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初升,霞光万道。
少年站在玄天宗山门前,仰头望着那高耸入云的山峰,心中震撼无以言表。山门两侧,两根巨大的石柱直插云霄,柱上雕刻着祥云瑞兽,栩栩如生。石柱之间,一道金光闪烁的屏障若隐若现,仿佛将凡尘与仙门隔绝开来。
“这就是……仙门吗?”少年喃喃自语,眼中满是敬畏。
郭云刚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走吧,我先带你去事务堂交割任务,然后再去办理入籍。”
两人穿过山门,沿着青石台阶拾级而上。台阶两旁,奇花异草遍布,灵禽异兽穿梭其间,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灵气,令人心旷神怡。少年左顾右盼,只觉得眼睛不够用,心中既兴奋又忐忑。
“师兄,这些花草……都是灵药吗?”少年忍不住问道。
郭云刚点头:“也不算是,宗门有专门培育的灵药药园,这里只是些寻常植株,不过有些甚至已经生长了数百年,也算灵植。”
少年闻言,心中更加震撼。他虽不懂修仙,但也知道灵药的珍贵。这些灵药若是放在朝阳郡,不知要用多少金银换得。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两人来到一座古朴的大殿前。殿门上悬挂着一块匾额,上书“事务堂”三个大字,笔力遒劲,气势非凡。
“到了。”郭云刚说道,“你在这里等我,我去交割任务。”
少年点头,目送郭云刚走进大殿。他站在殿外,心中既期待又忐忑。不多时,郭云刚匆匆走出,脸上带着几分歉意。
“小兄弟,宗门突然有急事召我,我得马上过去。”郭云刚说道,“你先去办理入籍,我已经和事务堂的师兄打过招呼了。”
少年有些不安:“师兄,我……我不太懂这些。”
郭云刚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别担心,按流程走就行。你的阵道天赋我已经和检测的人提过了,他们会考虑的。”
说完,郭云刚匆匆离去。少年深吸一口气,迈步走进事务堂。
堂内,一名中年修士正坐在案前翻阅卷宗。见少年进来,他抬头问道:“你就是郭师弟带来的那个孩子?”
少年点头:“正是弟子,前来办理入籍。”
那修士打量了他一眼,淡淡道:“跟我来吧。”
两人来到一间偏殿,殿内摆放着一块晶莹剔透的玉石,玉石旁站着一名白发老者。老者见少年进来,示意他站到玉石前。
“把手放在玉石上,放松心神。”老者说道。
少年依言照做,手掌刚触碰到玉石,便感到一股暖流涌入体内。玉石表面泛起淡淡的光芒,随后显现出一行字:壬申年,癸酉月,壬子日,癸亥时。
老者看了一眼,眉头微皱:“单水灵根,但资质下品。”
少年心中一紧,嗫嚅道:“弟子……弟子还会一些阵法。”
老者不禁耻笑:“阵法!老夫都不敢说会些阵法。你?!你资质有限,杂役弟子。”说完闭上眼睛,似是睡着一般不再言语。
少年低下头,心中有些失落,但还是恭敬地说道:“弟子明白。”
老者挥了挥手:“去杂役堂报到吧。”
少年走出偏殿,心中空落落地。他虽早有心理准备,但真正听到“杂役弟子”四个字时,还是感到一阵无力。
沿着指引,少年来到杂役堂。堂内,十几名弟子正在忙碌,有的在洗衣,有的在挑水,还有的形色匆匆,出来进去。少年走到一名看似管事的弟子面前,恭敬地说道:“这位师兄,我是新来的杂役弟子,前来报到。”
那弟子接过令牌看了看,点头道:“嗯,手续已经办好了。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犹豫了一下,低声道:“我……我叫吕一。”
“吕一?”那弟子皱了皱眉,“这届弟子都是云字辈的,你就叫吕云一吧。”
吕一点头:“是,师兄。”
那弟子又问道:“你认得字吗?”
吕一摇头:“只认得一个‘一’字。”
那弟子叹了口气:“罢了,你先去安顿下来,明日开始干活。”
说着,他指了指院中的一间屋子:“那是你的住处,进去吧。”
吕一走进屋子,发现里面摆着十几张简陋的木床,床上堆着被褥,显得有些凌乱。屋内已有几名弟子,见他进来,纷纷抬头打量。
“新来的?”一个身材微胖的少年笑着问道。
吕一点头:“是,我叫吕云一。”
“我叫岳鹏,因为是云字辈,我的道号岳云鹏。但平时一般不这么叫名字,都是叫我岳鹏或者叫我小胖子。”那少年笑道,“这是李龙,那是张虎……”
那边两个个头差不多的道童起身行礼:“我叫张云虎……”
吕一顺着他的介绍一一认识了几名同屋弟子。大家年纪相仿,灵根都不太好,有的是灵根少,有的是灵根弱,谁也不比谁强,倒也不存在明显的欺压。但吕一能感觉到,这些人之间也有着微妙的竞争关系。
“你是什么灵根?”岳鹏好奇地问道。
吕一摇头:“水灵根。”
岳鹏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没事,咱们杂役弟子都差不多。慢慢来,总有机会的。”
李龙插嘴道:“别听他瞎说,单灵根虽然不好,但修炼快,但一旦突破,实力就强了。”
岳鹏不服气地反驳:“我的天哪!那也得能突破才行啊!”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气氛倒也热闹。吕一听着他们的讨论,心中既期待又忐忑。他知道,自己的修仙之路才刚刚开始,未来的路还很长。吕一走到窗前,夜色已浓,前方山的最高峰似有点点灯火一闪一闪的吸引着吕一的目光。而吕一不知道的是,在那点点灯光的下方,同样有一个和他一样心情忐忑的人,宗主姜焕南。姜焕南手捏刚出炉的青词,靠在他那张椅子上:始于盈,而履于溢。什么意思?姜焕南眉心的纵纹此刻更深了。
玄天宗四大长老之一的天枢长老兼事务堂主事,苗云鹤打破沉默:“是不是指我们修行之道,体内灵气充盈,最终溢出?”
“那也应该是:始于虚,履于盈,溢满则亏。”天璇长老冷峻之反驳道。这天璇长老冷峻之是个貌美的中年女修,也是四大长老之一,主管外交事务,情报收集。平时就爱和各个长老抬个杠什么的。
这玄天宗在宗主之下有四大长老,分别是天枢长老苗云鹤,筑基圆满;天璇长老冷峻之,筑基后期;天玑长老王劲三,筑基后期,负责宗内炼丹与灵药培育;天权长老三年前陨落,位置空缺。又有七大峰主分别是天玄峰姜焕南;天机峰王劲一,筑基中期,主阵道。*天剑峰明浩,筑基中期,剑术高超;天药峰王劲三;天工峰萧薇,筑基中期,虽为女子,但却是个炼器大师;还有天灵峰、天心峰因灵兽凋零、心法传承断绝,无人胜任。其余管理宗门的执事再无筑基修士。说来也是人才凋敝,鼓着肚子充胖子。
姜焕南听着一众筑基修士也争论不出个结果,更觉烦躁。起身迈步来到窗前,看着山下灯光点点,心中多了一丝暖意。就这样,玄天门最高修士与最低修士遥遥相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