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委屈的咬着唇,眼眶中包裹着眼泪。
不停的切换着手指,但茶杯的滚烫程度让她换手指都无法承受。
柳婳面部没有任何表情,看她的眼神里充满了轻蔑和嘲笑。
周围目光灼灼。
简柠的自尊心再一次受到屈辱。
她本就不是一个受委屈的性子,忍受了这么久,已经是极限。
婚礼取消了,大不了她自己出去找工作筹医疗费。
手中故意将杯子松开,冒着热气,滚烫的茶水朝着柳婳泼去。
这么烫的水,若是泼到脸上,绝对脱一层皮。
柳婳注视着她的泼水动作,一动不动。
嘴角反而勾起一抹嘲讽。
果不其然,滚烫的茶水没有泼到她半分,反而被简柠身旁的薄云展快速用手挡住,并将茶杯挥在了简柠的额头上。
简柠还来不及得意的笑出来,就被忽如其来的击打疼的双眼昏花。
她扑通一声跌坐在地,额头上的血液顺着眼角流到下巴,滴落在地。
温柔惊呼:“柠柠!”她想起身过去扶她,却被薄枫桥死死的拽住。
她无措的看着他。
恳求道:“啊,枫桥快放开我,柠柠受伤了,在流血。”
薄枫桥神情生硬冰冷。
“不识趣的东西,就该让她受点折磨,才会学乖。”
这场婚礼不过就是薄斯聿,给薄云展的一场下马威。
他已经明示了,只要她配合,今后荣华富贵的日子不会少了她的。
偏要闹腾!
薄云展一只手被烫的通红,手背瞬间起泡,许舞见到他手受伤,心急如焚的冲上来,握住他的手。
一手的泡,心疼的眼泪瞬间止不住。
“老公,你的手!”对着人群中的管家喊道:“管家快,叫医生过来。”
薄云展从小养尊处优,擦破一点皮都会有专门的医生精心照料。
如今被烫得如此严重,灼烧的疼痛让他额头上去起密密麻麻的汗珠。
他眼神愤怒的瞪着瘫坐在地的简柠。
蹲下身一把拽起她胸前的领子,让她雪白的胸口暴露出来一大片。
“你想死,别拉上我,我不想陪你一起死。”
“你若懂得配合,婚后,我本可以对你相敬如宾。”
“可你非要作死,那就怪不得我对你是不客气。”
简柠头晕眼花的,模糊间,看着他的嘴唇一直在动,面目凶狠,却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脑海中也闪过无数片,不属于她的记忆,让她头都快炸了。
柳婳贱兮兮的,故意把声音压的尖锐。
“大家都看到了,她刚刚是要泼我茶水!”
“既然新人觉得向我敬茶这么为难,那我也就不必喝这茶。”
她装着可怜侧头对薄斯聿说道:“老公,既然薄云展一家如此不肯服你这个家主,那你也没必要在意他这个大哥,当众杀鸡儆猴,把他们踢出薄家。”
薄斯聿知道她在演,轻笑着回道:“夫人说的在理,他们不敬重你这个主母,就是不敬重我。”
他抬眸,深寒凌厉的视线注视着薄云展,慢悠悠的开口。
“薄云展野心挂在脸上,留在家族中,以后恐会生出更多祸端。”
薄云展听到他开口,打算逐他出家族的这一刻毛发皆竖。
焦急忙慌的解释。
“不,新娘昨晚没睡好,有些慌神,所以才失手,我已经教训过她,还望主母大人大量,不要与她计较,原谅她。”
柳婳故意刁难。
许舞也帮着辩解。
“她只是精神不济,所以手抖拿不住茶杯,主母大度,再给她一次机会吧。”
“呵呵,我如果是不原谅她,那岂不就是小人做派。”
薄云展面容隐忍。
扭头对着自己一旁的佣人下达命令。
“按住她,今天不管她愿不愿意,伤的有多重,必须得向主母敬茶。”
佣人蜂拥而至,把瘫坐在地快要晕过去的简柠押起来,强行拖拽到柳婳跟前,哪怕将她身上的婚纱都拖拽的变形,快要衣不蔽体,当做没看见。
踢弯她的双腿,逼她跪在地上。
扣住她的双手。
让她捧着滚烫的茶杯。
简柠经过这番折腾后,本就晕眩的她,根本就感知不到自己的双手已经被烫得起泡。
同时,薄云展也弯着腰,递来一杯茶。
柳婳没有动作,抬眸凝视着薄云展。
“你,跪下。”
薄云展猛然瞪大双眼,胸口剧烈起伏,显然是不愿意。
柳婳望着他惊讶的表情,心中痛快,“怎么,不愿意?”
她错开视线,凝视着许舞的位置,“也行,我这坐了许久,屁股有些疼,不想坐,先走了。”
薄云展敏锐的察觉到,她看双眼视线,紧盯的位置。
是许舞!
他心口猛然一滞。
担心她会对他的挚爱做什么,憋屈的扑通一声跪下。
“主母,请喝茶。”
柳婳脸上扬起笑容,“这才对嘛。”她抬手接过两人手中的茶杯。
闻了一下,放在桌面上。“我喝过了。”
一旁的薄斯聿托着下巴,眼神宠溺的注视着她恶劣的态度。
薄云展看着她敷衍的动作,面色黑如锅底灰。
她接过茶杯只闻一下而不喝下,就意味着她看不起他们,故意让他们下不来台。
他们又只能活生生的被她羞辱,不能反抗。
接着便是给薄斯聿敬茶,他比她还要敷衍,接茶杯的动作都没有,他身旁的黎尧像是提前知道自家boss的想法。
上前替薄斯聿接过茶杯,将茶水倒进了一旁的花盆中。
此番羞辱,已经完全让身为大哥的薄云展抬不起头来。
还有一个吕清知,这个悍妇,搞不好会给他两脚。
他视线紧张地落到吕清知的脚上,一双10公分的高跟鞋,让他心如死灰。
一想到前面的屈辱都已经忍受了,到吕清知这儿功亏一篑,那所有的屈辱岂不是.....
他自我洗脑,所承受的这一切,是为了他的孩子,他们一家。
提前已经预料到自己会挨踢,就不会那么猝不及防。
端茶杯来到吕清知跟前,出乎意料的是她没有动脚,踢他。
白了他一眼儿,头也不回的,起身离开。
现场所有人都愣住了,纷纷窃窃私语。
“吕清知转性啦,不动脚踢人了?”
“想当初,郑星河在婚礼上要为难她,她可是半分委屈都受不了,拖出一把刀,现场砍人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