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康元年四月二十二,东京城的皇宫内,春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金砖之上,映出一片金黄。
赵翊端坐在御书房的龙椅上,手中把玩着一支玉如意,神色间带着几分期待与温柔。今日,他要召见折可柔,商量四天后的结婚日期。
根据钦天监所测,四月二十六乃是黄道吉日,适合纳妃。
在赵翊心中,折可柔并非普通女子。
她虽为将门之后,却有着温婉的性情与过人的聪慧,这些年一直默默等候自己,这份深情让赵翊十分动容。
他深知,婚姻大事不可儿戏,即便自己贵为皇帝,也应给予折可柔应有的尊重。
“陛下,折姑娘到了。”李公公那尖细的嗓音打破了御书房的宁静。
赵翊立刻放下手中的玉如意,站起身来,眼中满是笑意:“快宣。”
折可柔莲步轻移,缓缓走进御书房。她身着一袭淡粉色罗裙,裙摆绣着精致的牡丹花纹,腰肢纤细,如弱柳扶风。
乌黑的秀发挽成一个灵蛇髻,斜插着一支翡翠簪子,更衬得她肌肤胜雪,面容姣好。她微微福身,轻声说道:“民女折可柔,见过陛下。”
赵翊连忙上前,亲手扶起折可柔,温柔地说道:“可柔,不必多礼。
今日召你来,是想与你商量我们的婚期。钦天监说四月二十六是个好日子,你意下如何?”
折可柔抬起头,双颊泛起一抹红晕,犹如春日盛开的桃花。
她微微垂眸,轻声说道:“全凭陛下做主。陛下日理万机,还能为了婚事召见民女,民女深感荣幸。”
赵翊看着折可柔娇羞的模样,心中爱意更浓。
他轻轻握住折可柔的手,说道:“可柔,你我相识已久,你的心意我都明白。
这桩婚事,我定要办得风风光光,让你成为这世上最幸福的新娘。”
折可柔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感动的泪花:“陛下厚爱,可柔无以为报。
只愿今后能陪伴陛下左右,为陛下分忧。”
两人又轻声交谈了一会儿,赵翊细细询问了折可柔对于婚礼的一些想法,比如喜欢什么样的喜服、想要邀请哪些宾客等,折可柔都一一温柔作答。
御书房内,弥漫着温馨而甜蜜的气息。
然而,就在他们商量得正融洽之时,李公公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神色略显慌张:“陛下,宫外有一个自称是大辽公主要求见陛下。”
“什么?大辽公主?”赵翊闻言,不禁皱起了眉头,心中充满了疑惑,“大辽不是已经灭亡了吗?难道是西辽的公主?”他转头看向折可柔,眼中满是歉意:“可柔,恐怕今日不能再陪你多聊了。
这大辽公主突然求见,其中必有缘由,我得去见一见。”
折可柔善解人意地微微一笑:“陛下国事为重,民女先告退了。”说罢,她再次福身,缓缓退出了御书房。
赵翊整理了一下衣衫,神色变得严肃起来:“宣她进见。”
不一会儿,一个戴着面纱的姑娘迈着轻盈的步伐走进御书房。
她身着一袭白色的契丹服饰,衣袂飘飘,宛如一朵盛开的雪莲。
只见她缓缓跪下,声音清脆悦耳,犹如山间清泉:“大辽耶律余里衍,见过大宋陛下。”
“免礼。”赵翊打量着眼前的女子,心中充满了好奇,“请问公主殿下求见我,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耶律余里衍闻言,突然双膝跪地,眼中涌出泪水:“陛下,请您给我妹耶律翰里衍报仇雪恨,她被残暴的金人糟蹋致死。
更求陛下帮我们大辽百姓脱离苦海。”
赵翊听到这话,心中不禁一震,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我为你妹报仇,为什么?凭什么?”
耶律余里衍似乎猜到了赵翊的想法,她抬起头,目光坚定地说道:“只要能灭了金国,我愿意付出一切代价,包括我自己。”说罢,她缓缓伸出白皙的双手,轻轻揭开了脸上的面纱。
刹那间,赵翊只觉眼前一亮,仿佛有一道光芒闪过。
耶律余里衍的面容绝美,不同于中原女子的温婉柔美,她有着深邃的眼眸,如同夜空中闪烁的星辰;高挺的鼻梁,带着几分异域的英气;肌肤如雪,透着淡淡的粉色,仿佛是天山之巅的雪莲花。
她的五官轮廓分明,美得让人窒息,这是赵翊生平第一次见到如此美丽的异域女子,一时间竟看得呆住了。
耶律余里衍接着说道:“我愿意亲自说服曾经的大辽将士反戈一击,倒向大宋,一起加入灭金队伍,并说服大辽百姓们一起归服于大宋。
只希望陛下能善待他们,像对待普通大宋百姓一样。”她微微停顿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而且,陛下也有‘伐金’的决心,只是苦于没有‘师出有名’来说服部分朝臣。
如果陛下能纳我为妃,就可以以大辽女婿的身份,以‘吊名伐罪,为大辽复仇’的名义出兵。
我想,到时候朝臣们就再也没什么借口拒绝您出兵了。
陛下认为如何?”
