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莲花那双松针眼看着和尚:“我骗你干什么?你不是听到了吗,大家都知道这事。”
“老衲再问一遍,你真的是七月十五阴时阴刻出生?”和尚盯着肖莲花再次确认。
“你个老秃驴是不是耳朵聋了?我妹妹就是那个时辰出生的,你没事一边去,不要坏我们好事。”肖金锁过来推和尚。
他实在受不了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人,他觉得今天自己的黄金梦,富贵梦就要实现了 ,可不能让人坏了事。
只要妹妹进了王家,那以后他过上吃穿不愁,锦衣玉食还不是迟早的事事情。
“可不能让这个老和尚搅了局!”他心里想着,上去就去推那个和尚,没想到根本就推不动。
他拽着那和尚的胳膊,用力往旁边一甩,脚尖同时踢向和尚的腿弯处,想要把那和尚摁倒在地。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少年人的不知天高地厚根本不值一提,金锁想象中的画面没有出现,自己还差点摔倒。
他气急败坏地站好,还想继续过来推和尚。
和尚念了一句:“阿弥陀佛!两位小施主切莫焦急,待老衲把那王公子给你们喊出来。”
肖莲花兄妹一听,这和尚能把王南归喊出来,大喜过望,赶紧往旁边让了让。
就见那和尚缓步上前,手轻轻拍着那门当。
他的声音沉着冷静,喊得并不响却传出去好远:“贫僧宏远,今日路过贵府门前,特来见见王家公子!”
里面的小厮一直听着门口的动静,一听这话赶紧进去通报。
不一会,脚步声响起。王家那扇紧闭多日的大门,在众人的注目中嘎吱嘎吱地打开。
在一个丫头的陪伴下,一位身着华服,容貌艳丽的妇人出现在了大门内。
那妇人看到宏远大师,赶紧施礼:“不知大师到来,未能及时迎接,望大师莫要怪罪小妇人失礼之处。”
宏远大师正要回话,就看到一个身着玄色长袍,腰系黑色锦带,脚蹬黑色元宝长靴的青年也急急赶来。
因为走得急,那张俊脸上略显通红,一双深邃的眸子清明中的有几分忧愁也因此略减一点。
他腰间挂着一块翠色玉佩,走路时摆来摆去,正如青年此时的心情。
几步间,那青年到了宏远大师面前,深深地依了一礼:“请问可是竹青寺的宏远大师?”
宏远大师回了一礼:“阿弥陀佛!正是老衲!”
王南归赶紧把人往里面让:“不知大师来到,小子无礼了。快请大师进府喝口茶水。”
一边说,一边弯腰把人朝里面请,态度谦卑有礼,一点纨绔子弟的形象都没有。
外面围观众人一听是竹青寺的宏远大师,立刻就炸了锅。
“天啦!宏远大师,那是得道高僧啊!我没有听错吧?”
“就是那个能看破人命运,预知未来的神僧吗?”
“对啊,就是他。我有幸一见他的画像,怪不得刚才看着有点眼熟呢。”
王南归和秋娘还在邀请宏远大师入府一叙,他们是听说过这位大师的,没想到大师今日居然来到了府门前。
宏远大师摆摆手,他对着王家母子说:“老衲今日是路过此处,见此间比较热闹,便停下来凑个热闹。”
秋娘听了感觉有点尴尬,她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这些日子,她们家就是这个地方人们茶余饭后的话题,每天还那么多人在门前看热闹。
王家被说什么的都有,大部分都是说他们忘恩负义,过河拆桥。
他们是有苦说不出,有气无处撒,毫无办法,又不能草菅人命。
王南归也是不停道歉:“吵到大师是小子的过错,望大师不要怪罪于他人。”
宏远大师望了望王南归,“不怨昔日旅途坎,历经磨砺良善藏。缘起缘散终已去,先苦后甜未为晚。施主,你是个好的,值得拥有更合适的!”
王南归一听这话心里咯噔一下,缘起缘散终已去,有些缘分真的已经尽了吗?
他知道,这缘分肯定不是和肖莲花之间的事情,那只能是和肖晨曦。
可是,他舍不得。
宏远大师看到王南归若有所思的样子,知道有些话不能说得太明白,他只能点拨到此了。
这时候,因为他的到来,王家大门外的人更多了,早就已经挤得水泄不通。
宏远大师用洪亮的声音说道:“老衲今天既然碰上了这事,便也凑个热闹。刚才我已经问过这位女施主,她因为特殊生辰,被王家选为命定冲喜之人。是也不是?”
“是的,是的!”肖莲花和其他人都点头称是。
“按照女施主所说,这王家在王公子病愈之后,便把她抛之一边不再理会,是也不是?”
大家又点点头,都说确实是这么回事。
宏远大师看大家都做出了反应,继续道:“如果老衲没有猜错,给王公子定下这亲事之人,必定是不喜王少爷至极。”
不知情况的人听了这话,不禁一愣,这是何意?
不是王家到处寻找的人吗?王老爷和王夫人到处找的,哪有父母不喜欢自己孩儿的?
“大师所言极是,那定下这婚事之人,是原来的王夫人,并不是我娘亲。”王南归恭恭敬敬滴回答道。
“先前的王夫人,她是不是不喜欢你?”宏远大师又问道,王南归不知如何回答。
那王夫人毕竟是他的长辈,于这么多人面前说她的不是之处,似有不妥。
“大师所言极是。那王夫人韩氏对我儿残忍至极。一出生就把他一个人丢在别院,百般虐待。甚至叫人割我儿手臂,放血喂养她那与人苟且得来的女儿。”
说起这个,秋娘一下子控制不住,能说不能说的都说了出来。
有些人原来也是隐约听说过王家的事,知道前段时间王家出事,后面快速换了主母。
那韩氏因为偷人,后来又病故,一对儿女被逐出家门,都是有不得已的原因,这下被证实了。
吃瓜群众这下吃饱了,可是欲望无穷,他们还在等着更多的趣事,来填充自己那无聊的心。
“这便说得通了!”宏远大师看了秋娘一眼,继续面对看客道:
“这阴日阴时出生之人,阴气极重,命里带煞,克父克夫。那韩氏并非想要把王公子救回来。相反,她是欲寻这样一位女子,让她极快地克死王公子。”
听了这话,肖家兄妹目瞪口呆,脸色苍白。
大师又说:“王公子娶谁都可以,但绝不能是你。你就是他的克星,一旦你靠近他,会给他和你自己带来麻烦和灾难。”
肖莲花一听跳了起来,泼妇骂街一般拍着大腿骂了起来。
她喊道:“你个老东西胡说八道,你就是故意来拆散我们的。是不是肖晨曦让你来的?我就知道,她见不得我过好日子。”
说着,她一转身就朝王南归走去,“归哥哥,……。”
王南归一面往后躲,一面提醒她:“大师说了,你不能靠近我。不然我们都会倒霉。”
葫芦一看肖莲花过来,自己挺身而出,挡在了主子的面前。
肖莲花那双细细眼只眯着王南归,没想到脚下一滑,在众人的目瞪口呆中,她扑通倒在地。
“大师的话灵验了!果然她不能靠近少爷!”江金娣失声大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