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寨墙浴血，伏兵破敌
黎明前的黑暗最是浓重，寨墙外的军营却突然亮起了火把，如繁星坠地，将半边天照得通红。
“准备！”周校尉的吼声在寨墙上回荡。村民们握紧了手中的武器——有削尖的木矛，有淬火的柴刀，还有李阳特意让铁匠打造的简易弩箭。每个人的脸上都沾着泥土，眼神却亮得惊人。
李阳站在箭塔顶端，望着山下黑压压的敌军。藩王的军队显然没把这个小村子放在眼里，骑兵在前，步兵在后，排着松散的阵型，慢悠悠地逼近。
“他们以为我们不堪一击。”苏清月递给他一把弓箭，自己则握着一个烟雾弹，“正好给他们一个教训。”
距离寨墙还有五十步时，敌军突然加速冲锋，骑兵的马蹄声震得地面发颤，领头的将领挥舞着长刀，叫嚣着“破寨之后，财物女人任凭取用”。
“放箭！”
李阳一声令下，寨墙上的弩箭和弓箭如雨点般射下。敌军猝不及防，前排的骑兵纷纷中箭落马，阵型顿时乱了。
“废物！冲过去！”将领怒吼着，挥舞长刀拨开箭矢，继续向前冲锋。
眼看敌军就要冲到寨墙下，李阳突然挥手：“扔！”
村民们立刻将准备好的滚石和燃烧的柴捆推了下去。滚石带着风声砸在地上，瞬间砸倒一片；燃烧的柴捆则落在敌军中间，点燃了他们的衣甲，惨叫声此起彼伏。
第一波进攻被打退了。
寨墙上爆发出短暂的欢呼，却很快被周校尉的吼声打断：“别大意！他们还有后招！”
果然，敌军退到一箭之地后，开始架设云梯。十几架云梯被推到寨墙下，士兵们像蚂蚁一样往上爬，嘴里还喊着粗俗的口号。
“用热油！”苏清月喊道。
村民们立刻将早已煮沸的热油从寨墙上泼下去。热油溅在士兵身上，烫得他们惨叫着从云梯上摔下去，云梯很快就被染成了黑褐色。
战斗陷入胶着。敌军仗着人多，一波接一波地冲锋，寨墙上的村民们渐渐体力不支，有人被流箭射中，鲜血染红了衣衫，却咬着牙不肯退下。
李阳的手臂也被划伤了，苏清月赶紧用布条给他包扎，指尖触到他滚烫的皮肤，忍不住道：“你歇会儿，我来替你。”
“没事。”李阳擦掉脸上的汗水，又搭上一支箭，“清月，按计划行事。”
苏清月点头，悄悄从箭塔溜下去，朝着村后的地道跑去。
就在此时，敌军突然改变了策略。他们不再猛攻正面，而是分出一半兵力，绕到村子侧面的薄弱处，那里只有几个老弱村民把守。
“不好！他们要声东击西！”周校尉脸色大变，想要分兵支援，却被正面的敌军死死缠住，根本抽不开身。
侧面的寨墙很快就传来了惨叫。李阳看到几个敌军已经爬上了寨墙，挥舞着长刀砍向村民，心中一紧。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村后的山坡上突然响起一阵呐喊！
是苏清月！她带着埋伏在黑风口的村民和士兵，顺着地道绕到了敌军后方，此刻正从山坡上冲下来，如猛虎下山，直扑敌军的侧后方！
“是伏兵！”敌军将领惊呼，想要回身迎战，却被寨墙上的箭雨死死压制。
李阳抓住机会，大吼一声：“开寨门！跟我冲！”
寨门“吱呀”一声打开，李阳带着村民们冲杀出去，与苏清月的伏兵前后夹击。敌军腹背受敌，顿时乱了阵脚，哪里还顾得上进攻，纷纷四散逃窜。
“别追！”周校尉喊道，“守住寨墙要紧！”
村民们虽然杀得兴起，却还是听从了命令，迅速退回寨内，重新加固防御。
战场很快沉寂下来，只留下满地的尸体和哀嚎的伤兵。寨墙上、寨墙外，到处都是血迹，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李阳拄着刀，大口喘着气，看着身边的村民——有人在哭泣，有人在包扎伤口，还有人呆呆地望着远方，显然还没从刚才的激战中回过神来。
“我们……赢了？”一个年轻村民颤声问。
“赢了！”里正抹着眼泪，声音哽咽，“我们把他们打跑了！”
欢呼声再次响起，却带着劫后余生的疲惫。这场仗，他们赢了，但也付出了代价——有七个村民永远倒在了寨墙下，还有十几个重伤。
苏清月走到李阳身边，递给她一块干净的布：“擦擦吧。”她的袖子被划破了，手臂上也有一道伤口，显然刚才冲阵时受了伤。
李阳接过布，却先给她按住伤口：“怎么这么不小心？”
“没事，皮外伤。”苏清月笑了笑，“倒是你，刚才冲得太猛了，吓死我了。”
周校尉走了过来，脸色凝重：“这只是第一波。藩王的主力还在县城，他们绝不会善罢甘休。我们得尽快把伤员转移到黑风口的山洞，那里更安全。”
李阳点头，立刻安排村民们清理战场、救治伤员。系统面板上的“村落生存指数”此刻跳动着，从95分涨到了98分，后面跟着一行小字：【民心凝聚力达到峰值，解锁“全民皆兵”状态，战斗效率提升30%。】
民心，才是最坚固的寨墙。
夕阳西下，金色的光芒洒在布满血迹的寨墙上，竟有种悲壮的美。李阳站在寨墙顶端，望着县城的方向，知道这只是开始。藩王的军队还在，魏国公的阴谋未破，乱世的烽烟，远未散尽。
但他不再害怕。
因为他身边，有愿意并肩作战的伙伴，有誓死守护家园的村民，有播撒在土地里的希望。
“下一次，我们还能赢。”李阳轻声说，像是在对自己说，又像是在对身边的人说。
苏清月和周校尉没有说话，却同时握紧了手中的武器，眼中闪烁着与他相同的坚定。
夜色渐浓，寨墙上点燃了火把，比昨夜更亮，更暖。远处的黑暗中，似乎还有敌军在窥探，但这一次，没有人再退缩。
守护家园的战斗，才刚刚进入最艰难的阶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