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跟踪苏晚晴,我发现她钻进了废弃的道具仓库。仓库门虚掩着,里面透出诡异的蓝光。我刚凑过去,就听见她在和人说话:“还剩最后一块碎片,很快就能打开核心了。”另一个声音沙哑又熟悉:“别忘记我们的约定,出去后你得...”
话音戛然而止。我心里一慌,脚下踩到枯枝。苏晚晴猛地拉开门,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又很快恢复镇定:“你跟踪我?”她身后空荡荡,根本没人。我指着仓库:“你在和谁说话?”“幻觉而已。”她转身就走,“明天大结局拍摄,别出岔子。”
第二天片场气氛压抑得吓人。天空变成诡异的血红色,摄像机自动开机,镜头对着空无一人的场地疯狂拍摄。导演举着摄像机要砸人,手却不受控制地把机器抱在怀里傻笑。群演们排着队撞墙,额头鲜血直流,嘴里还念着剧本台词。
我拽住苏晚晴:“系统彻底失控了!”她掏出五块青铜碎片,碎片在红光下疯狂震动:“最后一块碎片在大结局场景里,拿到它就能重启系统。”我们冲进拍摄场地,本该是皇宫大殿的地方,变成一座漂浮着的黑色祭坛,祭坛中央插着块发光的碎片。
“开始拍摄!”系统的声音响彻全场。所有失控的Npc突然整齐排列,像提线木偶般动作僵硬。我和苏晚晴的身体也不受控制,机械地走向祭坛。系统冰冷的声音响起:“检测到异常数据,启动永久清除程序。”地面裂开缝隙,涌出黑色雾气,所到之处,道具、布景纷纷化为齑粉。
千钧一发之际,我想起陈墨的话——“观众情绪能影响剧情”。我挣扎着爬上祭坛高台,对着空气大喊:“观众老爷们!快救救我们!你们想看什么剧情,我们现场改!”寂静几秒后,直播弹幕突然疯狂刷屏。有人要大团圆结局,有人想看全员反杀,还有人刷“男主女装跳舞”。
苏晚晴眼睛一亮:“按弹幕演!”她一把扯下凤冠,抄起道具剑砍向最近的Npc:“反杀剧情现在开始!”我扯下长袍下摆当披风,大喊:“英雄救美过时了,今天看女主带飞!”我们像疯了一样,见招拆招,把系统安排的剧情改得面目全非。
混乱中,我突然发现苏晚晴不对劲。她每打倒一个Npc,身上就冒出黑色纹路,动作也越来越机械。我抓住她:“你怎么了?”她眼神空洞:“我本来就是系统产物...帮你们找到碎片,是我的最终任务...”说着,她举起剑刺向我。
千钧一发之际,一块青铜碎片从她怀中掉落。我突然想起陈墨说的“重启钥匙”,抓起碎片塞进祭坛凹槽。七块碎片发出耀眼金光,系统的怒吼震得耳膜生疼。苏晚晴的身体开始透明化,她突然恢复清明,冲我喊:“别管我!快去重启系统!”
我咬咬牙,转动祭坛中央的罗盘。整个世界开始倒转,Npc们变回正常模样,导演扔下摄像机目瞪口呆,群演们摸着脑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苏晚晴的身体逐渐消散,她最后冲我笑了笑:“谢谢你...让我知道活着的感觉。”
光芒散尽,我瘫坐在地上。片场恢复了正常,天空变回蓝色,摄像机规规矩矩摆在三脚架上。导演跑过来揪住我衣领:“刚才怎么回事?这特效谁做的?”我看着空荡荡的手心,突然发现多了枚青铜戒指,上面刻着“观众”二字。
当晚,《山河令》大结局直播。弹幕疯狂刷屏,有人问“男女主为什么突然打起来”,有人夸“神反转太刺激”。我坐在监视器前,对着镜头眨了眨眼。屏幕里闪过一行金色弹幕:【恭喜玩家通关,是否选择留在这个世界?】
我摸着戒指,嘴角上扬。不管答案是什么,我知道,这段和系统斗智斗勇的日子,绝对是最疯狂的一次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