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
高跟鞋与地面碰撞的声音。
一道清冷又中气十足的声音传来。
“一窝又一窝的下崽,臭小子,你当你妈是猪呢!下崽下不停。”
这字正腔圆的声音好有魅力,柳婳被吸引,寻声转头望去。
一个身材高挑身,大波浪被集中束在后脑勺低马尾,一双狭长上挑的凤眼与薄斯聿的几乎一模一样。
烈焰红唇,妆容精致,皮肤白皙。
上半身是一件黑色小裙装,下半身是一条过膝黑色中长裙,一双十公分黑色高跟鞋,走起路来摇曳生姿。
哇哦!
御姐范儿也太容易让人沉迷。
再加上手里拿一套小皮鞭,简直绝了。
这是她平生见过最有女人味的一个女人。
她的出现伴随着周围人纷纷惊呼的声音,柳婳有些疑惑。
视线环顾四周,发现众人看她的眼神,都带着几分恐惧。
薄斯聿看着迎面走来的母亲,眼底没了攻击的狠辣,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柔和与宁静。
他的声音也不似刚才那么具有攻击性,严肃的声音中带了几分笑意。
“妈,是你公公说你已经改嫁,孩子都生了好几个,我不过添油加醋几分。”
吕清知凤眼微微一挑,身子未动,侧头满脸恨意的看向台上的老头子。
嘴角扬起一抹嘲讽。
“造自己儿媳的谣,你倒是信手拈来,草稿都不用打。”
薄枫桥目瞪口呆的望着忽然出现搅局的女人,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
这个疯女人怎么回来了?
强装镇定道:“自奕儿去世,你便远走他国,了无音讯...”
吕清知强势抢过话题冷声道:“当初,我丈夫离世,留下我孤儿寡母在这个世上,我一个小女子受不了这么大打击,过的伤神。”
“好在我儿斯聿,心疼我这个母亲,不愿看我从此陷入过往挣扎不得,便亲自让人,将我送出国疗养生息。”
当年的薄斯聿年纪是小,但思维已经堪比成年人,知道自己母亲继续陪他留在国内,不久之后也会惨遭毒手。
与薄枫桥周旋许久,才将吕清知安全送出国。
她眼底有那么一瞬间的伤感,转瞬即逝,眼神不善地瞪着薄枫桥。
“我是远走他国,不是死了,由不得这个死老头子来造我的谣。”
薄枫桥被自己的儿媳吼的面色铁青,不敢还口,因为这女人疯起来比柳婳还要癫狂,是真的拿刀砍人的存在。
他身旁的温柔看不下去,出声替他说话。
“你好歹是枫桥的儿媳,怎么能如此对自己的公公,一个长辈大声说话,半点尊敬都没有。”
吕清知向来脾气暴躁,看不惯一些女人矫揉造作,装腔作势的做派。
温柔楚楚可怜的样子,她凤眸中枪是嫌恶,“一个老到牙齿都搞干净的女人,还好意思学小女孩装纯,你以为你是没有被开过的袍的老尼姑,到死都纯洁无瑕。”
薄斯聿的母亲简直和柳婳想象中的温柔淑女完全是两个模样,骂起人来比她都难听。
简直不堪入耳。
温柔被骂的满脸无措,眼泪瞬间滚落出来,站在那抽抽搭搭地擦眼泪。
薄枫桥看到自己的白月光被羞辱的哭鼻子,气不打一处来,保护欲十足,心中的恐惧,换成对峙的勇气。
将手中的拐杖杵在地面咚咚作响。
破口大骂。
“吕清知,你这个乡下来的乡野村妇,当初若非看见你身世可怜,对你心生怜悯,还让奕儿娶了你,若是知道你的真面目,我就算是拼了这条老命,也不会让你踏进薄家的门。”
吕清知笑得风情万种。
“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你什么门派我还不清楚。”
“说什么可怜我的身世,不就是因为你的二儿子能力太突出,比你年轻时厉害了不知多少倍,你怕他有一天完全不受你的掌控,就盘算着让我这个毫无背景,乡下来的女人拖他后腿。”
“可惜啊!簿奕他虽不喜爱我,但也并不嫌弃我,对我尊重有加,我不会的,他便亲手教我,带着我一起往上走。”
“我夫妻二人一条心,却让你这个老头子越看越不顺眼,便......”
薄枫桥担心她在这么多人的面,把隐藏在背后的事情给抖出来,吓得立马大吼。
“住口。”
吕清知望着他害怕的样子,笑得有些病态癫狂。
“哈哈,你害怕了,你害怕我说出真相,叫你这个在薄家受人尊敬的老家主晚节不保。”
柳婳好奇心十足。
只恨自己没有读心的技能,什么真相?到底什么真相?
快说啊!
薄枫桥望着这个十分粗鲁,又实在貌美的女人,心惊胆战。
她不是簿奕,从小在他的教育下,对他的话言听计从。
吕清知就从来没把他这个人放在眼里。
新婚第2天来向他敬茶时,她不愿意被规矩束缚,是提刀来见的。
他就啰嗦了几句,茶也没喝成,差点被砍。
“薄城,把这个女人给我押下去,她精神不正常,她疯了,别让她继续胡说八道。”
薄城刚刚挪动步子,薄斯聿一个闪身挡在自己母亲前方。
那冰冷冻骨的眼神让薄城遍体生寒,他清晰的记得,他那冷枪将他的手腕打穿。
窟窿现在都还没痊愈。
他仿佛被封印在原地不能动弹。
薄枫桥侧眼,注视他一动不动的身体怒吼道:“还愣着做什么?动手。”
薄城满脸为难的望着薄枫桥。
“老爷,家主他不让。”
薄枫桥闻言,看着严防死守的薄斯聿,愤怒的将手中的拐杖重重地砸在地面。
“反了,反了,你们这群小畜生都反了天。”
薄斯聿故意开口损他。
“您不是还要继续给你老情人的孙女儿招老公吗?”
“现场薄家的青年才俊这么多,不如我来做主,替你选。”
他邪魅的视线环顾人群,青年才俊们纷纷低下脑袋,不想参与这桩闹剧。
“都低着头,看来,你老情人的孙女不太招人待见呐。”
简柠被羞辱的面红耳赤,眼泪在眼眶中不停打转。
哭着吼道:“我不要你假惺惺的给我说亲,你滚你滚。”
薄斯聿在自己的地盘上,被一个外人喊滚。
她惨了!
他的视线最后停落在薄云展的身上。
“我看大哥就不错。”
薄云展脸色铁青的吼道:“我有妻子,你胡说什么呢?”
薄斯聿忽视他,将视线落到薄枫桥身上,嘴角掀起一丝恶劣。
“当初您老人家不也不同意,许舞嫁进薄家,直到大了肚子才被接到薄家来生产。”
“我模糊着记得这个许舞,到迄今为止,和薄云展都处于裸奔状态,没领证没婚礼,想来,也不是夫妻。”
许舞本想反抗,被他这一句话逼的现场哑然。
“我这个家主,还从来没有实施过任何权利,今天想过过瘾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