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掸子血色瞬间褪尽。
那是她今晨才换下的衣物，此刻像面屈辱的旗帜悬在月光下。她泪盈于睫，内心全是屈辱和悲愤。
陆掸子又感觉到那抹意识试图操控她，让她做出以上那些莫名其妙的动作。
还是典型雌竞修罗场剧情。
陆掸子忍住了翻白眼的冲动，有素养真是限制了她的发挥。
实际上她面色无波无澜，甚至抬手闻了闻现在衣服上的香气。
特别清爽的香气，不魅惑也不勾人，是桂花伴着柚子的清香。
陆掸子思量着，为什么触发的全是女频的剧情。
她作为被捡的那一位，在已经出现了老爷爷和对自己一见钟情的蓝颜的状况下，按理说应该是老爷爷意外病重，自己则带着失去依靠的烛砚倾走上冒险的道路。
就因为她不是公的，当不了种马？
陆掸子有些不服，她怎么说也能用欢道幻化出肢体，怎么不能当种马。
突然烛砚倾猛地将酒坛砸碎在石阶上，瓷片四溅如刀。
“烛！墨！墨！”
烛砚倾眼眶都红了，目眦欲裂瞪着同样睁大杏眼的烛墨墨。
陆掸子忍不住伸出手去接酒坛，没接到。她狠狠一跺脚，为自己又忘记使用灵力而懊恼。
多好的酒！一口没喝呢！
“砚倾哥哥还护着她！”烛墨墨豆大的眼泪挂在眼角，抽出一条绣着并蒂莲的帕子擦眼泪。
陆掸子现在看见并蒂莲，就忍不住想起登巧莲池。
“这贱人刚刚还试图偷我东西！”烛墨墨嘤嘤哭泣，哭得可见尤怜，身体轻颤。
什么东西？烛墨墨的芳心吗？
陆掸子瞧着烛墨墨精心设计的哭泣，直觉这一段在外界意识的投射里应该是“娇躯轻颤，贝齿轻咬红唇”。
陆掸子突然笑了。她抬脚踹上烛砚倾，把烛砚倾踹倒在石阶上。
陆掸子三步并做一步，跨坐在石阶上，当着烛墨墨的面，狠狠抽打烛砚倾以儆效尤。
烛砚倾的脸一瞬间红了。
他不敢挣扎，又害怕伤到陆掸子，只能忍受陆掸子的怒火。
“别！……啊！陆姑娘……”烛砚倾不住向陆掸子求饶。
陆掸子恶劣一笑：“让你管不好你族妹，让你浪费粮食！”
烛墨墨的眼神瞬间清明了，她脸颊绯红地看着烛砚倾被抽打的模样，额角划过一滴汗。
烛墨墨刚想上前劝阻，就被陆掸子恶劣的眼神震慑到，下意识后退一步。
烛墨墨听着烛砚倾的闷哼，居然内心升起隐隐的愉悦感。
她也不知道她怎么了，看着陆掸子居然有压制不住的向往。
尽管内心还是不断冒出对陆掸子的恶意，但烛墨墨却忍不住期待陆掸子多和她说说话。
“陆姑娘……住手啊！……啊！”烛砚倾眼里积聚了一些水汽，羞耻让他难以面对烛墨墨直勾勾的目光，他只能祈求陆掸子停手。
陆掸子冷笑一声。“和那么多女人勾三搭四的时候你怎么不住手？管不好下半身的时候你怎么不住手？”
烛砚倾这下是真委屈了。“我没有……勾三搭四。我没有管不好下半身！我和烛墨墨是清白的……我还未通人事呢！”
陆掸子手顿了一下，没想到烛砚倾还未通人事。但是她又想到女频的男主或者说男配后宫的女主大多都是处，便觉得正常起来。
在言情小说中，那种万花丛中过的烂黄瓜男主，会受到不少的唾弃。
当然不排除有异食癖会吻上这样的男主。
或者给他嬷了。
烛墨墨脸蛋红得能滴血，闻言又愤怒起来。“那你和我的海誓山盟算什么！？”
“小爷什么时候……和你有海誓山盟，我每一次都拒绝了！”烛砚倾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更是惹人疼惜。
烛墨墨踉跄后退，扶住了药架才没摔倒。
“回去！不许……再胡闹了。”烛砚倾闷哼一声，朝烛墨墨呲牙，烛墨墨捂住自己的脸呜呜哭起来。
烛墨墨临走前瞪向陆掸子那一眼像淬毒的针，但陆掸子心情很好地挑了挑眉，接受到了烛墨墨藏在眼底的依依不舍。
陆掸子放开了烛砚倾，看着他带泪的脸蛋，移开视线轻咳一声。
男人的眼泪，女人的兴奋剂。
“既然喝不成酒，我就回去休息了。”陆掸子起身，拍了拍衣摆的灰尘。
烛砚倾一把拉住陆掸子的手腕，微卷的发丝垂落在衣襟散开的胸膛。“你打了我，总得对我负责吧。”
陆掸子神色惊悚。
“我忘不掉我的亡夫。”陆掸子的眼泪说来就来，半垂在睫毛上将落不落。
她垂下头时，鬓边的珍珠步摇恰到好处地晃了晃，在颊边投下一道颤动的阴影。
“小女子……小女子实在……”声音断在恰到好处的哽咽里，肩头轻颤如风中细柳
烛砚倾瞬间有些愧疚，觉得自己操之过急。
他松开陆掸子的手腕，眼眸中是愧疚和破碎。
“你有没有……有没有一点点对我动心？”烛砚倾小声询问，微卷的长发遮住他脆弱的神情，那张常带着傲气的小脸此刻只留下情窦初开的青涩。
陆掸子感觉手腕的小蛇在哈气，她挑了挑眉，把小蛇抓在手里。
“抱歉，像我这样的人身上背负太多，你太天真了，我们不合适。”
烛砚倾失魂落魄地点了点，回头看向陆掸子的瞬间，看见小蛇身上的金色纹理。
龙族？
烛砚倾眉心一皱，凭借血脉之间的感应，和他过于好运的直觉，烛砚倾总觉得这条蛇没有那么简单。
“这条蛇真的是你的孩子吗？”烛砚倾乌黑的眼眸格外认真，不放过陆掸子一丝一毫的微表情。
陆掸子沉默了一瞬，她本想毫不犹豫地说出时，但却被杏花谷的意识干扰了。
烛砚倾了然地点了点头。盯着小蛇的眼睛逐渐带上敌意。
陆掸子莫名其妙地看了烛砚倾一眼，转身回屋。
回到屋里，小蛇绕在她的手腕上转了一圈又一圈。
陆掸子也搞不懂小蛇突然的焦躁，只觉得说不定杏花谷里有和龙族有关的东西。
她的猜测没错，后来直到见到小蛇化人形的那一刻，她都一直以为这个时刻是小蛇对龙角的感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