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璞原的土带着种子刚破壳的香。
接程舟顺着归初路的本真光驶入原中,就见漫原的土地都裂着细小的缝,缝里冒出针尖大的绿芽,芽尖的纹是所有暖脉纹最原始的样子——没有星浪的曲,没有乐纹的繁,只有像老街灵脉渠水那样的简单曲线。最小的新孩子蹲下来摸芽,芽竟在他掌心长出片小叶,叶上清晰地映着自己刚出生时的掌纹,他惊喜:“是‘初纹苗’!”
原中心的土坑嵌着无数半透明的“初纹晶”,近看才发现是土与初纹的结晶——有的像凝固的第一缕甜,裹着原力;有的像流动的初心,刻着初心花的本真纹。领头的新孩子拾起块初纹晶,晶体内突然浮现棋路,与守真谷的本真图末端严丝合缝。“是‘初纹棋’!”她翻着《续脉记》,书页上的字迹随土香浮动:“返璞原的土能育初,亦能藏本,缺的是让初纹扎根的种。”
原上的原住民——那些伏在土缝里的“初纹灵”,终于从芽间钻出来。它们的身体是泥土与初纹的混合体,移动时会让周围的土缝冒出更多初纹苗,苗里藏着初心花的本真纹碎片。“我们等‘初心花’很久了,”领头的初纹灵用土指原心的“种源泉”,“花的初心能让初纹结果,甜不再走样。”
扎羊角辫的新孩子把初心花的种子撒在种源泉边,种子遇泉里的初纹水立刻发芽,根须往泉底钻,藤蔓顺着土坡爬,开出的花像颗刚落地的种子,花瓣的纹是全宇宙暖脉纹的“母纹”——所有域的纹都能从这朵花里找到源头,往原外的“溯源谷”延伸。“是‘母纹花’!”她望着花瓣上的纹,“斗笠哥哥说,‘所有的复杂,最后都会回到简单的起点’。”
最小的新孩子教初纹灵做“初甜种”——用返璞原的土、初心花的汁液、守真谷的本真泥调和,捏成小小的种子,埋在土里会长出“溯源草”,草叶能显露出所有纹的最初形态。初纹灵们学得专注,它们的土手捏出的种子虽不圆润,却裹着最纯粹的暖,与孩子们花籽袋里的初纹晶相融,竟在半空拼出流动的母纹图,像老街灵脉渠的水在原上流淌。
孩子们和初纹灵摆了场“溯源局”。用的是原上炼的“母纹棋”,白棋寻旧初,黑棋护新源,落子处的土坡会冒出对应的母纹苗,最后在种源泉边拼出的母纹图突然发亮,与溯源谷的甜痕产生共鸣,谷里传来隐约的水声,像在回应原的初。初纹灵的小灵突然往图上撒了把“母纹壤”——是原底最深的土,图上的纹立刻扎下根,长出成片的溯源草。
接程舟的忆甜板此刻与原中的母纹连在一起,板上浮现出溯源谷的谷图,标着“根纹石”“初甜泉”“共生坪”,像初纹灵在给他们画“寻根图”。领头的新孩子往板上放了朵母纹花,花在板上绽放,带动周围的初纹晶发出柔和的光,像整个返璞原的甜都在回归最初的模样。
当第一缕母纹光顺着母纹图流进溯源谷,孩子们知道该往谷的方向去了。初纹灵们用初纹晶在原口铺了条“母纹路”,路上的溯源草会随孩子们的脚步显露出各域纹的初形,像在展示一场“纹的成长史”。“我们会把初甜往谷里送,”领头的初纹灵用土手碰了碰孩子们的花籽袋,“就像你们说的‘找到起点,才知道往哪走’。”
接程舟驶离时,种源泉的母纹花突然与所有初纹苗合唱,歌声透过母纹路传到溯源谷,谷里的岩石竟渗出初纹水,像在回应原的初。最小的新孩子对着原上喊了声“我们找到起点啦”,回声裹着土的纯、苗的嫩,像给初纹灵们留了句带暖的诺。
而灵脉渠的水,此刻正顺着母纹图的纹往溯源谷流去,水流过的地方,初在结果,甜在归源,暖在蔓延——
未知的域,原来所有的甜,都藏在最初的那道纹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