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妈的!今天实在倒霉!”
谢义安抬脚跺上身旁的一棵树,复又背靠大树喘了口气,转头看了看望不到头的山路,决定先在此处歇息片刻。
扶着背后的大树刚一坐下,还没来得及放松身体,头顶就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
“怎么,跑累了?”
谢义安猛地抬头,这是冤家路窄,居然在这碰上红月!
手脚并用地从地上起来,拔腿就要跑走,哪知后脖颈一凉,一把利刃抵住了他。
“啧啧啧,你这是又做什么亏心事了?跑的这么狼狈?”
谢义安沉着脸,说道:“原来是师妹啊,还以为是哪个毛贼呢,怪师兄没有看清。”
“呵,”红月持剑绕到他面前,“你谢义安堂堂逍遥宗弟子,何时连毛贼都熬怕了?”
谢义安面露不耐:“师妹这么拿剑对着师兄,不太好吧,师父知道了可又要说你了。”
“师父他说我的还少?话说回来,这里面,师兄帮了不少忙吧?添油加醋什么的。”
谢义安说不动她,干脆闭了嘴,看她想做什么。
“我听说,师兄奉师父之命在前面镇子查案,怎么现在被人捅了一剑,不会真的做了什么亏心事,被人打了吧,不过,能把逍遥宗大弟子打得跟过街老鼠一般狼狈,想来此人功夫不赖。”
“你知道什么!”谢义安受不了被一遍遍的讽刺,狡辩道:“我不过是遭人暗算,这人修为自然是在我之下,若正大光明比试一番不见得比我强!”
“哼!谢义安啊谢义安,你当我是别人呢,还会信你那一套冠冕堂皇的说辞,你有没有做坏事,等我把你抓回去问问不就知道了?”
谢义安听得面色惊恐,眼珠一转,又想跑走。
红月早对他了如指掌,抬手拿起一颗软筋散投他嘴里,谢义安终于老实了,软趴趴的一头栽倒地上。
面上却还是不甘心,恨恨说道:“有本事跟我比剑法,用这些歪门邪道算什么!”
比剑法?逍遥宗谁人不知她红月剑法最差劲,随便一个修士都能打过她。
不过,面对谢义安,根本不需要说这么多,她蹲下身,瞧着那张扭曲的脸,冷嗤一声:“少跟我来激将法这一套,对付你这种小人,歪门邪道最是有用。”
很快,红月便将谢义安扔进马车,驾车往双泉镇而去了。
冬季,九层塔附近的杂草不算茂密。
顾天灯先进塔寻了一番,没见什么可疑的踪迹。
里面没有,顾天灯又朝外面杂草堆里看了看,还是没有。
按说,谢义安受了伤,就算不会是沿街洒水一般醒目,至少会有些血迹留下的。
难道说,暗室另有出口?
想到不无可能,顾天灯迅速转身,就要再进去查找一番。
忽地,旁边一阵马车驶来的声音,顾天灯朝声音望去。
一身如火的红衣甚是醒目,驾车女子容貌英气,飒爽无比。
正是红月。
她来的还挺快,只是现在谢义安溜走了,她们只能进去找人。
不待她说什么,红月一下跳下马车,朝她道:“正发愁不知道去哪个客栈找你,这就碰着了。”
说着她绕到马车后边,弯腰去拎什么东西。
红月在找她?
顾天灯以为她会直接去找谢义安呢,心下奇怪,走了过去。
“来看看,这人是我在外面山坡上逮住的,鬼鬼祟祟一看就没做什么好事,你最近也在这,可知他做了什么事?”
顾天灯见她从车上拽出来一人,扔到地上,那人闷哼一声,也不反抗。
她走近一瞧。
好家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顾天灯当即拔剑一指,就要再补一剑。
红月连忙拦住,八卦地问道:“等等,不着急杀他,他现在中了软筋散,想跑也跑不了,他可是犯了什么事?先说与我听听。”
顾天灯这才捺下愤怒,收了剑,将谢义安在镇上子上所有事情都说了一遍。
“什么!这家伙不仅偷传逍遥宗剑法,还折磨你师弟?”
红月惊得眼睛瞪大,一时不知该骂什么好,左瞧右看,最后还是朝谢义安身上踢了一脚:“真不是个东西!”
接着转身对顾天灯道:“这种人直接杀了都是在给他痛快,你放心,我这儿歪门邪道多的是,专门对付这种他这种人。
等会我喂他一粒药,保证他那下边儿往后再也派不上用场,至于向他人偷传剑法,这是宗门大事,我必须带他回去面见师父,听师父发落,左右免不了一死。”
既然如此,顾天灯也不再多说,只问:“那炙阳火你可带来?”
“带了带了,”红月说着朝袖子里找了找,拿出一个火柴盒一样的小盒子,递给她:“呐,前几天刚偷偷去了趟逍遥宗把它拿回来。”
顾天灯迟疑地接过,左右翻看,一脸怀疑。
这么小的盒子,里面装了炙阳火?不是坑人的吧?
红月见她面上存疑,嘻嘻一笑,解释道:“你放心打开用就是,这世间最烈的火都在里面了,别看它小,燃个千八百年不成问题。”
顾天灯对红月的为人还是相信的,当即将小盒子收进怀里。
红月瞧她性格爽朗,跟她很合得来,起了结交之心,无奈现在还得带着谢义安面见师父,只得遗憾道。
“我红月向来欣赏爽快人,你是我见过的人中最难得的一个,看得出来你也是个有情有义的,若是咱们没什么事,我必须找地方与你结拜不可。”
顾天灯对她印象也很好,想来若是她大学的死党穿过来,也会像她一般洒脱有趣,于是说道。
“来日方长,我们以后肯定有机会再见,更何况等我从天裂谷回来还需将炙阳火还给你呢。”
“也是,那咱就后会有期了。”
“后会有期。”
两人道别之后,顾天灯先去林舟家里看了看清欢。
见林舟已将人清洗好,还换了衣服,只是还在昏迷中不曾醒来。
顾天灯问了句:“药给他吃了吗?”
林舟刚帮着清欢简单包扎了一下,此时累的一头汗,拿起刚才用来擦拭伤口的帕子,走到一旁,放水盆里洗了洗,血水顿时又染了一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