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峥面色铁青,但不得不点头。
他站起身,硬邦邦地说:“那就这么定了。婚期前三天,我们会给墨家一个满意的答复。”
送走言家兄弟后,墨循终于忍不住了:“哥!你真的要逼言欢嫁给我?她明明......”
“闭嘴。”
墨延冷冷打断他,“你以为我是在为你谋幸福?”
他转身走向落地窗,背对着弟弟,“这是商业联姻,关乎墨氏未来十年的医药布局。”
墨循握紧拳头:“但南溪......”
“忘了那个女人。”
墨延的声音不容置疑,“从今天起,你的任务就是准备做言家的女婿。”
他转过身,镜片后的眼睛冰冷无情,“若敢坏事,你知道后果。”
墨循想起哥哥手中那些南溪的整容资料,胸口一阵刺痛。
他低下头,声音几不可闻:“......知道了。”
窗外,夕阳西下,将墨延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一只蓄势待发的猛兽。
言家的来访验证了他的所有判断,计划正朝着预期的方向发展。
“薄斯聿,陆君辞......”
墨延轻声念着这两个名字,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想联手?没那么容易。”
与此同时,月亮湾,柳婳突然从午睡中惊醒,背后一层冷汗。
她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里,婚礼现场一片混乱,言欢穿着婚纱泪流满面,而俞牧迟站在远处,眼中满是绝望......
“怎么了?”
薄斯聿推门而入,看到妻子苍白的脸色,立刻走到床边。
柳婳摇摇头,勉强一笑:“没事,做了个噩梦。”
她看向窗外渐暗的天色,不知为何,心头涌上一股不祥的预感。
薄斯聿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夕阳如血,染红了半边天空。
墨家
送走言家人后,管家又来通说:“先生,南溪小姐来了!”
墨延以为她是来纠缠自己弟弟的,随便挥了挥手:“让她离开,墨循不是她能纠缠的。”
管家迟疑了片刻却说:“南小姐不是来找二少爷的,是来见您的。”
墨延哦了一声,眸中思绪万千,让她进来吧。
管家退下后,墨延整了整西装袖口,金丝眼镜后的双眸闪过一丝兴味。
南溪!
那个把他弟弟迷得神魂颠倒的女人,居然点名要见他,而不是找墨循。
有趣。
会客厅的门被轻轻推开。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双纤细白皙的手,指甲修剪得圆润整齐,涂着淡粉色的甲油。
然后是婀娜的身姿,最后才是那张脸!
墨延的呼吸微不可察地滞了一瞬。
站在门口的女人,几乎快要与薄太太柳婳几乎一模一样。
同样的狐狸眼樱唇,同样的欧式微驼峰鼻,甚至连微笑时右颊若隐若现的酒窝都分毫不差。
若不是知道柳婳此刻应该在俞家庄园,他几乎要以为眼前站的就是本人。
“墨先生。”
南溪微微颔首,声音刻意模仿着柳婳那种慵懒中带着锋芒的语调。
墨延眼底浮起一抹嘲讽:“南小姐,请坐。”
他示意对面的沙发,“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南溪优雅落座,裙摆如花瓣般散开。
她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环顾四周,目光在墙上的家族合影上停留片刻。
照片里,墨循站在最边缘,像个局外人。
“墨先生是聪明人,”
她收回视线,红唇微扬,“我就不想和你拐弯抹角了。”
她直视墨延的眼睛,一字一顿,“我想要薄斯聿。”
墨延一愣,随即低笑出声:“胃口倒是挺大。”
他上下打量着南溪,目光在她那张复制的脸上逡巡,“就凭你这张整成薄太太的脸?”
佣人适时地送上茶水。
南溪不急不躁地端起茶杯,轻抿一口,动作优雅得像个真正的豪门贵妇。
放下茶杯时,她的笑容加深:“就凭这张脸,我能帮你瓦解薄陆两家的连襟。”
墨延的指尖在扶手上轻轻一叩。
他眯起眼,已经猜到了南溪的计划!
这个女人想利用与柳婳相似的外貌,接近甚至取代薄太太的位置。
若真能成功,薄斯聿必定大乱,与陆家的联盟自然不攻自破。
“你想让我怎么帮你?”他不动声色地问。
南溪的手指轻轻抚过自己的脸颊,像是在检查一件艺术品:“我要更优秀的整容医生,来替我完成一张和柳婳分毫不差的脸。”
她的眼神变得狂热,“现在的相似度只有90%,还不够完美。”
墨延若有所思地打量着南溪。
这个女人比他想象的更有野心,也更危险。
她不是那种满足于金钱地位的普通捞女,而是带着近乎偏执的执念,这从她眼中那种疯狂的光芒就能看出来。
“为什么找我?”
墨延反问,“以你和阿循的关系,大可以让他帮你。”
南溪嗤笑一声:“墨二少?”
她摇摇头,“他太软弱了,连反抗你的勇气都没有。”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轻蔑,“我需要的是真正有实力、有野心的合作伙伴。”
这句话取悦了墨延。
他喜欢被人认可实力,尤其是被一个聪明的女人认可。
但欣赏归欣赏,他从不做亏本买卖。
“我凭什么相信你能成功?”
他身体前倾,双手交叉抵在下巴前,“薄斯聿不是傻子,不会认不出自己的妻子。”
南溪不慌不忙地从手包里取出一个U盘,推到墨延面前:“这里有我收集的柳婳近三个月的所有行程、习惯、说话方式......甚至她与薄斯聿之间的私密互动。”
她的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我会成为比柳婳更像柳婳的人。”
“你只需要帮我安排一场能让薄斯聿失忆的车祸!”
墨延没有立即去拿U盘。
他在权衡利弊,南溪的计划确实有可能瓦解薄陆联盟,但风险也极大。
若失败,墨家将直接与薄家为敌。
“假设我同意帮你,”
他缓缓开口,“你想要什么回报?”
南溪的红唇勾起一抹诱人的弧度:“除了薄斯聿这个人,其他我什么都不要。”
她的指尖轻轻敲击杯沿,“薄家的财产、地位,都可以归墨家所有。我只要他。”
这个回答让墨延挑了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