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一摘下另一个大橘,剖开,扣住史玉莹的右手。二人同时吃下大橘。
吕一悠悠转醒,发觉自己是在一个球形空间。有些头疼,支撑着双臂起身。身边听得史玉莹关切问道:“你感觉怎么样?”
“橘子太大了,有点撑。”吕一感觉挨了一拳。起身四顾。空间中央有一棋枰,棋子已经兵对兵将对将的摆好。余下空无一物。
史玉莹走过来,“我已经看过了,这树上有二十三颗橘子。大的两颗,小橘子里是历练的宗门弟子。”
“这就是你说的好主意?偷偷不参加试炼。跑来当管理者?难怪你说我当领队你就来参加试炼。我就没见过这么馊的主意!”吕一愤愤地说。“先看谁?”
吕一和史玉莹来到橘子树下,只见一个橘子上隐约显示“田云心”的名字。
“是田师兄。”史玉莹说完看向吕一。
“就他了。”
二人进入属于田云心的橘。里面和大橘一样的布置,也是一盘棋。棋局已经开始,炮二平五对炮八平五,顺炮开局。吕一又看看旁边的史玉莹,“这就是人们说的‘人生如棋’么?”
此时,橘子的白色穹顶如幕布一般映出了田云心的经历。
在大山深处几户人家,一个叫傻蛋的男婴降生了。男孩渐渐长大,他常常在放羊时了望远方,他的眼中藏着光彩。他不止一次的问父亲,山那边是什么?父亲告诉他等他长大了就知道了。他有一个梦想,等他长大了,他要翻过眼前的高山,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有时候,他以手中的鞭子当剑,想象自己是个侠客,仗剑天涯,和长得很像羊的坏人搏斗。
后来,他父亲为他张罗了一个内向能干的媳妇,在最靠近山前的地方盖了新房子。有了自己的家。从田里归来的时候,看着眼前的大山,心想,山那边和这边可能也没啥不同吧。再后来,他的儿子降生了,看着小小的生命,他的心都融化了。他更加辛苦地劳作,他的腰渐渐弯了。他知道自己老了,只是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长大过。他错过了长大后到山那边的机会,再也不能像孩子时,想走就走了。家,也是枷。接下来的几十年,他见惯了生生死死,步入暮年。浑浊的眼中再无一丝光华。他走出家门,望着大山。
忽然,豪气陡生!他召集子孙,发出了他这一世的最强音:“移山!”
他说:“孩子们,因为前面这两座山,我们出行很不方便,所以,我想和你们一起尽全力铲除险峻的大山,使道路一直通向豫州的南部,到达汉水南岸,你们看怎么样?”
田云心的妻子想了想,提出疑问说:“老头子,你行么,连你小时候放羊的小山包都挖不平,怎么能挖平太行山、王屋山呢?况且把那些石头土块放到哪里去呀?”
田云心看着跟着自己一辈子的老伴,目光柔和地说:“老婆子,你老头啥时候不行了?”
愚太太大怒:“老不正经的,我看你和隔壁京城来的寡妇有一腿!”
田云心大囧,“死老太婆,我就是看她孤儿寡母可怜,她那儿子才换牙!帮她挑挑水,怎么了?!”
大家赶紧拦住,七嘴八舌的说:“把土石扔到渤海海边上和东北薄州的北部好了。”
意见统一后,愚公就带领子孙中能挑担子的几个人上山,破石挖土,用筐把土石运到渤海的边上去。
吕一清了清嗓子,“该我登场了。”
吕一化作一位老者,找到正在挖土的田云心,“傻蛋,你也太愚蠢了,你还能活几年啊?凭你所剩的一点力气,连山上的草树都无法毁坏,能把那些土和石头怎么样?,”
田云心长叹一口气说:“你精,你是精蛋,我看你思想顽固,顽固的一点都不开窍,还不如寡妇和孩子,虽然我会死掉,但我的子子孙孙没有穷尽的时候,而那山不会增高 ,何必担心挖不平呢?”
吕一被他说得火起,还敢跟我提寡妇?有本事和你老伴提去!
回到橘中,吕一对史玉莹说:“以前就觉得奇怪,河曲智叟大老远跑来说风凉话,原来是我自己。”
“那是不是该我们登场了?”史玉莹问道。
夜里,这二人来到移山众人近前。史玉莹高声叫喝:“我等乃夸娥氏二子,天帝为尔等诚意所感,今奉天帝之命,搬走这太行王屋二山。”
说罢,掐了个搬山诀,向南而去,吕一也连忙手掐法诀搬着另一座山往东。自此,冀之南汉之阴,无垄断焉。
回到橘中,史玉莹埋怨道:“不是让你把山扔到海里么?怎么到朔东就放下了?”
“这能怪我么!我是水灵根,搬山得有土灵根。我能搬到朔东就不错了!”
“你现在是管理者啊!你可以操控土灵力啊!”
“所以才能搬啊!”
“你也不行啊。”
“老婆子,你老头啥时候不行了?”
“狗嘴!好的不学坏的学,你有时间学学控土吧!”
“废话,你以为我来这当领队是干什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