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干事员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进了每个人的耳朵:
“秦淮茹同志,经法院审理,关于你婆婆张翠花。
教唆未成年人棒梗多次实施盗窃,等违法行为一案,判决结果已下达。”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秦淮茹瞬间失去血色的脸,声音带着一丝公式化的沉重:
“张翠花多次教唆未成年人犯罪,性质恶劣,情节特别严重。
依据相关律法规定,判处有期徒刑十五年。”
“十五年?!”秦淮茹身体晃了晃,像是被无形的重锤击中。
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婆婆再混账,也是家里的顶梁柱,是能镇住场面的人,更是棒梗最大的依靠……
十五年,自己要上班,那槐花谁带?怎么办?这个家……怎么办?
巨大的绝望和无助瞬间淹没了她,眼前阵阵发黑。
小王干事没有停顿,目光转向摇摇欲坠的李翠芬,语气同样沉重:
“李翠芬同志,关于易中海同志私自扣留、隐瞒何雨水同志法定抚养费一案,判决也已下达。
易中海长期、恶意侵占未成年人合法财产,数额较大,情节严重,构成侵占罪。
判处有期徒刑十年!”
“老易……十年?!”李翠芬只觉得脑袋里“嗡”的一声巨响,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旋转、崩塌。
眼前一黑,双腿再也支撑不住身体,软软地就朝地上倒去。
“哎哟!易大妈!当心!”千钧一发之际,靠在月亮门上的许大茂一个箭步冲上前。
眼疾手快地扶住了李翠芬瘫软的身体。
他嘴上喊着“易大妈您要坚强点!可千万不能倒下!”
脸上也努力挤出几分焦急关切,但那微微上翘的嘴角和眼底一闪而过的、毫不掩饰的快意。
却泄露了他心底的真实情绪。
从小到大,易中海那副道貌岸然、总拿“一大爷”身份压人、还处处偏袒傻柱的嘴脸,他可记得清清楚楚!
如今看到他栽了这么大一个跟头,摔得如此之狠。
许大茂只觉得胸口一股憋了多年的浊气,终于畅快地吐了出来。
小王干事却却对着易大妈道:“还有,十年的判决前提,是归还何雨柱与何雨水的抚养费!”
“还!!!我这就去屋里拿……”易大妈手足无措的往屋里跑。
就在中院这悲与“喜”交织、死寂与窃语混杂的时刻。
何雨柱那间紧闭的中院正屋,厚厚的棉布窗帘微微一动。
被外面动静扰了清梦的傻柱,烦躁地在被窝里咕哝了一句,连眼皮都懒得睁开。
他意念微动,无形的“空间笼罩”瞬间铺开,中院里发生的一切,如同无声的电影画面。
清晰地映入了他的脑海——秦淮茹的失魂落魄、李翠芬的瞬间崩溃。
许大茂那掺着幸灾乐祸的“搀扶”、邻居们或同情或惊愕或事不关己的表情……
甚至连小王干事手里那份判决书上的字迹,在他意念聚焦下都隐约可辨。
小王干事将判决书丢下,匆匆与那名蜀黍离开了四合院。
“十五年?十年?”何雨柱在意识里咂摸了一下这两个数字,撇了撇嘴。
“嚯,判得不轻啊……老妖婆这下彻底歇菜了,老狐狸也栽透了。”
他没什么特别的同情,贾张氏那是咎由自取,易中海更是活该。
他翻了个身,裹紧被子,打算继续享受这被窝里的温暖,外面的悲欢离合,与他何干?
何雨柱拥着柔软的薄被,正沉浸在回笼觉的余温里。
娄晓娥温软的身体依偎着他,呼吸均匀绵长。
这日子,真是越过越舒坦了。
上辈子那些糟心的人,贾张氏、秦淮茹、易中海……一个个霉运缠身,焦头烂额。
而他何雨柱,守着温柔体贴的媳妇,工作顺遂,钱包渐鼓,连带着看这灰扑扑的四合院都顺眼了许多。
这舒心的小日子,就像这初秋的阳光,不炽烈,却暖烘烘地熨贴着五脏六腑。
“笃笃笃……笃笃笃……”
一阵急促又带着点小心翼翼的敲门声,像颗不识趣的石子,砸碎了这宁静的晨光。
娄晓娥在睡梦中被惊扰,不满地嘤咛一声,迷迷糊糊地推了推身边的何雨柱。
声音带着浓重的睡意:“唔…柱子哥…谁啊?这一大早的…敲门这么急,别是出啥事了吧?”
她眼睛都懒得睁开,只把脸往何雨柱肩窝里又埋了埋,似乎想隔绝那恼人的声响。
何雨柱其实在敲门第一声时就醒了。
院里刚才似乎有点小动静,他没太在意,但此刻这敲门声的目标明确指向他家。
他伸了个长长的懒腰,骨骼发出一阵惬意的轻响,看着怀里依旧懵懂的小妻子,嘴角忍不住勾起一丝笑意。
感情刚才院里那点小风波,她压根儿就没听见,睡得跟小猪似的。
“没事儿,”他声音低沉,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却异常笃定。
“你接着睡你的。我估摸着啊,”他顿了顿,笑意更深了些:“估计是有人给咱们送钱来了。”
“送钱?”娄晓娥困得眼皮打架,含糊地重复了一句,脑子完全转不动。
送钱?谁大清早送钱?不过她懒得深究,柱子哥说没事就没事。
她咕哝一声,翻了个身,把被子拉过头顶,瞬间又跌回了香甜的梦乡。
天大地大,睡觉最大。
何雨柱动作利落地起身,披上外衣。
他走到门边,没有立刻开门,反而停了一下,侧耳听了听门外略显急促的呼吸声,心里那点猜测更笃定了。
他慢条斯理地系好衣扣,这才“吱呀”一声拉开了房门。
门外站着的,果然是易中海的媳妇,李翠芬——易大妈。
此刻的易大妈,脸色有些异样的苍白,眼神飘忽,带着一种极力掩饰却掩饰不住的慌乱。
她手里紧紧捧着一个巴掌大的、布满铁锈的旧饼干盒,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
见到何雨柱开门,她像是被吓了一跳,肩膀下意识地缩了缩,随即挤出一个极其不自然的笑容。
“喏…柱子,”她声音干涩,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