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渊盯着山门外那个与自己相似的身影,突然觉得怀里的《大千录》烫得像团火。破妄镜在他掌心震动,镜面红光与斩尘剑的锈色交织,竟在半空映出一行古篆——“直感破妄,剑心为引”。
“直感Ex?”他想起系统偶尔跳出来的奇怪词条,突然福至心灵,反手将镜子按在斩尘剑的裂纹上。只听“嗡”的一声,锈剑上的莹白剑身彻底显露,剑脊处浮现出与Saber相似的鸢尾花纹章,一道金红交织的光柱直冲云霄。
山门外的诡渊主突然后退半步,骨哨在手里“咔嚓”碎裂:“不可能……这是‘契约圣剑’的气息!”
墨渊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已经先一步动了。直感像道无形的线,牵着他踏过满地虫尸,每一步都踩在诡渊主气息的薄弱处。飞蛊从怀里钻出来,翅膀带起的金光在他周身织成圈,竟与传说中Saber的“风王结界”有几分相似。
“去诡渊签到是吧?”墨渊挥剑劈开迎面扑来的黑雾,剑尖直指对方心口,“正好,我也想看看渊底那面镜子,照出的到底是谁。”
诡渊主的脸突然扭曲成无数虫影:“你以为凭这点直感就能赢?诡渊里的‘本我’早就等不及要吞掉你了!”
话音未落,地面突然裂开,黑虫组成的漩涡在脚下旋转,竟要直接撕开通往诡渊的通道。墨渊却借着直感侧身避开,斩尘剑顺势横扫,红光劈开漩涡,露出底下深不见底的渊洞——洞壁上爬满发光的虫纹,像无数双眼睛在眨眼。
“签到打卡,总得留下点东西。”他突然想起Saber挥剑时的决绝,手腕翻转,剑身在半空划出圆满的弧光。金红双色的剑气裹着《大千录》的金光,竟在渊洞口凝成道契约符文,“这道符,算我替院长先记着账。”
诡渊主发出刺耳的尖啸,虫影组成的身体被符文烫得冒烟:“你疯了!用直感强行锚定诡渊坐标,不怕被本我反噬吗?”
墨渊笑了,破妄镜里映出的人影此刻正与他并肩而立,手里的剑同样举在半空:“谁说直感只能用来躲麻烦?它还能告诉我——你怕这剑,更怕我敢和‘本我’好好聊聊。”
飞蛊突然冲向渊洞,翅膀拍打出三短一长的节奏,像是在发出某种信号。紧接着,斩尘剑上的鸢尾花纹章亮起,与墨渊腰间的半块玉佩产生共鸣,玉佩上的“渊”字竟渗出金血,滴落在渊洞口的符文上。
“签到完成。”墨渊轻声说,直感传来的悸动突然平息,仿佛有双无形的手在渊底托了他一把。他转身看向还在冒烟的诡渊主,剑尖挑起片飘落的虫翅,“三百年的账,咱们渊底慢慢算。”
诡渊主的身影在金光中溃散,只留下句怨毒的嘶吼:“你会后悔的!”
渊洞缓缓合拢,墨渊低头看向掌心的破妄镜,镜面里的人影冲他举了举杯,随即消散在红光里。斩尘剑“当啷”落地,剑身上的锈迹彻底剥落,露出莹白如玉的剑身,鸢尾花纹章旁多了行小字:“直感Ex,契约成立”。
清风道长拄着断钟爬过来,看着满地渐渐消散的虫尸,突然老泪纵横:“三百年了……玄尘师父说的‘持剑人’,果然不是凡人。”
墨渊捡起剑,飞蛊落回他肩头,翅膀上的焦痕已经淡了许多。他摸了摸怀里发烫的《大千录》,书页里似乎夹着什么硬物——掏出来一看,竟是枚青铜令牌,正面刻着“诡渊签到”,背面是朵含苞的鸢尾花。
系统弹窗慢悠悠跳出来:【特殊签到完成,奖励:直感Ex(临时),Saber同款剑气体验卡x1。提示:渊底本我已苏醒,请尽快准备下一次签到。】
“下一次啊……”墨渊望着诡渊消失的方向,突然觉得院长塞给他的这趟差事,或许从一开始就不是“送快递”那么简单。
夕阳穿过龙虎山的云层,照在斩尘剑上,折射出的金光里,仿佛有个金发绿裙的身影一闪而过,轻声说了句:“Servant Saber,应召唤而来。”
那道金发绿裙的身影只在金光里闪了一瞬,墨渊揉了揉眼睛,再看时只剩剑身上跳动的光斑。飞蛊突然用触角戳了戳他的脸颊,往道观方向摆了摆——清风道长正抱着那半块镇山钟,对着渊洞消失的地方念念有词,像是在念镇魂咒。
“道长,这钟还能修不?”墨渊走过去,发现钟体的裂缝里卡着几只半透明的引魂虫,正被钟身上残留的符文慢慢烧成灰。
清风道长叹了口气:“镇山钟的灵脉断了,除非找到‘玄铁母’重铸,否则就是块废铜。”他突然盯着墨渊手里的青铜令牌,眼睛一亮,“这是‘诡渊通行令’!三百年前玄尘师父说过,持此令者能在渊底自由行走,不受虫鸣侵扰!”
