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文
月升湖面时,烤蟹架上飘起油花滋滋声。胖捕快正用树枝给螃蟹翻个儿,忽然指着圣女的发顶憋笑:“你、你头发上真有鸡毛掸子!”
圣女啪地打掉他的手:“那是芦苇叶!”
瘦捕快往蟹壳里撒盐:“我说胖爷,你被辣椒箭射中时喊的‘鸡毛掸子’倒挺有急智,连王肃都愣了半刻。”
胖捕快得意忘形:“那是!我昨儿看杂耍班耍流星锤,就想着遇事得瞎喊转移注意力——哎哟!”
他突然蹦起来,屁股上趴着只食魂蟹,钳子正夹着块烤焦的蟹肉往他肥肉里塞。
“这螃蟹想给我文身!”胖捕快甩着屁股乱窜,“还是香辣味的文身!”
圣女无奈抛出道符咒:“阴灵不散,今晚必须守夜。胖捕快,你睡中间,用你的‘阳气’当屏障。”
胖捕快立刻躺倒在芦苇堆上,肚皮随呼吸起伏如小山:“得嘞!今晚我就是人形暖炉,保准阴灵不敢靠近——不过圣女,你靠我近些呗,我左边屁股还留着块桂花皂香。”
“你再说一句,我就把你翻个面当盾牌。”瘦捕快冷笑。
天刚破晓,湖面突然泛起血红色波纹。圣女猛地起身:“阴灵大阵提前启动了!”
张康握紧水灵珠:“老翁说大阵在泽底,得潜下去破阵眼。”
胖捕快望着泛红的湖水咽口水:“这水怎么像番茄牛肉汤?要不我先尝口?”
瘦捕快按住他的头:“尝你个头!没看见水里漂的都是阴魂?”
话音未落,湖面浮现无数苍白手掌,朝众人抓来。胖捕快慌忙后退,却踩中块刻着八卦的石板——“轰”地一声,水下升起座巨大的青铜祭坛,中央插着五根盘龙柱,柱身缠绕着锁链般的阴魂。
“是五行阵眼!”圣女翻开老翁给的羊皮卷,“需用对应的五行之物摧毁。金生水,水生木......”
胖捕快突然指着盘龙柱大喊:“那根柱子上有五花肉!”
众人定睛一看,所谓“五花肉”竟是块嵌在柱中的褐色石头,表面油光发亮。
“那是土属性的‘黄水晶’。”圣女扶额,“胖捕快,你眼里能不能有点别的?”
“有!”胖捕快突然指向自己,“我是火属性!昨晚吃的鹿肉还在胃里烧着呢,正好克金!”
张康皱眉:“五行相生相克,火克金没错,但怎么用你的‘火’?”
胖捕快一拍肚皮:“简单!我对着金柱子跑圈,跑出一身汗当‘火’烤它!”
瘦捕快捂脸:“你这是要表演肥肉版‘哪吒闹海’?”
胖捕快刚跑两步,阴魂突然凝成巨手拍向他。他就地一滚,庞大身躯竟压碎了岸边三块石板,露出下面的火属性机关——一只青铜朱雀雕塑。
“踩中了火阵!”圣女急道,“快!用你的热气激活朱雀!”
胖捕快趴在朱雀上直喘:“怎么激活?亲它一口?”
“用体温!”张康挥剑劈开阴魂,“你趴在上面,像烤饼贴锅那样!”
胖捕快照做,肚皮与朱雀接触的瞬间,雕塑突然展翅喷火,直冲金系盘龙柱。金柱应声裂开,露出里面的雷渊令碎片。
“碎片!”瘦捕快冲过去拾取,却见碎片突然化作阴魂残影,竟是圣女父亲的模样!
“爹?!”圣女惊呼。
残影开口:“雪儿,当年我用雷渊令镇压阴灵,却被王肃算计......大阵核心在中央祭坛,需用......”话未说完,便被阴魂漩涡卷走。
胖捕快擦着汗凑过来:“伯父说核心在祭坛,是不是要我去当诱饵?”
圣女握紧拳头:“不,我去。这是雷渊阁的使命。”
张康按住她肩膀:“一起去。胖捕快,你留在这里守着水灵珠,用你的‘阳气’当路标。”
胖捕快急得直摆手:“别啊!我怕黑!而且水灵珠在我兜里,万一掉湖里喂蚌......”
