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凤呈祥:诞下龙凤胎,获 “昭懿” 双字封号。
长春宫的玉兰开得正好,富察仪欣倚在金丝楠木美人榻上,逗弄着岁的永琛。小皇子粉雕玉琢,正咿咿呀呀地学着说话,肉乎乎的小手抓着她的金护甲不放。春桃捧着青瓷茶盏进来,目光落在她日渐丰腴的身形上,压低声音道:“娘娘,月信又迟了半月……”
太医院院正颤巍巍地收回搭脉的手,声音里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恭喜娘娘!竟是双生之喜!” 消息传到养心殿时,皇帝正在批阅奏折,朱砂笔啪嗒掉在宣纸上,晕开一朵艳丽的红。他不顾满朝文武惊愕的目光,起身直奔长春宫,龙袍下摆扫落了案上堆积的奏章。
“爱妃,” 皇帝紧紧握着她的手,眼底是藏不住的狂喜,“朕要让全天下都知道,这是上天赐给大清的祥瑞!” 次日,宫中便开始大兴土木,扩建长春宫别院;江南进贡的珍稀补品流水般送入宫,就连皇后宫里的红珊瑚屏风,都被皇帝下令搬到了长春宫。
然而,明晃晃的恩宠如同高悬的明镜,照出了后宫深处暗藏的毒蛇。三日后的深夜,富察仪欣被一阵刺鼻的焦糊味惊醒。推开寝殿门,浓烟滚滚中,春桃正带着宫人奋力扑火 —— 东配殿的窗棂不知何时燃起大火,火苗借着风势,眼看就要烧到主殿。
“封锁宫门,严查出入!” 富察仪欣捂着口鼻,冷静地下令。火光映照在她苍白的脸上,孕肚在宽大的寝衣下显得格外沉重。当侍卫从火场里揪出一个浑身焦黑的小太监时,对方怀里还死死抱着浸透桐油的麻布。
“是…… 是淑妃娘娘……” 小太监气若游丝,话未说完便断了气。富察仪欣攥紧帕子,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淑妃向来与皇后交好,这场火,分明是要将她和腹中胎儿一并烧死在长春宫。
皇帝听闻消息后雷霆震怒,淑妃一族当夜便被抄家。富察仪欣却并未因此安心,她命人在长春宫四周挖了防火沟,又将所有宫人重新筛选,连每日送来的炭火,都要细细碾碎检查。随着孕肚愈发沉重,她行动愈发不便,却坚持每日召见父亲派来的暗卫,掌握着后宫每一丝风吹草动。
惊蛰那日,皇后以 “赏花” 为由,邀她前往御花园。富察仪欣扶着春桃的手,望着九曲桥下泛着冷光的湖水,突然轻笑出声:“姐姐可知,这御花园的水,最是冰凉刺骨?” 皇后脸上的笑意僵住,她当然记得,上次富察仪欣在此处险些滑倒,这次特意命人在石板上铺了厚厚的毡毯。
“妹妹多心了,” 皇后上前搀扶,指尖却暗暗用力,“只是想着妹妹身怀双胎,该多走动走动。” 富察仪欣不着痕迹地避开,手抚上高高隆起的腹部:“劳烦姐姐挂心,不过太医说,双胎最忌颠簸。倒是这满园春色,不如命画师画下来,也可留作纪念。”
这番话明里暗里敲打,让皇后再难下手。富察仪欣却深知,越是临近生产,越不能掉以轻心。她让父亲从江南请来最好的产婆,又命人在长春宫备下三盆滚烫的热水、数十条干净棉布,甚至连止血的金疮药,都准备了足足十盒。
谷雨时节,富察仪欣突然阵痛发作。长春宫内外一片忙碌,皇帝推掉了所有政务,守在寝殿外来回踱步。“若有差池,朕要整个太医院陪葬!” 他红着眼眶,死死攥着佛珠。殿内,富察仪欣咬着汗巾,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剧痛中却仍保持着清醒:“先保皇子……”
一声清亮的啼哭打破寂静,是个皇子!还未等众人松口气,新一轮的阵痛又席卷而来。富察仪欣几乎耗尽了全身力气,终于,第二声啼哭响起 —— 竟是个公主!
当春桃抱着粉雕玉琢的龙凤胎走到殿外时,皇帝踉跄着冲上前,颤抖的手轻轻抚摸着孩子们的小脸。三日后,圣旨传遍六宫:皇贵妃富察氏诞下龙凤双胎,祥瑞之兆,着赐双字封号,晋为 “昭懿皇贵妃”;皇子赐名永瑾,公主赐名固伦和悦公主。
册封那日,长春宫张灯结彩。富察仪欣身着十二章纹翟衣,头戴凤冠,怀中抱着龙凤胎,接受六宫朝拜。皇后站在人群中,望着她尊贵的模样,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而富察仪欣目光扫过众人,最终落在皇帝身上,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她知道,这场 “龙凤呈祥” 的大戏,不过是新一轮争斗的开始。怀中的永瑾和和悦,既是她的软肋,也将成为她最锋利的武器。月光洒在长春宫的琉璃瓦上,映照着这位新晋双字封号皇贵妃坚毅的面容,未来的路,她早已做好准备,携着一双儿女,在这波谲云诡的后宫,走出一条前所未有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