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瑄饶是智计百出也被人追的疲于奔命,好在跟在他身边的那几个孩子都甚是机敏,在他的指挥下将追兵耍的团团转。
头上响起一阵马蹄声,显然追兵顺着他们布置好的痕迹往北去了。
尘土簌簌的落下,藏身于地下的数十人都没有说话。
“此处乃是我师父无意间发现的,千年前草原一位王族的陵墓,我在此处储备了一些食物,省着点吃,应当够吃三四日,只是水有些少。”他目光中露出一丝忧色。“不过最迟十日,将会降大雪。”
“若是被敌人发现了,你们可躲入隔壁耳室,将机关开启,但是切记,不能再往里面走,里面有机关,开启后流沙会灌入。”
几个少年听的认真,不时的点头。
“还有,但凡看见这个三角标记的房间,都不能进入,倒置的更是有进无出。”他再次郑重的重复。
“这些追兵向北边去了,但难免会有漏网之鱼或是疑心重的人会回头,一旦遇上,万万不可逞勇轻敌,保命要紧,我给你们的弹丸随身带好,用的时候一定要站在上风区。”
一开始中箭的安伯这几日醒了过来,一直皱眉盯着他。
“你们在此先躲几日,确定没有大股的追兵后,方可按照我画给你们的地图往回走,去找岳叔叔他们。记住,除了他们,其余的人都不可信任。”
那些少年频频点头,“地图我们都记在心里呢!”
白若瑄摸了摸那个叫做小虎的孩子的头,“还有就算见到少主,也不可轻信,要先问他?”
“离离原上草!”
“萧萧孤雁回!”几个少年异口同声的回答道。
安伯手捂住肋骨,将白若瑄拉到一边,皱眉问道:“你要去哪里?”
白若瑄看了一眼伤重昏迷的老人,知道瞒不过他:“我要去日落滩!”
“望儿他?”
白若瑄摇了摇头:“我是一月前接到他的消息,算时间,应该是中秋后从京城传来的,他说近期将返,但有些小麻烦。”他语气中有些担忧,“少主一贯报喜不报忧,我怕他这次的麻烦不小。”
“望月镇的所在,只有边家旧部知晓,就算是影宗里的人,少主都留有心眼,此次却忽然被人袭击,敌人还是来自关外的波多一族,你怀疑我们身边的人与外族勾连?”安伯的神色冷冽。
白若瑄眼中呈现一丝忧色:“怕是上次运送黄金,便被人跟上了。”
他看向安伯:“少主安排的人身份非同小可,按理说不会与外族勾结,所以,我要亲自去趟日落滩。”
安伯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早有成算,我便不劝你了,若我没有受伤,便跟你同去,你带上小虎,这孩子功夫不错,又机灵,我们在此处等着你们。”
白若瑄迟疑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他从怀中掏出一张卷起来的白绢,郑重的递给安伯,“亲自交到少主手上,若有意外,放进那个化着五星的墓室,化着满月的盒子里。”
安伯闻言一窒,“放到少夫人的骨灰盒里?”
白若瑄点头,目光郑重,“若是来不及,直接毁掉!”
安伯的目光落在那白绢上,明白此物意义重大,重大到需要他用性命相护,若是护不住,宁愿毁掉也不能落入外族之手。
“放心!”头发花白的老将军眼神坚定,一诺便是千金。
“你什么时候出发?”他问白若瑄。
“一个时辰后,日落时到达。”
安伯捂住肋骨间的箭伤坐了下来,喘息着说道:“也不知长空那孩子那边如何了,他们为我们引开了大部分的兵力。”
白若瑄微微一笑,眼神中却带着一丝揶揄。“说实话 ,我如今倒是不太担心他们,不过安伯,你受伤昏迷的可太不是时候了,否则,你便可以和你人生中的第二英雄并肩作战了。”
安伯的眼神从不解很快变为震惊:“你说那个大和尚,他是,他..他。。他..”他眼神中散发出光亮,竟然变的结巴了。
白若瑄带着笑意看着他吗“对啊,他就是你们的前锋战神——红巾将军,你还建议我干脆杀了得了。”
安伯懊恼不已,眼神中闪着光“是啊,以前我们都开玩笑说他是个和尚,没想到他如今当真当了和尚。 ”
少主与白若瑄常有联络,又是心思缜密之人,闻言笑道:“或许他本就是和尚,在军中才是那一番模样。”
“你既然知晓他的身份,为何不叫醒我?”
白若瑄无辜道:“我一回镇上,你们便对他动手,若不动手, 我也难看出他的身份。”
“另一个小子是谁?”白若瑄想到此人的渊源,摇头失笑:“来头更大了,若是你遇到他,迫不得已要动手,一定不能真动手。”
“如何假动手?”难为安伯在军营里磨炼了半辈子,知道如何佯拜诱敌,却没想过何为假动手。
白若瑄点了点头:耐心解释道“就是无论如何,不能要他的性命。”
“为什么?”
白若瑄揉了揉太阳穴,“以前少将军遇到少夫人之时,还有岳将军遇到岳夫人的商队,扮作马匪抢劫,可做过伤害饶命之事?”
安伯豁然领悟:“我明白了。”
白若瑄闭上了眼睛休息,这几天他一直殚精竭虑,带着那些追兵穿梭在早就设计好的机关上,看似简单,实则脑子里没有片刻清闲因为既要算计敌人,同时又要保护自己人,而半个时辰后,自己又要出发,前往日落滩。那里更是危险重重,需要打起精神来,得抓紧时间在这个相对安全的环境中休息。
“半个时辰后叫醒我.”说完便不顾安伯在身边嘀嘀咕咕进入了黑沉梦乡。
有风有水有花香,周围是香气四溢的人间烟火,前方一个落拓邋遢的道长,带着他,对着一户大门指指点点:“方位对冲、五行相悖,主家有血光之灾,若要环节,需得女扮男装啊。”
他在梦中失笑。
“看不出来啊,原来这人是女扮男装。”安伯在身边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