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纹原的风会跳“纹之舞”。
接程舟顺着结纹路的同心结驶入原中,就见漫原的土地上,无数甜痕纹在风里扭动:有的是共生谷的同心结在转圈,有的是总脉纹在打旋,有的是新域异纹在跳跃,最妙的是群“混纹”——星浪纹的尾缠着乐纹的头,浪纹的弧套着根纹的圈,像无数舞者在跳支永不谢幕的圆舞曲。最小的新接棒人往地上撒了把同心结的种子,种子遇风立刻发芽,藤蔓顺着纹的轨迹生长,像给舞者们搭了座流动的舞台。
原中心的合纹石阵里嵌着无数半透明的“混纹晶”,近看才发现是多纹共舞的结晶——有的像星浪纹与乐纹的双人舞,裹着和声;有的像总脉纹与异纹的集体舞,刻着新韵。领头的新接棒人拾起块晶,晶体内的棋路与共生谷的全界结末端严丝合缝。“是‘合纹棋’!”她翻着更新的《续脉记》,书页上的字随舞姿起伏:“合纹原的纹能共舞,亦能相生,缺的是让舞不停的‘共心跳’。”
原上的原住民“合纹灵”从石阵后走出来,它们的身体是多种纹的混合体:有的带着星浪纹的银,有的裹着浪纹的蓝,有的镶着异纹的金,移动时身上的纹会互相变换位置,像在给自己换舞步。“我们等‘同心结’很久了,”领头的合纹灵用纹手指示原心的“舞纹泉”,“结的同心能让舞步合拍,甜才不会跳错。”
扎羊角辫的新接棒人把同心结的粉末撒在舞纹泉边,粉末遇泉水立刻化成旋转的纹,顺着泉眼往地下钻,再从合纹石的缝隙里冒出来,与石上的纹共舞——有总脉纹领舞、各域纹跟跳的“大合唱舞”,有老街灵脉纹与新域异纹的“双人探戈”,最热闹的是场“全界舞会”,把已知的二十二种纹全编进了舞步,往原外的“融纹谷”延伸。“是‘共心舞’!”她跟着节奏轻晃,“羊角辫姐姐说,‘不同的舞步,合着同一个心跳,就是最美的舞’。”
最小的新接棒人教合纹灵做“舞甜粉”——用合纹原的土、同心结的粉末、混纹晶的碎片调和,撒在地上会冒出“纹之花”,花的花瓣是不同的纹,转动时会跳出对应的舞步。合纹灵们学得投入,它们的纹手调出的粉虽不细腻,却把星浪纹的柔步与浪纹的刚步融得恰到好处,与孩子们花籽袋里的混纹晶相融,竟在半空拼出立体的舞台,像幻音谷的乐纹在指挥这场舞会。
孩子们和合纹灵摆了场“舞纹局”。用的是原上炼的“舞步棋”,白棋跳旧舞,黑棋创新步,落子处的地面会浮现对应的纹之轨迹,最后在舞纹泉边拼出的“全界舞图”突然发亮,与融纹谷的甜痕产生共鸣,谷里的草木跟着晃动,像在回应原的舞。合纹灵的小灵往图上撒了把“共心砂”——是原上最深的土与泉的混合物,图上的舞步立刻变得更合拍,连最调皮的异纹都跟着总脉纹的节奏跳。
接程舟的忆甜板此刻与全界图的合纹原部分相连,板上浮现出融纹谷的地图,标着“舞纹坪”“合拍泉”“共舞长廊”。领头的新接棒人往板上放了片纹之花的花瓣,花瓣立刻旋转起来,化成条闪光的舞道,把合纹原的舞步与融纹谷的纹连在了一起。
当第一阵风吹过全界舞图,孩子们发现图上的纹开始往原外跑,像无数个舞者,要去融纹谷找新的舞伴。合纹灵们用混纹晶在原口铺了条“舞步路”,路上的每个脚印都刻着一句:“你的步,我的调,合着心跳,就是家的舞”。最小的新接棒人对着原里喊“我们会带新的舞步回来”,回声裹着土的实、泉的甜,像给合纹灵们留了个会旋转的诺。
灵脉渠的水顺着共心舞的轨迹往融纹谷流去,水流过的地方,不同的舞步在互相学习,新的舞姿在不断生成,那些正在路上的纹,已经开始打听下一个要共舞的伙伴——
未知的域,原来甜的舞蹈,是让不同的纹,都能找到愿意和自己合拍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