收拾了一下,跟被击杀的敌人尸体都统一放在原地,随后主要将敌人身上的盔甲和装备取下,自己亲自拿着。然后牵着被俘虏的士兵,推搡着摆脱自由,但依旧沉默不语的村民,从他进入树林的方向原路返回树林的南边。
中间路过那个死了有段日子的村民尸体的时候,基尔给这两个村民说了一下这个尸体的情况,让他们村子之后派人将这个村民的尸体带回去,并且注意不要让尸体变为活尸了,尽早处理掉。
被俘虏的士兵则在看到村民的尸体就这么粗糙的‘掩埋’在稀薄的泥土上,心中狂骂,他明白,多半是这尸体腐烂的味道被这个年轻骑士给闻到,所以才找到了他们藏在树林里的隐秘营地。
要不是他此时嘴里还塞着沾屎的绳索,非要破口大骂处理尸体的士兵不可。
但他一想,那个懒惰的家伙估计已经死了,就又熄了咒骂的欲望,并且心中还略有窃喜,其他人都死了,但他却投降的正是时候,活了下来。
但这个士兵副队长不知道,基尔将他交给本地村民们处理,却对他来说不是一件好事。有时候,在战斗中直接被人杀死,才是一种避免活受罪的方式。
可是这个自以为还能活下来的士兵副队长,却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将会如何凄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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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这是我的战马,它很乖的,你们挨了那么多殴打,身体撑不住了吧?来,坐我的战马回去如何?”
基尔指着被自己一个口哨叫来的舔血草,让两个受了很多苦头的村民上去骑乘。
从这里到蓝色蜻蜓村说远不远,说近不近的,这两个村民刚才一路走出树林的时候,跌跌撞撞,磕磕碰碰的,脚步虚浮,身体晃来晃去,随时都会栽倒。
所以基尔打算让他们骑马匹上去。
不用担心他们身上的污秽把战马马鞍弄脏,基尔刚才就剥了死去士兵的贴身衣物,让两个村民穿在身上了。
洗澡可以回去再洗,身为人类,衣服却不能不穿。
“大,大人。”
被基尔引导走出了可怕的营地和树林,他们两个这时候也敢说话了。
“我们,我们身上,脏了些。还是您骑吧。”
“对对对,您救了我们,我们,不敢再坐您的马。”
说着,两个村民就跪在了地上,看起来基尔让他们骑在马背上,反倒是在伤害他们。
而且舔血草灵敏的鼻子嗅到了两个村民身上的粪便尿液的味道,嫌弃的后退了几步,基尔将它拉扯靠近,它就是死活不愿意靠近两个村民。
没辙,基尔也不好意思让两个奄奄一息的村民在地上走,他自己骑着马。
所以四个人只能步行返回蓝色蜻蜓村,只有舔血草得意的上下晃动着马头,自由自在的在四人周围跑来跑去。
基尔把士兵们的武器装备卷成一团,扔在马背上捆好后,就不管舔血草了,它爱怎么跑就怎么跑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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