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一声喊声，吓得所有服侍的人立刻跪在地上。
但是颜嘉宁将酒壶扔在地上，口中发出一声冷笑。
这才是谢蕴章真正的面目。
今日她终于看到了。
“酒喝完了吗？”
她冰冷的声音将谢蕴章拉回现实。
左右扫了一眼，他扶住额头。“有点多了。”
都能冲着她喊，确实有点多。
颜嘉宁向他伸出手。“陛下该休息了。”
说到这里她回头看了一眼李晋。“驸马也该回府了。”
“本宫忘了，宫门已经关了。夏长芦，服侍驸马休息。”
夏长芦连头都不敢抬，静悄悄走到李晋身边伸出了手。
“驸马爷，您随老奴这边来。”
李晋喝得满脸通红，猩红的眼睛盯着颜嘉宁，就着夏长芦的力气站起来。
“臣先告退。”
这回他是真的喝多了，走起路来都踉踉跄跄。
谢蕴章扶着桌子站起来，身子直接靠向颜嘉宁。
以为颜嘉宁仍能像以前一样接住他，谁知他竟然扑了个空。
亏得他及时扶住了东西，不然直接脸着地。
缓了一口气，谢蕴章才站起来。
“生气了？”
他一脸讨好地凑向颜嘉宁跟前。“朕保证，以后不和他喝酒了。”
斜了一眼他，颜嘉宁冷哼了一声，然后冷冰冰道：“臣妾万不敢对陛下的事情指手画脚。”
“嘉宁，朕错了。刚才不该对你那么大声。”
“陛下，回去休息吧。”
说完颜嘉宁直接转身回坤宁宫。
见她真生气了，谢蕴章赶紧跟上来。
任凭谢蕴章怎么解释，颜嘉宁也没再他一声。
武则天：男人的耐心是有限的。你别玩过头了。
颜嘉宁：我真不想再与他虚与委蛇。看到他那张虚伪的脸，听着他的虚情假意的话，还要在床上迎合他，我真的恶心。
武则天：那当初他被杀的时候，你还出手救他。
颜嘉宁：我是怕逆天改命任务不成功，对我有影响。况且他是为保护我而没了性命，我欠他一条命。
武则天：只要你不被情爱所困就行。很多事得慢慢来。当年我也是经营了大半辈子，迟暮之年才达成所愿。
武则天：文安长公主根本不懂治国，更不懂弄权。你的对手还是谢蕴章。
颜嘉宁：我明白。但是谢家的权臣还是忠于他，我想握住他们的心不容易。
武则天：那就找机会。眼下就是好机会。你要下得去狠心。
月朗星稀，颜嘉宁缓步走出了坤宁宫。
一身月白的寝衣，长发散开，像是幽灵般在宫道上行走。
来到了李晋入住的启祥宫，她推门而入。
“李晋。”
她轻声唤醒床上沉睡的人。
“啊！鬼！”
李晋抓着被子打了一个滚，离得颜嘉宁远远的。
“你是……颜嘉宁！”
“你要干什么？”
看到李晋惶恐的眼神，颜嘉宁一言不发，身影嗖地消失。
“鬼！”
“鬼啊！”
李晋惊恐的声音传遍启祥宫。
紧接着，利器割开皮肉的声音。
鬼魅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启祥宫。
【二十七万积分到账，宿主请查收！】
颜嘉宁看也没看，只道：“不欠你了！”
【宿主，还请继续努力！】
“努力个屁！你还想让老娘杀谁？我告诉你，我不欠你的！你从我身上赚的积分已经够多了！”
【宿主，请注意你的措辞。我们是相辅相成。】
“我再说一次，我给你赚的积分够多了！”
【宿主，你再固执，就会为你的行为付出代价！】
颜嘉宁没理系统，直接回到坤宁宫。
谢蕴章依旧熟睡。
颜嘉宁掀开被子，刚要躺下。
突然一道银光冲着她刺来。
颜嘉宁一闪身，直接握住了谢蕴章的手，怒声质问。
“你要杀我？”
听出来颜嘉宁的声音，谢蕴章愣了一下，立刻丢掉手中的匕首。“朕以为你是刺客。你去哪了？”
谢蕴章值三十万积分！
颜嘉宁的拳头紧紧握着。
可惜，她身上还有一个逆天改命的任务要靠谢蕴章。
颜嘉宁掀开被子躺下。“睡吧。”
谢蕴章立刻搂着她躺下。“身上怎么这么凉？”
颜嘉宁依旧没有出声。
自从确定谢蕴章对她居心叵测，颜嘉宁真的愈加不愿意应对他。
可是，这日子还得过下去。
两个人的争斗还没开始呢。
于是她又蜷缩在他的怀里。“我讨厌别人离你那么近。”
“我身边哪有别人。”他又将她搂得紧紧的。“这辈子除了你，没别人。”
这回颜嘉宁没说什么，缓缓闭上了眼睛。
希望谢蕴章能喜欢她送给他的大礼。
第二天一大早，小太监慌张跑来报信。
“李晋死了？”
可能因为喝了太多的酒，从早上醒来谢蕴章一直双眼迷离，看上去整个人都迷迷瞪瞪的。
一听到李晋死了，谢蕴章的眼神立刻清明。
“他死了？怎么死的？”
他的声音有些惊讶又慌张，和往常的四平八稳相差甚远，以至于一旁的颜嘉宁飞快瞟了一眼。
“回避陛下，娘娘，昨夜驸马在启祥宫被人用利刃割破了喉咙。”
“前头带路！”
谢蕴章匆匆穿戴好，就走出了坤宁宫。
柳枝心思细腻，上前服侍颜嘉宁穿戴，然后低声询问：“娘娘，可是您做的？”
颜嘉宁没出声，只是点点头。
“难不成您又……”
柳枝没敢往下说下去。
“以后不需要亲手杀人了。”
这一句回答让柳枝松了口气。
虽然她不知道颜嘉宁为何会成一个杀人狂魔，又不知她为何不需要杀人，但是能不杀人到底是好的。
穿戴好后，颜嘉宁坐着步辇来到了启祥宫。
此时刑部的人已经到了。
见到颜嘉宁出现，众人像是见到了救星，纷纷向颜嘉宁叩拜。
“免礼。”颜嘉宁稳稳地坐在谢蕴章身边。“韩诫，可查出什么端倪？”
推官韩诫上前。“启禀娘娘，凶手杀人动作手法极其快，丝毫没有留下杀人痕迹。不过有宫人说，夜间隐约听到有人喊了几声鬼。”
“鬼？”颜嘉宁冷声一哼。“这世间哪有鬼神。”
“皇嫂说的对！”
话音落下，文安长公主从外头走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