赵翊听着耶律余里衍的话,心中暗自佩服。
这个女子不仅有着倾国倾城的容貌,还有着过人的智慧和胆识。
她提出的这个“师出有名”的计策,确实妙极了,这不正是后世多尔衮打着为“明崇祯帝报仇”名义出关,收复北方官绅、地主阶层的人心,从而得到他们的支持打败南方,进而统治全国的翻版吗?
赵翊脸上露出了赞赏的笑容,忍不住说道:“善,善!哈哈,公主果然聪慧过人。
此事若成,你放心,我会待大辽的将士们和我大宋将士一样,大辽的百姓和我大宋百姓一样也一样。
耶律余里衍见赵翊同意,心中大喜,再次跪下:“多谢陛下。
只要能灭金,余里衍愿肝脑涂地。”
靖康元年四月二十六,东京城自破晓时分便被喜庆的喧闹声唤醒。
朱雀大街两侧早早挤满了翘首以盼的百姓,孩童们踩着板凳挥舞着纸花,老人们拄着拐杖在人群中絮语,年轻男女踮着脚张望远处,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兴奋与好奇。
自汴京建城以来,从未有过皇帝同时迎娶两位身份迥异的妃子,更何况一位是将门虎女,一位是异国公主,这场婚礼早已成为街头巷尾热议的焦点。
卯时三刻,皇宫午门缓缓开启,三十六名金甲武士列队而出,他们手持鎏金长戟,身披赤色战袍,腰间玉佩随着步伐叮咚作响。
紧接着,八人抬的朱红辇轿鱼贯而出,为首的轿帘上绣着展翅凤凰,金线勾勒的尾羽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正是迎接折府大小姐的喜轿;
其后的轿身缀满珍珠玛瑙,轿顶装饰着银质鹰纹,隐约透出异域风情,那是迎接耶律余里衍的座驾。
两队迎亲队伍分别朝着城东折府与城西余府而去,沿途百姓纷纷抛洒花瓣,欢呼声如浪潮般此起彼伏。
折府门前,折可柔早已梳妆完毕。
她身着九凤朝服,霞帔上的金线绣着百子千孙图,头戴赤金累丝镶宝石凤冠,十二串珍珠流苏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晃。
父亲折可求亲手将她扶上花轿,老将军眼中含泪,却笑得格外骄傲:“柔儿,定要做个贤德的皇妃。”折可柔隔着轿帘微微颔首,指尖轻抚过嫁衣上精致的刺绣,心中满是对未来的憧憬。
与此同时,城西余府内,耶律余里衍换上了大宋婚服。
不同于折可柔的端庄华贵,她的嫁衣以靛蓝为主色,绣着辽地特有的胡杨与雄鹰,腰间系着缀满绿松石的银带,更衬得她肌肤胜雪,眉眼如画。
她对着铜镜戴上红盖头,指尖不经意间触到颈间的狼牙吊坠——那是妹妹耶律翰里衍的遗物。
“放心,姐姐定让金人为你血债血偿。”她低声呢喃,语气中既有哀伤,更有决绝。
巳时,两队迎亲队伍同时抵达皇宫。
赵翊身着玄色冕服,腰间悬挂传国玉玺,立于太和殿前。
当他亲手掀起折可柔的红盖头时,望着她羞怯又温柔的眼神,心中满是暖意;
而当耶律余里衍掀开盖头的瞬间,她眼中的英气与异域风情,又让他不禁想起她那日提出的伐金之计。
两位新娘一温婉一飒爽,恰似日月同辉,引得在场朝臣与宫女们纷纷赞叹。
婚礼最隆重的环节——册妃大典随即开始。
礼部尚书展开明黄圣旨,声如洪钟:“朕以乾坤合德,阴阳协序,今册封折氏为贤妃,耶律氏为惠妃,入主后宫,协理六宫……”随着礼乐声起,赵翊亲手将象征身份的金册与凤印分别赐予二人。
折可柔双手接过金册,微微福身,尽显大家闺秀风范;
耶律余里衍则昂首挺胸,以辽人特有的礼仪接过凤印,举手投足间透着草原儿女的豪迈。
宫墙外,整个东京城仿佛沉浸在一片红色的海洋。
酒楼、茶馆张灯结彩,百姓们自发组织舞龙舞狮,孩童们举着纸糊的花轿穿梭在街巷中。有人议论:“折家小姐贤良淑德,定能母仪天下。”
也有人好奇:“那辽国公主生得这般标致,不知会带来怎样的故事?”而更多人则在猜测:“陛下娶了辽国公主,是不是真要出兵伐金了?”
在朝堂之上,虽有部分老臣对视时面露无奈,但也只能默认这桩婚事。
毕竟耶律余里衍提出的“吊名伐罪,为大辽复仇”之计,的确让他们再无反对出兵的理由。
宰相李纲望着远处的喜烛,长叹一声:“此女聪慧过人,或许真是天佑大宋。”
夜幕降临,皇宫内灯火通明。
赵翊牵着两位妃子的手步入洞房,窗外烟花腾空而起,照亮了汴京的夜空。
这场盛大的婚礼,既是两段姻缘的开始,也预示着一场改变天下格局的战争即将拉开帷幕。
而在这喜庆的氛围下,所有人都隐隐感觉到,大宋的命运,正悄然驶向一个全新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