墨渊刚把令牌揣进怀里,就听见西厢房传来“哗啦”一声响。冲回去一看,《大千录》正摊在桌上,最后一页的空白处自动浮现出幅地图,标注着诡渊深处的“镜渊殿”,旁边还有行小字:“本我藏镜中,剑碎镜方显”。
飞蛊突然扑到书页上,对着地图上的某个红点拼命点头。墨渊凑近一看,那红点旁写着“养虫池”,旁边还画着只小小的飞蛊图案,像是在标注同类的位置。
“你想去找同伴?”他戳了戳小家伙的翅膀,飞蛊立刻用触角蹭了蹭他的手指,喉咙里发出“嗡嗡”的轻响,像是在撒娇。
系统这时跳出来:【触发支线任务:解救飞蛊族群。任务地点:诡渊养虫池。奖励:飞蛊进化液x1,可解锁“虫语”技能。】
“还能进化?”墨渊正觉得新鲜,窗外突然刮起一阵腥风,风中夹杂着熟悉的虫鸣,却比之前温和许多,像是在传递某种信息。斩尘剑突然震动,剑身上的鸢尾花纹章亮起,映得满室金光。
清风道长跟着进来,手里拿着件叠好的黑袍:“这是用‘避虫丝’织的,穿在身上能挡诡渊的腐气。另外……”他从袖袋里摸出个小小的玉瓶,“这是‘凝神丹’,你在渊底若感觉心神不宁,就嚼一粒,能压得住诡渊主的精神污染。”
墨渊接过黑袍,突然发现布料上织着细密的符文,和斩尘剑的花纹隐隐呼应。“道长,你早就知道我要去诡渊?”
老道捋着胡须笑了:“玄尘师父的残魂昨夜托梦,说三日后会有‘金光大道’从渊底升起,让我备好行装等你。只是没想到……”他看了眼剑身上的鸢尾花,“你竟能引动契约圣剑的气息,看来这趟渊底之行,或许真能了却三百年的恩怨。”
说话间,飞蛊突然叼着破妄镜飞到墨渊面前。镜面此刻清晰无比,映出的不再是模糊人影,而是片幽深的水潭,潭底沉着面巨大的铜镜,镜中似乎锁着什么东西,正发出微弱的金光。
“镜渊殿的入口?”墨渊指尖刚碰到镜面,镜子突然往里凹陷,竟形成个小小的漩涡,隐约能听见渊底传来的钟鸣——和镇山钟的声音很像,却更古老,更悠长。
斩尘剑“嗡”地出鞘,自动悬在漩涡上方,剑身的莹白光芒与漩涡的黑气交织,竟在半空凝成道螺旋状的通道,通道尽头隐约可见片发光的水域。
“看来该出发了。”墨渊穿上黑袍,把《大千录》和飞蛊揣进怀里,又摸了摸那半块玉佩——不知何时,玉佩上的“渊”字已经变得金光闪闪,像是活了过来。
清风道长往他手里塞了把符纸:“遇事别硬拼,这‘回渊符’能让你瞬间传回龙虎山。记住,渊底的镜子会照出你最害怕的东西,千万别当真。”
墨渊点头,举剑踏入螺旋通道。黑气在他周身翻涌,却被黑袍上的符文挡在三尺之外。飞蛊从怀里钻出来,在他肩头展开翅膀,翅膀上的金光竟与通道壁的光点连成一线,像是在指引方向。
通道尽头的水域越来越近,破妄镜突然从怀里飞出,悬在水面上方,镜面映出的巨大铜镜里,缓缓浮出个身影——金发绿裙,手持圣剑,正对着他微微颔首。
“直感告诉我,你需要帮助。”镜中人的声音清晰传来,像穿过三百年时光的风,“渊底的本我,其实是你遗失的勇气。”
墨渊握紧斩尘剑,突然笑了。飞蛊在他肩头发出欢快的鸣叫,远处的养虫池方向,传来无数飞蛊的回应,密密麻麻,却带着久别重逢的暖意。
他抬脚踏入水域,水花溅起的瞬间,系统提示音响起:【第二次签到地点:镜渊殿。任务:唤醒本我。奖励:???】
“管他奖励啥,先打卡再说。”墨渊朝着铜镜走去,斩尘剑在他手中发出龙吟般的轻啸,与镜中圣剑的嗡鸣,在这幽深的诡渊底,汇成了同一支战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