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三十三年春,
隆禧的手指正沿着尚寒知腰间滑落的一缕长发打转。
春夜的风透过窗纱,吹得帐内红烛焰心轻晃,落在他指节上的光影便也水波似的荡开。
尚寒知整个人懒洋洋陷在锦被里,刚用热水绞过帕子敷脸带来的暖意还未散尽,整个人像块被太阳晒透的鹅卵石,散发着慵懒的气息。
她眯着眼,看头顶帐幔繁复的缠枝莲纹在朦胧烛光里浮动,
\"灯花爆了。\"
她忽而开口,视线还黏在帐顶,
\"兆头不错。\"
那只在她腰间流连的手顿了顿,温热的指尖带着薄茧,沿着她脊骨一路轻点上来,激起细小的涟漪,最后落在后颈那块细腻的皮肤上,轻轻捏了捏。
隆禧的声音带着餍足的微哑,压得很低,像窖藏多年的酒贴着耳廓滑过:\"兆头?知知什么时候也信这个?\"
\"躺着无聊,总得找点事看。\"
她翻了个身,正对着他。
烛火的光融在他眼底,温润得像化开的墨玉。
这双眼睛是骗人的利器,看着如弱柳扶风、光风霁月,底下藏着什么却只有她知道
——还有那个该死的,逼她不得不贴紧这热源的系统。
七年了,给他生了昭曦那个比大人还精的小变态后,系统彻底消停了,不再天天在她脑子里嚎叫抹杀警告。
可贴贴的“习惯”却跟膝跳反射似的留了下来,成了这具身体最可靠的记忆。
\"无聊?\"
他低笑,胸腔的震动清晰地传递过来,修长的手指描摹着她微红的耳廓,
\"那…本王想想怎么给福晋解闷?\"
最后一个字尾音上扬,带着不容错辨的撩拨。
尚寒知心底的懒骨头和求生系统达成空前一致:
送上门的充电宝,不用白不用。
她索性更靠近一点,把头抵在他颈窝里,鼻尖充斥着他身上微苦的药香
——数十年如一日,他对外那“病弱”的伪装就是这味道最好的盔甲,却从未阻碍这香气的温存。
身体的反应诚实得令她唾弃,
\"解闷的法子挺耗神的,\"
她闷在他颈窝里嘟囔,声音也染上了慵懒的鼻音,
\"爷还吃得消?\"
回应她的是一声极轻的吸气,带着灼热的痒意喷在头顶发旋。
下一秒,天旋地转。
他的动作出乎意料的迅捷有力,哪里像个病人?
有力的手臂箍住她的腰,不轻不重地一带,人便被他覆在身下。
床铺发出柔软的呻吟。
细密的吻,像一场春雨,不是疾风骤雨,而是绵绵密密、无声润物的那种,落在她的眉心、眼睑、鼻尖,最终熨帖地印在了唇上。
不强势,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粘稠感,一点点将她包裹。
隆禧的吻总是如此。
他攻城略地时仿佛带着精细的图纸,不急不躁,只徐徐图之,每一寸推进都细致地勘探着对方最细微的反应,直到对手溃不成军。
尚寒知的身体早已熟悉这套流程,慵懒的顺从像冰雪消融,渐渐滋生出更深的热意。
她无意识地微启唇瓣,舌尖迎上试探的侵入,勾缠间有种心照不宣的亲昵。
这十几年里,从最初的抗拒,到如今的熟稔甚至沉溺,身体的记忆早已盖过灵魂的犹疑。
他的手指在她腰间凹陷的腰窝处流连,指腹带着薄茧擦过时,激起的细微战栗直冲大脑。
她喉间溢出一丝模糊的呻吟,整个人如同被抽掉了骨头,彻底软在他身下。
烛火映出两人交叠的侧影,投在绣着并蒂莲的帐幔上,缠绵地晃动。
空气里浮动着隐秘的麝兰暖香,热度在彼此身上互相交换、叠加。
温软饱满的胸脯随着呼吸在他坚实的胸膛上蹭过,每一次接触都让那“能量值”悄无声息地跳一个数字。
就在尚寒知思绪几乎要沉沦进这温水般的漩涡里时,一个冷静的念头不受控制地冒出来:这身皮肉可真…活色生香。
带着点旧灵魂无处安放的别扭审视,却也认命地放弃抵抗——就当泡个顶级温泉吧。
念头一闪,又被更为炽热的感触冲刷掉。
隆禧像是能感知她思绪那微妙的一瞬游离,抚在她腰间的手忽然加重了力道,往下一按。
她毫无防备,身体几乎是弹跳般地向上弓起。
过分契合的接触让她骤然倒吸一口凉气,所有杂念都被突如其来的。。冲刷得一干二净,眼前只剩晃动的烛光和那双倒映着自己迷蒙表情的眼眸。
他俯下身,含住了她的耳垂,舌尖带着湿热的重量扫过敏感的耳廓内部,呼吸滚烫:
“还在想什么?知知...”
声音喑哑得近乎碎裂,每个字都像带着小钩子。
“...灯...灯花太亮了...”
她好不容易喘出一口气,声音断断续续。
是抱怨,也是推拒的最后一点挣扎。
一丝极细微的笑意在他嘴角溢开。
他竟真的微微抬起头,视线越过她泛红的肩颈看向桌上灯台。
下一瞬,枕边一粒蜜蜡雕成的佛珠被他信手拈起,指风微动。
“嗤——”
烛火应声熄灭,只余一缕青烟袅袅升起。
突如其来的黑暗让所有感官无限放大。
他温热的唇瓣带着更不容分说的力道落在她唇上,吻得密不透风,带着失明般的占有和探索。
尚寒知所有呜咽都被堵了回去,唯一能做的只是抬起酸软的手臂,松松地环上他的脖颈。
肌肤相亲处滚烫,黑暗中喘息与心跳交织成一张无法挣脱的网。
这一次的纠缠格外漫长,如同沉溺在温热的深海,意识浮浮沉沉。
当汹涌的潮汐终于缓缓退去,只剩一地慵懒疲惫。
她被翻回来,身侧的锦被卷了卷,更紧地裹在身上。
隆禧的手臂依旧环着她的腰,将人整个揽在怀里。
温热的薄唇在她汗湿的额角轻轻一触,叹息般低语:“好生歇着。”
带着事后的餍足和怜惜。
额角那点触碰带来的熨帖让尚寒知最后一点力气也泄了。
她蹭了蹭枕头,困意如山倒,只想立刻跌入黑甜乡。
半梦半醒间,习惯性地在心里戳系统:「886,计时暂停,结算能量。」
「叮!本次深度贴贴总计:89分17秒,」 系统用最轻快的电子音汇报战果,「环境加成+5%,情绪峰值加成+30%...净收益:能量值+135点!恭喜宿主!当前总能量:\/点,..」
“...吵...” 她含糊地咕哝一声。
系统瞬间恢复安静如鸡。
意识彻底滑入黑暗前,她只感觉环在腰间的手臂微微收紧了些,似乎连她最后那点抱怨也被他察觉。
额头抵着隆禧温热微汗的颈窝,鼻腔里全是他独特的药草清苦味和暖昧交融的气息,意外的令人安心。
黑暗彻底笼罩意识。
一只手却于黑暗里越过界限,悄然搭在了她拢起被子的小腹上
——那只属于本该“好生歇着”的纯亲王的手,指尖带着不容置喙的占有意味,仿佛在无声宣告:她的所有领域,早已是他的疆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