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要不是看你对婉婉还不错,老娘…你以为我张慢慢是那么好糊弄的?行了,你俩把人领回去吧,我要补觉了,困死了!”
凌风看着张慢慢那副困倦又嫌弃的模样,眉头微松,心里那点疑虑也消散了几分。
也许,真是自己想多了?人家两人就是好朋友?
凤婉倒是笑得眉眼弯弯,拉着小七的手,冲张慢慢挥了挥:\"慢慢,辛苦你啦!回头我让小七给你炖醒酒汤!\"
张慢慢翻了个白眼,摆手赶人:\"走走走,别在这儿碍眼。\"
凤婉笑嘻嘻地拉着小七往外走,凌风站在原地,目光在张慢慢脸上停留片刻,最终只是淡淡地丢下一句:\"张公子,好好休息。\"
张慢慢懒洋洋地\"嗯\"了一声,等房门关上,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瘫回床上。
他揉了揉太阳穴,低声嘀咕:\"这王爷,占有欲还挺强……\"
另一边,凤婉一回到自己屋里,就忍不住捂着脸笑出声来。
小七一边给她梳头,一边好奇地问:\"小姐,什么事这么开心呀?\"
凤婉眨了眨眼,故作神秘:\"秘密~\"
小七撇撇嘴:\"肯定是和王爷有关。\"
凤婉戳了戳她的额头:\"小丫头,管好你自己。赶紧上床休息去,也不知道你怎么就和他们喝酒了,可不能跟着慢慢学坏了!\"
“哦,小姐,我觉得张公子是个好人!”
而凌风回到自己房间后,陈东战战兢兢地跟进来,低着头认错:\"王爷,属下失职,昨晚不该喝酒……\"
凌风瞥了他一眼,淡淡道:\"下不为例。说说,你怎么能这么放松的跟你的监视对象一起喝酒?\"
陈东如蒙大赦,连忙说道:\"王爷,我觉得这张公子特想一个人?\"
“嗯?谁?”
“我娘!”
“嗯?什么意思?”
“就感觉他在说起凤小姐的时候,有一种老母亲不放心女儿要出嫁的感觉,就像我姐姐出嫁前,我娘一样,每天神神叨叨的,瞎担心!”
凌风走到窗边,望着院中盛开的桃花,嘴角微微上扬。
看来,这张慢慢人还是不错的,而且他确实和婉婉没有什么其他事情,那自己这样倒是显得有些小肚鸡肠了。
“好了,你去补个觉吧,今日应当不用出去!”
“是,王爷!”
不一会儿,有侍卫前来通报:“王爷,东湖将军和夫人携东湖小姐,还有殷鹤鸣前来求见。”
凌风眉梢微挑,放下手中的茶杯,淡淡道:“嗯,请他们进来,去天字一号房!”
凌风起身直接去了凤婉那边,两人相伴前往。
两人过去的时候,东湖将军一行人已经候在那里!
东湖将军身着深色锦袍,面容沉稳,目光如炬;夫人则端庄温婉,眉眼间带着几分忧虑;东湖小姐一袭淡紫罗裙,低眉顺目,却掩不住眸中的灵动;而殷鹤鸣依旧是一副儒雅从容的模样,只是今日他在一起戴起了那副银色面具。
“我等见过王爷!”
东湖将军拱手行礼,声音浑厚。殷鹤鸣亦恭敬的弯腰行礼。
夫人和东湖小姐则是紧跟着习惯了行了一个宫廷大礼,那是只有见到皇帝才会行的礼,
凌风嘴角动了动,神色淡然:“诸位请起,请坐。”
众人落座后,侍女奉上香茶。
寒暄几句后,东湖将军轻叹一声,开门见山:“王爷,关于出兵之事,老夫思虑再三,仍有些顾虑。”
凌风指尖轻叩桌面,目光平静:“将军但说无妨。”
东湖将军沉吟片刻,缓缓道:“若此次起兵失败,不仅老夫一家性命难保,东湖一地的百姓也会受牵连。我等与先帝共同打下的江山,恐怕也会因此分崩离析。”
凌风微微颔首:“将军所虑不无道理。”
东湖夫人抬眸看了凌风一眼,轻声道:“王爷,恕妾身直言,即便事成……您登基之后,是否会像当今陛下一样,对我们这些藩王下手?”
厅内一时寂静。
凤婉若有所思的端起茶杯,浅浅呷了一口。然后轻轻皱了皱眉头。
爱情是甜蜜的,但她好像忽略了凌风即将要做的大事,不成功,所有人跟着万劫不复,成功了以后呢?
他成为新的皇帝,然后自己依旧是走了那条老路,进宫做了他的皇后。
可是他这个皇帝真的会与凌皓不一样吗?从古至今,皇权加身的那一刻,有些事,就是自然而然会发生。
比如皇嗣的延续,后宫的充盈,又比如皇权的集中,利益纠葛下,与权臣们的联姻。
“将军,夫人,本王今日便在此立誓——若得诸位相助,事成之后,东湖一地将永享自治之权,赋税减半,但唯独一点,兵权必须交出。本王必保东湖家世代无忧。”
东湖将军眉头微松,但仍未表态。东湖小姐忽然抬头,轻声道:“父亲,女儿以为,王爷既有诚意,我们不妨……”
“住口!”
东湖将军低喝一声,瞪了女儿一眼,“军国大事,岂容你插嘴?”
东湖小姐咬了咬唇,不再言语。
凤婉突然觉得有些心烦,便出言:“王爷,这等军国大事,我们几个女眷就不参与了,不知夫人和东湖小姐,可否赏脸,我们出去逛逛?”
“好好好,走,明月这几天天天念叨凤小姐,老身今日还真是想来见见呢,那,王爷我等先行告退!”
凌风有些不解的看了一眼凤婉,但凤婉并没有看他。
“嗯,去吧!”
三人出去后,房间里陷入了暂时的安静中。
殷鹤鸣轻轻放下茶盏,温声笑道:“师傅,如今朝廷昏聩,几次三番算计这些有功老臣,既然有王爷这般有雄心壮志之人,愿意力挽狂澜,徒儿觉得,能得世代安稳度日,此事可议。”
东湖将军沉默良久,终于长叹一声:“王爷,兵权只是我等保命的后盾罢了,如若真的将兵权上交,老臣心里始终难安,到时候要杀要剐,那还不是您一句话的事情?”
凌风闻言,目光微沉。
他缓缓起身,负手而立,声音低沉却掷地有声:\"将军此言差矣。本王若要削藩,大可效仿当今陛下暗中布局,何必在此与将军坦诚相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