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晟的脸色瞬间铁青:“你!”
“昨晚,若没我护着她。”
薄斯聿蓦然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南晟,“今天南溪就不会安然无恙地坐在这里。”
南溪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包间外,柳婳靠在墙上,听着里面的对话。
她轻轻摩挲着无名指上的婚戒,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讽刺,难怪南溪如此有恃无恐,原来是有个比她还会耍无赖的爷爷。
“薄斯聿!”
南晟拍案而起,“你别忘了,南溪对你还有救命之恩。”
“你如此作为,就是在忘恩负义!”
\"忘恩负义?\"
清冷的女声从门外传来,紧接着包间的门被推开。
柳婳踩着细高跟,一身剪裁利落的黑色西装连衣裙,衬得整个人气势凌人。
“怎么算忘恩负义?”
她走到桌前,目光直视南晟,“难道要薄斯聿以身相许,带着他所有的财产和整个薄氏,嫁给你的孙女南溪才算报恩?”
南晟面色一怔,随即勃然大怒:“薄斯聿!不是让你一个人来吗?你还带了帮手!”
柳婳冷笑,“就算他带了帮手又如何?”
南晟冷嗤。“救命之恩大于天,他逃不了?”
“他没逃啊。”
“救命之恩是大,但像您这样总是把施于别人的恩情成天挂在嘴边,是个人都会嫌烦的。”
柳婳走近薄斯聿身旁,后者已经挪步,自然而然地执起她的手,十指相扣。
南晟的目光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两人手上那对婚戒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他的瞳孔猛地收缩,终于意识到眼前这个气势逼人的女人是谁。
“薄斯聿!”
南晟一巴掌重重地拍在桌面上,“你把你老婆叫来是什么意思?”
柳婳心中吐槽,这桌子都快被他拍烂了,老头子一把年纪了,身体还挺好,中气十足的。
唉,人老了总是喜欢作妖的。
“我带太太来。”
薄斯聿握着柳婳的手,目光坚定地看着南晟,“就是要告诉您,我已经结婚了,和我的妻子非常恩爱。”
柳婳感受到他掌心的温度,嘴角微微上扬。
“南溪的救命之恩,我会还。”
薄斯聿继续说道,“但绝不是用婚姻来报答。”
南晟的脸色瞬间铁青,手中的紫檀佛珠被他捏得咯咯作响:“你!你这是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
柳婳冷笑一声,“南老爷子,您为了自己的家族,不惜让自己的孙女成为人人喊打的第三者,也是难为你了。”
“你!”南晟猛地怒指柳婳,指着她的手都在发抖。
南溪站在一旁,脸色煞白如纸。
她看着薄斯聿和柳婳十指相扣的手,眼中闪过一丝痛苦和不甘。
“早知你是个忘恩负义的东西。”
南晟颓然坐回椅子上,声音里带着深深的失望,“说什么也不会让南溪......”
“爷爷!”
南溪突然尖叫着打断,“别说了!求您别说了!”
柳婳挑眉,目光在南溪和南晟之间来回扫视:“看来,有些事南小姐并不想让您说出来?”
南晟一愣,转头看向南溪。
后者低着头,肩膀微微发抖,眼泪无声地滑落。
薄斯聿握紧柳婳的手:“南老,如果没有别的事,我们先告辞了。”
走出包间,柳婳突然停下脚步,疑虑的问道:“当年的真的南溪救了你的命吗?”
她怎么看她的反应,不像一个救人的人该有的。
反倒是,十分的抗拒提起这件事情。
“确实是她,当初我的情况危在旦夕,没有医生愿意为我主刀,只能等死,是她堵上一切,将我救下。”
薄斯聿将她拉进怀里,“所以,我全是欠了她一个非常重的恩情。”
柳婳靠在他胸前,听着他有力的心跳,眼底暗沉。
原来如此,一个十分年轻,且有着大好前途的医生,明知薄斯聿的情况非常的棘手。
稍不注意,整个职业生涯都会赔了。
却依然愿意赌,这份果敢确实令人佩服。
“好了,只要她从今以后,肯老老实实的不在我面前继续作妖,我也不会为难她的。”若是她不肯收手,她也不是好欺负的。
薄斯聿感动的嗯了一声。
包间里,南晟看着紧闭的门,长叹一声:“南溪,你!”
“爷爷!”
南溪擦掉眼泪,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我不会放弃的。”
今日的羞辱,让自尊心极强的她难以接受。
柳婳,她一定会让薄斯聿厌恶她。
南晟起身拍了拍南溪的肩膀。“三天后,我会以南家的名义,为你举办一场接风宴。”
“你要抓住时机。”
南溪嘴角勾起一抹阴险的笑意。“是,爷爷。”
月亮湾
薄斯聿修长的手指夹着烫金的邀请函,目光却始终落在柳婳身上。
她正坐在落地窗边的藤椅上,手里捧着手机看狗血电视剧,阳光透过纱帘洒在她身上,为她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
“南家的宴会。”
他晃了晃手中的邀请函,“去吗?”
柳婳视线一直落在手机上,看着视频里的剧情,眼皮子懒得抬给他:“如果我说不去呢?”
“那就不去。”
薄斯聿随手将邀请函甩到茶几上,发出啪的一声轻响。
他迈开长腿,几步走到柳婳面前,俯身双手撑在藤椅扶手上,“你不想去的地方,我也不会去。”
柳婳手指轻触屏幕停止播放,抬眸看他:“南溪可是你的救命恩人,这么不给情面,真的好吗?”
薄斯聿轻笑一声,伸手揽住她的腰,稍一用力就将她拉了起来。
柳婳猝不及防,整个人撞进他怀里,手中的手机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我只在乎你开不开心。”
薄斯聿低头,鼻尖几乎碰到她的,“别人的心情,我不需要考虑。”
柳婳被他圈在怀里,能清晰地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龙涎香味。
她伸手抵在他胸前,指尖能感受到他有节奏的心跳:“真的吗?”
视线瞥了一眼茶几上的邀请函,心中疑虑,不想去,怎么不直接扔进垃圾桶里?
难道是在试探她?
“当然是真的。”
薄斯聿认真的注视着她,另一只手抚上她的脸颊,“你知道的,在我心里,你才是最重要的。”
柳婳看着他深邃的眼眸,那里倒映着自己的身影。
想来南家那么看重薄斯聿,想和他结亲,如果看到她和也去了,表情应该很精彩吧?
“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