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青独自坐在监控室冰冷的金属椅上,面前巨大的屏幕分割成数十个小窗,核心画面却始终锁定在江寒知的单采回放上。
画面里,江寒知慵懒陷在沙发里,长腿交叠,嘴角那丝纯粹满足的笑,是对沈砚青隐秘渴望最残忍的回应。
那条死死焊在60的心率绿线,更是无声的宣告:你看,沈砚青,连愤怒和厌恶,我都吝于给你。你已是彻底归档的卷宗。
“沈先生已是‘历史卷宗’,封存完好,断得就跟甲方乙方的项目结算单一样清爽体面。”
江寒知清越的嗓音,像把刚从冰柜里抽出来的手术刀,精准地、凉飕飕地,一遍遍在死寂的监控室里回放。
沈砚青的指关节捏得咯咯作响,惨白一片。他面前的医疗监控分屏上,数据疯狂跳动:
【生命体征】:心率 158 bpm ↑↑ | 血压 165\/110 mmhg ↑↑ | 核心体温 37.8°c ↑
【神经递质】:多巴胺峰值异常(超基准值300%) | 皮质醇水平激增 | 血清素骤降
【信息素监测】:绿茶香信息素浓度:临界值(98%) | 检测到高浓度应激代谢产物(硝烟铁锈指数:危险)
【系统警报】:S级警告!信息素狂暴症急性发作风险:极高!生理性戒断反应加剧!建议立即介入!】
“无限趋近于零!”
当江寒知这句冰冷精准的概率评估再次响起时,沈砚青猛地一拳砸在控制台上!金属台面发出沉闷的呻吟。
他眼前的屏幕仿佛被血色浸染。
那份私人医疗报告上冷酷的结论如同魔咒般在耳边回响:
“……信息素失控阈值持续降低……生理性依赖与病理性渴求形成恶性循环……唯一缓解途径:
接触‘锚点’(江寒知)……但接触本身会进一步降低失控阈值……形成‘饮鸩止渴’式闭环……”
“锚点……”沈砚青嘶哑地低语,目光死死钉在屏幕上江寒知脖颈间随着说话微微滑动的喉结,
“只要一点……一点点你的‘味道’……信息素……或者别的什么……”
他的理智在崩塌的边缘反复拉扯,明知这是毒药,身体却疯狂渴求那短暂的麻痹。
他颤抖着手,从睡袍口袋中摸出一支微型注射笔——强效镇定剂,剂量已经比医嘱增加了50%。
冰凉的液体注入血管,带来短暂的、虚假的平静,如同在沸腾的火山口盖上薄冰。
但屏幕上江寒知那张平静过分的脸,和那条顽固的绿线,瞬间又将这脆弱的冰层击碎!
“归档案例?稳定?”
画面里江寒知那带着专业怜悯的反问,像最后一根稻草。
沈砚青猛地起身,眼中最后一丝清明被翻涌的黑暗吞噬。
他抓起旁边一份打印的、写满“高风险”、“失控”、“强制隔离建议”的医疗评估报告(正是他之前撕碎的那份),指尖用力到几乎将其捏穿,
却又神经质地、小心翼翼地将几处褶皱抚平,仿佛在对待什么易碎品,随即又猛地将其揉成一团,塞进口袋。
他需要“样本”。
证明他存在的“样本”。
证明他还没被彻底归档的“样本”。
一点信息素?
一缕头发?
甚至……皮肤接触残留的气息?
什么都行!
只要能缓解这蚀骨的、名为“江寒知”的戒断反应!
...........
凌晨,万籁俱寂。
黑暗中,江寒知房间的门锁,发出了极其轻微的“咔哒”一声。
门缝,无声地咧开了嘴。
一道影子悄无声息地滑入——沈砚青。
强效抑制剂压住了他外溢的信息素,但在昏暗光线下,他那双眼睛亮得惊人,翻涌着某种极其执着、甚至有点吓人的渴望,活像饥饿的狼终于找到了盯了好久的猎物。
他手里还紧握着那支已经空了的抑制剂注射笔。
“唔……?!”
一种滑腻、微凉的……果冻?
是的,像一片被强塞进口中的巨大、霸道、微凉却又弹性十足的果冻!
这诡异的念头刚闪过,那“果冻”就以不容反抗的力量撬开了他的牙关,蛮横地攻城掠地, 留下滚烫的、属于顶级Alpha的气息。
江寒知的唇舌,在猝不及防的缺氧和对这奇异“果冻”质感的迷茫中,竟有了一瞬间麻痹般、随波逐流的顺从?!
等等!不对!
靠!谁家果冻会这么凶残?!
沈砚青?!
窒息感汹涌袭来!喉咙发紧,胸口像压着块冰块都快炸了! 去你的果冻!这他妈是强吻!是侵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