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时分,残阳如血,将整个落日滩染成一片浓重的赤红色。绚烂却又压抑。西边的云霞如猛兽般张牙舞爪,肆意翻滚着,将最后一抹余晖疯狂地抛洒在这片大地上。此时的滩涂,被镀上了一层诡异的色彩,原本荒芜的沙地在光影的交织下,时而起伏如波涛汹涌的海面,时而又平坦得如同死寂的战场。
远远望去,滩涂上横亘着巨大的岩石,它们像是被命运随意丢弃在此的巨兽,或卧或立,张牙舞爪。岩石表面坑洼不平,布满了风蚀的痕迹,像是岁月刻下的皱纹。有的岩石缝隙中,顽强地生长着几株干枯的骆驼刺,它们在风中瑟瑟发抖,仿佛在诉说着这里的荒凉与残酷。
在落日滩的一侧,是一片危险的沼泽地。表面上看,它与周围的沙地并无二致,但随着日落的余晖渐渐西沉,沼泽地开始显现出它狰狞的面目。原本隐藏在水下的淤泥,随着地形的变化逐渐露出水面,形成一片片暗黑色的斑块。偶尔有一只不知情的鸟儿飞过,一头扎进沼泽,瞬间就被那深不见底的淤泥吞噬,只留下一声凄惨的鸣叫在空旷的滩涂上回荡。
突然,一阵狂风呼啸而过,卷着沙尘铺天盖地地袭来。天空瞬间变得昏暗,风声如同鬼魅的咆哮,让人毛骨悚然。原本就危机四伏的落日滩,在狂风的肆虐下变得更加恐怖。沙尘打在脸上,如刀割一般疼痛,让人难以睁开眼睛。狂风中,一个巨大的沙丘开始缓缓移动,发出沉闷的轰鸣声,仿佛是一头苏醒的巨兽在宣示着自己的领地。
白若瑄出现在了落日滩的边缘。他身形矫健,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决绝。他知道,在这片危险重重的滩涂上,只有借助日落的指引,才能找到正确的方位。
随着太阳渐渐西沉,落日滩的光线变得更加奇特。原本赤红色的光芒逐渐变得柔和,呈现出一种梦幻般的金黄色。在这金色的光芒中,旅人敏锐地发现,滩涂上的沙地开始出现一些细微的变化。那些被狂风雕刻出的纹理,在光影的映照下,形成了一幅奇妙的地图。旅人紧紧地盯着这幅地图,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激动。
他小心翼翼地踏入了这片危险的滩涂,每一步都走得格外谨慎。沼泽地像是一个巨大的陷阱,时刻威胁着他的生命。他不时地停下脚步,用一根长棍试探着前方的地面,生怕一不小心就陷入那深不见底的淤泥之中。狂风不断地试图将他吹倒,巨大的沙丘也像是随时都会将他吞噬。
就在太阳完全落下的那一刻,他终于在一处沙丘的背后,发现了一个隐藏的洞穴。洞穴的入口被一些巨大的岩石遮挡着,若不是在日落的最后时刻,那微弱的光线恰好照亮了这个角落,他根本无法发现。白若瑄深吸一口气,走了进去。
“白大哥,这里好可怕。”随行的小虎走了一截开口说道。
“为何?”
小虎摸了摸胳膊:“一点儿声音也没有。”
白若瑄暗道这孩子真是敏锐,“这里是死地。”
“死地?”
“那沼泽你看见了没,无论是人还是动物,一旦落入其中,便会尸骨无存,就连飞鸟,都不愿意飞过上空。”
白若瑄有些喘,但脚步不停,继续在山洞里往前走着。
走了一截,前方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身材高大,眉目硬挺,眼眶微微凹陷,手上握着一把长枪。
“少主!”他惊呼一声。 那人缓缓点头,走了过来。
“东西可带了过来?”
白若瑄点了点头,伸手往怀里掏去,小虎在一旁神色激动,“少主,原来你在这里。”
话音刚落,便见一股粉末冲着那人的面门扬去。
“快走!”白若瑄厉声喝道。
话音未落,掌风便至。
白若瑄只来得及想到,幸好东西没有带在身上,身体便被高高抛起。
但想象中的疼痛却没有来到,自己竟被一人稳稳接住。抬头望去,只见一个身姿挺拔的身影,随即便听到一阵清脆而凌厉的拔剑声,那声音好似划破夜空的闪电。
萧离身形如电,一袭黑衣在风中猎猎作响。他手中的长剑出鞘,剑身闪烁着寒芒,对着一身白衣的“边望”直刺而出。白衣人战身形鬼魅,招式狠辣,招出手下围攻萧离,似要将眼前之人置于死地。萧离却毫无惧色,他眼神专注,脚步轻盈,手中的剑如灵动的蛟龙,巧妙地化解着边望战的每一招攻击。
刀光剑影之间,两人的身影交错纵横。萧离的剑法沉稳而凌厉,边望战则凭借着诡异的步伐和刁钻的角度,不断寻找着萧离的破绽。
两人在狭窄的山洞战得难解难分,剑气纵横,火星四溅。周围的石壁被他们的剑气震得微微颤抖,碎石不时掉落。
岳长空见他无碍也随着慧觉加入了战局,小虎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
游历一剑刺中“边望”,大喝一声,“游千鹤!”
“边望”也索性不再装了,将一名手下抓起,迎上了萧离的剑尖,凌寒剑刺入了那手下的皮肉,游千鹤已经转身逃走。
“别追!”白若瑄喘息着喊道。
“再往里走,便进入影宗了,现在夜里正是毒瘴肆虐的时候。”
他吐出一大口血,声音中带着急切,对着岳长空说道:“少主有危险。”
岳长空点了点头,“你先别说话!”说完点了他的穴道,让其昏睡了过去。
“小虎,你先看着他。”
叫小虎的少年点了点头,小心翼翼的将白若瑄的头微微抬走,
“游千鹤呢?”萧离逼问游千鹤的手下,那手下张口,却无法发出声音,萧离捏住他的下巴,赫然便见其舌头被割掉, 伤口新鲜,显然是最近所为。
显然是在效仿薛家豢养的死士,拔掉了舌头一了百了。
萧离点了他的穴道,将人踢到一边,开始观察起山洞周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