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
你送这个,她会接受吗?
清欢低头小心吹走手里木块上的碎屑,自信道:“当然,我这么用心做得,她一定会喜欢。”
独行兽不知他哪来的自信,想让人家喜欢,前提得是你做的东西好看吧?
它踮脚朝桌上看了看,又失望地摇头,别说好看了,压根看不出那是个什么玩意儿。
它忍了半天还是没忍住:“嗷?”
这是个什么?
闻言,清欢手里一顿,不满地斜它一眼:“什么眼神?这么明显的梳子看不出来?”
独行兽:......
还真看不出来。
不过......等等,它好歹也是在魔域生活多年的兽了,规矩还是懂的。
在魔域,梳子基本就是定情物的象征,所以说,这小子要给那女修送定情物?
“嗷?”
你俩什么时候暗度陈仓了?我怎么不知道?
清欢“啧”了一声,转过头,狠狠瞪它一眼:“注意你的措辞。”
独行兽歪了歪脑袋,想不明白自己错过了什么,不过,清欢已经长大了,他爱怎么着怎么着吧,反正那女修确实不错。
清欢一手持着小刀,一手拿着打磨好的木片,专心削削刻刻。
他要赶在顾天灯报仇前做好,等她报了仇,他就找机会对顾天灯挑明,到时候......到时候,她会接受的吧......
毕竟,顾天灯对他这么好,在她心里他一定是特殊的吧?
清欢渐渐唇角扬起,怕独行兽笑话他,又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唇,用心地将期待一一刻进梳子里。
阳光西斜,透过窗子照进房间,为他周身镀上一层淡淡金色。
时光也悄然放慢脚步,欣赏着画一般的少年,静谧,美好。
楚府,某处院落。
房间内,年过半百的男子坐于前厅,面向门外,眼神有些焦急,手里端了端茶杯,又心事重重放下,长长叹出口气。
门外,脚步声传来,他抬头一看,人来了。
他连忙起身,堆起笑脸:“春枝啊,大哥这次是真碰着难处了,你可一定要......”
“行了,少来这一套。”楚春枝不耐的摆摆手,自己找凳子坐下,“说吧,这次又想要多少?”
楚尚礼绕到她面前,微微欠了身,小心道:“不多不多,十万两足矣。”
“十万两!?你当我会造钱怎么着?”
她是有钱,可那又不是大风刮来的,借给别人也就罢了,借给这个窝囊废大哥?
呵!那可真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了。
“哎,你不知道,这次我若是赢了,那之前的一切,就一把能赢回来!机不可失啊。”
楚春枝冷笑一声:“那你自己去想办法,东家借,西家凑,总能凑够数,对了,你不是还有一帮仗义的兄弟?让他们帮帮忙不就有了?”
“你——”楚尚礼听出她话里的讽刺,也渐渐冷了脸,袖子一甩,绕到对面坐下,“好歹也是亲兄妹,就没见过这么不讲情面的。”
“那也要看对谁了,若是兄长有信誉,当妹妹的,哪有不出手帮忙的道理?可是吧,俗话说得好,亲兄弟也要明算账,要不,大哥先把之前的借条还了?”
楚尚礼脸上又黑了一分,别过头,沉默片刻,忽然又转过头来,笑了笑,说:“妹妹啊,大哥好久没见到咱家的血玉了,你也知道,大哥不争气,把血玉也赔进去了,你那块,能不能拿出来让大哥再瞧瞧?”
闻言,楚春枝面色一僵,问:“好端端的,看那个做什么?”
“毕竟是父亲给的传家宝,这几日忽然思念父亲,你就拿出来让大哥瞧瞧,好解了大哥对父亲的思念吧。”
楚春枝垂眸,掩下那抹不自然,很快又抬眼笑了笑。
“大哥也知道,家里可就只剩我这一枚血玉,自然要好好保管,没什么特殊情况,我是不会拿出来让任何人看的,既然大哥最近这么无聊,那就帮着打理生意吧,就当还账了。”
说完,她也不管楚尚贤面色有多难看,起身出去了。
然而,楚尚礼自然也不是好打发的。
二人这番交谈后,虽没借来钱,可他冷静一想,楚春枝的血玉确实如他所料,也丢了。
既然都没有血玉,凭什么她能当家主?
不就是修过道,会点道术,给二弟挪了挪坟地吗?
如今坟地起劲了,家主这位置谁上去都行!
他才不信妹妹真有什么“经营之道”。
嘁!别人不知,他可全都知道,谈生意只是个借口,在外面风流才是真的。
楚尚礼恨恨咬牙,以前要不是顾及楚家脸面,他早就拆穿她了。
如今她不给钱,就别怪他当大哥的不留情面,此事,他必然要告知妹夫,看她如何交代。
正要起身,他忽而转念一想,妹夫看起来过的舒坦,会不会是早已知晓她在外面的好事,已经看开了,两人各过各的?
若是这般,对他可就不利了。
不行,为了家主之位,他还得去试探一番。
另一边,顾天灯见楚春枝出了府,本想跟过去,却见楚尚礼脚步匆匆往江信道那边去了。
她沉吟片刻,决定先去看楚尚礼的动作。
毕竟,她听说此人一直有心夺回家主之位,就是不知有何计划,若有必要,她不介意在暗中帮他一把。
当顾天灯再次掀开江信道房上瓦片,底下两人已经谈论一会了。
楚尚礼问:“妹夫啊,你别怪当大哥的管得宽,我也是为了咱们这个家,你如实告诉大哥,春枝她每晚何时回来?”
“瞧大哥说的,你关心我们二人,我江某如何不知,不过大哥你就放心吧,春枝虽忙碌,可每天太阳落山她总会回来的。”
楚尚礼一听,心里不高兴了,这妹夫显然没把他的话当真。
他那妹妹什么情况,自己能不知道?十天里能回家一次就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