瘦捕快踹他屁股:“少废话!你肚子上的肥肉能反光,正好给我们指路。”
三人潜到祭坛底部,只见中央悬浮着块刻满符文的青石,正是大阵核心。阴魂如黑雾般缠绕,张康挥剑劈开一条路,却见石台上摆着五具骷髅,分别握着金、木、水、火、土五属性碎片。
“按照五行顺序放置碎片。”圣女掏出怀中碎片,“水克火,火克金......”
胖捕快突然指着土属性骷髅大喊:“它手里拿的是烤红薯!”
“那是土灵珠!”瘦捕快纠正,“别打岔!”
圣女刚放上水属性碎片,地面突然震动,五具骷髅竟同时站起,手中碎片发出幽光。张康挥剑砍向最近的骷髅,却见碎片融入它体内,化作坚硬的金属护甲。
“碎片与骷髅绑定!”圣女急道,“得先打掉碎片!”
胖捕快灵机一动,从兜里掏出烤螃蟹扔向骷髅:“请你们吃夜宵!比碎片香多了!”
骷髅们果然转身,却在嗅到蟹肉时发出尖啸——原来阴灵厌恶人间烟火气。胖捕快趁机撞向土属性骷髅,将它撞倒在石台上。
“快看!”张康指着石台纹路,“是八卦图!胖捕快,你站到‘离卦’位,那是火位!”
胖捕快气喘吁吁站定:“离卦是不是‘离开’的离?我会不会被传送走?”
“是‘火’的意思!”圣女将火属性碎片拍在他肚皮上,“借你的阳气启动!”
胖捕快瞬间感觉肚皮发烫,竟像个巨型灯笼般照亮祭坛。骷髅们在火光中纷纷碎裂,碎片飞向青石核心,组成完整的五行阵图。
就在大阵即将破除时,湖面突然传来巨响。王肃带着黑衣人驾着木筏杀到,手中竟举着胖捕快的内衣——“定北王,闻到你的‘体香’了!这次看你们往哪逃!”
胖捕快满脸通红:“老东西!你偷我内衣!”
王肃阴笑:“这‘追魂香’可是用你的汗渍特制的,就算隔着十里地——”
话未说完,阴灵大阵突然反噬,无数阴魂被体香吸引,竟调转方向扑向黑衣人。王肃惊恐甩袖:“快撤!”
张康趁机将水灵珠嵌入核心,青石轰然炸开,湖底升起金色光柱,阴魂在强光中烟消云散。圣女望着光柱落泪,父亲的残影再次浮现:
“雪儿,雷渊阁与王室的约定...王肃想利用大阵复活远古邪灵...碎片全部集齐时,记得去雷渊阁密道找......”
残影消散前,一枚玉佩落入圣女手中。胖捕快凑过去看:“这玉佩雕的是五花肉?伯父果然懂我!”
圣女破涕为笑:“这是雷渊阁信物。看来...父亲当年确实留有后手。”
瘦捕快指着湖面:“先别抒情了!王肃跑了,而且巨蚌又追来了!”
众人转头,只见巨蚌张着壳冲过来,嘴里还叼着胖捕快的油纸包——里面装着半块没吃完的烤螃蟹。
胖捕快欲哭无泪:“它是看上我的厨艺了吗?早知道刚才该给它留只蟹腿!”
张康挥剑斩断蚌壳上的锁链:“先回岸边!今晚必须离开云梦泽,明日王肃必定卷土重来。”
胖捕快摸着肚皮叹气:“离开前能不能再烤只螃蟹?我刚才撞骷髅时掉了两块肉在湖里,便宜巨蚌了......”
圣女白他一眼,却偷偷往他兜里塞了块伴生珍珠:“留着压惊。”
瘦捕快冷笑:“压惊?我看是给他当夜宵吧。”
月光下,四人踩着芦苇往老翁的木屋赶去,身后湖面波光粼粼,倒映着胖捕快一颠一颠的背影。张康握紧雷渊令碎片,忽然觉得,或许这一路的荒诞与惊险,都是命运最好的安排——至少,有这群能在危机中互怼的伙伴,再黑暗的前路也透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