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走出停尸房,清欢都不想搭理顾天灯,一个人大步走在前面。
刚走到拐弯处,迎面就碰到一个晦气的,清欢皱了皱眉,本不想理他,那人却快步走来,伸手抓住他手腕。
清欢快速甩开:“你干什么!”
“公主过来了,”谢义安低声说道:“说是看看案件进展,现在正在前面跟孙大人喝茶,等会就过来,咱们现在还不能走,得再回去装装样子。”
清欢才不管谁过来了,抬起另一只手揉了揉手腕,这家伙手劲真大,都给他抓疼了。
抬了眼,挑眉警告道:“有事说事,别动手动脚!”
这时,顾天灯也走了过来,听见清欢的声音,赶紧转过拐角查看,蓦地一怔,谢义安?
问道:“怎么了清欢?”
清欢不想自己被人抓疼了手腕这事让顾天灯知道,遂不动声色地将手腕放下:“没什么。”
谢义安见是她,又将刚才的话重复一遍,顾天灯了然,只是想不到这公主竟这般着急?
清欢才第一天上班,这就赶来看啦?
来不及多说什么,只得对清欢嘱咐一句:“我刚才对你说的,你别忘了。”
清欢怔了一瞬:“什么意思?你不过去?”
“公主亲自过来,我不方便在那,还是在二堂等你吧,你随机应变。”
清欢虽心里不愿意,可为了能尽快办案,只好折返回去。
清欢那边刚穿好白袍没多久,面巾还没来得及戴上,眼神余光便看见一个身穿红纱的女子,雾一般地飘了进来,顺便还关了门。
清欢撇了撇嘴,假装没看见,低头应付地检查着尸体。
谢义安抬头,才发现她似的,眼睛微微睁大:“公主?您怎么来了?”
花影从一进门就看见了清欢,眼神直勾勾瞧着再没移开,现下听他发问,也只是微微一笑,一步一扭地靠近清欢。
“本宫念你们查案辛苦,故此前来慰问。”
谢义安见她眼神如蛇一般缠绕清欢,眼底划过冰冷,随即掩去,神色如常道。
“多谢公主关心,只是这停尸房太过寒冷,不宜久留,还望公主以凤体为重,速速离去的好。”
花影听了却自得一笑:“这点寒冷对本宫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哪怕到了天裂谷,本宫都不会有事。”
清欢手下一顿,天裂谷?
对了,这公主手里还有红绡衣来着,听顾天灯说红绡衣可挡极地严寒,难不成......她现在正穿着?
清欢下意识侧身,朝着花影打量一番,却只见一袭红纱裹身,看不出其他。
那边,见清欢忽然转身看她,花影不防,一时间乱了意识,竟忘了摆出个好看的姿势,待她反应过来,准备搔首弄姿一番时,清欢已经转过身去。
花影身形一僵,遂气愤地甩了甩衣袖,踱步到清欢身旁,够了头瞧他在忙些什么。
见他抓了尸体的手腕仔细查看,神色认真,一时间觉得,此时的少年更加迷人了。
花影柔了心肠,抬手缓缓靠近,就要触到清欢的手时,清欢却漫不经心地抬了下尸体的手腕......
于是,花影就这么摸了尸体,忍不住嘴角一抽。
她倒不是害怕,只是厌恶,厌恶这个女人能让林舟对她死心塌地,死都死了,还能被清欢摸着手腕。
实在讨厌至极!
将手移开,又拿出手帕慢慢擦拭着,垂眸幽幽问道:“这女人其他地方可检查过了?”
谢义安说:“回公主话,我等都是男子,不便检查,其他要等衙门的仵作来再做决断。”
花影听了欣慰一笑:“还是谢道长想的周全。”
清欢抬眸瞥了他们一眼,没有说话。
花影慢慢绕道赵婉尸体头部,背过手,缓缓弯下腰,对上赵婉苍白的脸,惋惜道:“真是可惜了,本宫都答应不掺乎他们的事了,怎么就想不开自寻短见呢?”
清欢鄙夷的翻了个白眼,真能颠倒是非啊。
花影还在继续:“只是吧,你死就死了,你们家人怎能还把脏水泼到本宫身上?你说你,死前怎么不写个遗书什么的,就说和别人无关啊。”
清欢忍不住在心里大骂一声:这是多不要脸?!
花影觉得说的差不多了,直起身来,幽幽叹道:“两位道长,可千万查出真相,为本宫分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