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宅斗就宅斗!
不就是装乖卖惨抱大腿吗?
不就是当个禁脔?
上个世界他动不动要在床上躺三四天才能下床,他说什么了吗?
顶多事后找沈砚青打一架泄愤。
他江寒知别的本事没有,见风使舵、保命绝技可是点满了的!
不就是二十天吗?
他就不信,他还忽悠不来几个古代人的“情绪波动”?
可江寒知先结结实实躺了五天,灌了一肚子苦药。那股中药味儿,堪比现代化工试剂
——酸苦刺鼻,熏得她头昏脑涨。
幸而灵泉水再残次也有点效,江寒知感觉身子舒坦多了,系统一扫,健康值从五十九蹦上七十。
期间,同住凝香居的十四岁的三妹妹顾秀云和后罩房那位、十七岁的陈家姐姐(陈田儿)都来过。
前任家主妻子早亡,顾府后宅泾渭分明:
正院乃老夫人坐镇,威仪持家;
东西偏房分属行踪成谜的李姨娘与芳姨娘。
花园东边是家主顾云舟的君子轩,西边凝香居挤着江寒知和顾秀云这俩姑娘。
幼弟文哥儿本随李姨娘在东厢,李姨娘失踪后,那处便封了灰,文哥儿挪到老太君眼皮底下。
三年前,前任家主撒手,家业大乱。
十六岁的顾云舟辍学硬撑生意,偏巧老夫人娘家侄子陈家败落。
陈氏夫妇带陈田儿和十八岁儿子陈正住进后罩房。
如今,年前,顾云舟与陈表叔远行进货,按脚程,也该爬回来了。
阳光透过凝香居雕花窗棂,在织锦地毯上投下斑驳光影。
空气里药草苦涩未散,混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湿润花香。
江寒知骨头都躺酥了,是该出去放放风,顺便……刷点情绪分续命。
江寒知顶着绑定的【清冷孤傲白月光】滤镜,准备出门给老夫人请安。
这操蛋系统!选个滤镜堪比宫斗——
小白花?—— No! 顾云舟自带S属性,怕是会看见小白花的寒知,狂性大发。
他可不想提前体验铁窗泪。
小辣椒\/朱砂痣?
—— 身份太低,滤镜太炸,容易引火烧身。
解语花? —— 老子自己还憋屈着呢,找谁开解? 对着铜镜唱昆曲吗?
万般无奈,江寒知锁定白月光!
优点是能激发人那点可笑的保护欲和遗憾,算是安全牌。
之前原主担心身份暴露,整天装乖,嘴甜,哄着老夫人。
只求身份暴露后,能被看顾一二。
但根据后续的碎片记忆,老夫人压根靠不住。
既然要抱大腿,抱紧一条就够!
他又不犯贱,没用的人,讨好个什么劲儿?
干脆借机换个人设,
少张嘴多装可怜,安全又省心。
反正生母不知所踪,性情大变很合理。
江寒知唤来丫鬟喜儿梳妆。镜中人影清瘦,苍白如雪却未减半分容色
——继承了李姨娘的媚骨风流,又平添一分病中西子般的破碎感。
两弯眉淡如远山烟,一双杏眼笼着层水雾。唇不点而朱,鼻梁秀挺,只眼下淡淡乌青,更显弱柳之姿。
喜儿捧出一套月白色襦裙,外罩轻纱罗衫薄似蝉翼,领口银丝缠枝莲纹含蓄贵气;
腰束青玉带,垂流苏禁步,走动无声,发绾单螺髻,斜簪素银簪。
整体疏离似孤月,清冷中自含大家气度——活脱脱一个遗世独立的月宫仙子,人见犹怜。
(下面称顾寒知)
梳洗完,顾寒知踏出房门。沿着园中碎石小径,穿廊过庑。
春日暖阳铺满青砖灰瓦,藤蔓爬墙,几枝早桃探头檐角,粉瓣零星飘落。池畔柳垂碧丝,水光微漾。
正院暖阁,檀香袅绕。老太君踞坐暖炕上,芳姨娘正哄文哥儿吃点心。
顾寒知眼眶霎时盈泪,福身行礼:“不孝孙女,给祖母磕头了。”声若秋蝉泣露。
“我的儿!你可算利索了!”
顾老夫人一把攥住她冰凉的手,入手一片冰得浸骨,心疼得直皱眉:
“瞧这小手凉的!吓煞祖母了!那些刁奴,饭桶!”
顾寒知暗喜:神滤镜给力!早起泡冷水,值!
“祖母……”她眼圈一红,泪珠子不要钱似的掉,声儿打着颤:“孙女儿……无用……没护住姨娘……倒累祖母操心……”
话锋一转,“不经意”带出恐惧:
“姨娘她……她是被人硬拖走的……那河水……刺骨的冷……孙女儿怕啊……”
她演得精准:忧心生母是人情,但更要突出自己的惊吓无助和对顾老夫人的依赖。
果然,顾老夫人眼中审视淡去,换上真切怜惜。
“好孩子,莫怕了莫怕了,有祖母在!”
顾老夫人拍抚她手背:“你姨娘的事儿,官府正查,定是那些拍花子的作孽!
你好生将养,莫再胡思乱想损了根基。”
提及李姨娘,顾老夫人语气里飞快掠过一丝厌弃和冷漠,显然看不上那个搅家精。
“可……文哥儿他……”顾寒知适时抛出弟弟,声儿虚虚的:
“他还那样小……姨娘又……”
顾老夫人断然截住话头:“文哥儿在我这儿好着呢!你先顾着自己!”
语气斩钉截铁,毫无商量余地。
顾寒知“乖巧”点头,泪汪汪:“孙女儿……记下了……都听祖母的……”
顾老夫人又温言宽慰,命芳姨娘取来几匣人参燕窝,塞给喜儿:“用心伺候。”
略一顿,抛下关键消息:“你大哥过几日便回!”!
随即摆手让她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