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万人啊......这得排到猴年马月去啊。
而这还不是重点。
人家街道办的认得他们几个人,知道他们是梁大刚的蹩脚邻居。
还直接直言不讳的跟他们说,就他们这种,以前要么欺辱过烈属的,要么参与过红*兵的劣迹人员。
即便是排到他们,也不见得会给他们分工作。
就这一句话,直接把几人打入地狱。
刘光天甚至当场就哭了出来,他在乡下是有相好的,可为了回城,他把人家给甩了。
早知道回来还不分工作,不如留在农村,娶了那个一心想要嫁给他的姑娘呢。
虽说会彻底变成农村户口,但至少,他还能娶的上媳妇儿。
不用像院子里的煤工阎解放,和粪工棒梗一样,一直到现在还在打光棍。
眼看没有分工作的可能,几人心都凉了半截。
这年头,你连个正式工作都没有,还指望娶媳妇儿?
阎解放和棒梗就因为工作不体面找不到对象,他们本来还笑呢,结果现在自己更惨。
直接没工作!
这种情况想找媳妇儿,就俩字......
做梦!
起先,他们心如死灰。
但是当他们发现梁家遭的难更大时,一下心里就平衡了,甚至是更开心。
毕竟,他们只是没有了普通工人的工作。
而梁家失去的每个工作,可都是干部。
这给他们爽的,天天在院子里说风凉话,给自己心里找平衡。
结果前两天一看,国民女神李天骄怀孕回来了。
他们这才知道,感情他们才是小丑,在梁大刚面前蹦跶了两年的小丑。
这么长时间的上蹿下跳,完全是让人家当笑话看得。
不过阎解旷还是脑子活。
虽说梁大刚的势力依旧,让他恨得牙根痒痒,嫉妒的几乎发狂。
但,这是不是也就说明了,他梁大刚还是跟以前一样有能力的。
于是便有了今天这次拜访。
他们沿用以前,得罪过梁大刚,梁大刚却依然给阎解放安排工作,给贾家父子俩安排工作的经验。
以为这次,梁大刚也会给他们安排工作。
为此,阎埠贵甚至将自己的棺材本都拿了出来。
倒不是他这些年变得大方了,而是铲煤工阎解放这些年还的钱,已经远远超出了他当初投入买工作的钱。
所以他想从自己的三儿子和姑娘手里再挣一笔。
却没想,梁大刚今天竟一反常态的,连他们理都没理。
这自然是让阎家的心情跌入了谷底。
“爸,实在不行,要不然我去跟棒梗倒腾牛仔裤吧。”
听着阎解旷的话,阎埠贵眉头一紧。
“棒梗?牛仔裤?”
“是啊,牛仔裤,今年很流行的,就是您在大街上看到这那种蓝色的,很受年轻人喜欢。”
阎埠贵不懂的所谓的牛仔裤,在他的看来,那不就是比较紧身的粗布工装裤子吗。
“那东西好卖?”
“好卖啊,之前我带您去的那个新的鸽子市场,您不是还觉得新鲜吗?
那个市场,卖的最好的就是牛仔裤,比海魂衫卖的还好。”
“真的假的,比海魂衫还好卖?”
阎埠贵有些不信,现在年轻人,也不知道怎么了,就喜欢那种蓝白条的海魂衫。
他不理解,但那天去那个小巷子里的鸽子市场,看着人家一件几块,一件几块,一会会就卖完了一大包,他可是眼红得很啊。
要知道平时他都是一分一毛的省,可人家那是几块几块的挣啊。
要不是顾及面子,再加上也没有门路,没有胆子,他都想去挣这个钱。
如今听说有比海魂衫还要好卖的东西,他自然也有了兴趣。
“可是卖就卖,干什么要和棒梗一起啊。”
阎解旷解释道,“哎呀,爸,我就是想卖,也得有这个门路啊。
您知道在哪里进货吗?”
阎埠贵摇了摇头。
“他棒梗知道啊!”
阎埠贵有些迟疑,“可棒梗那小子,不是什么善茬啊,跟他一起,你怕是要吃亏的。”
“爸,棒梗不是善茬,难道我就是傻子?”阎解旷不服气道。
“我倒不是这个意思。
可你也看到了,棒梗这两年想钱跟想疯了一样,除了上班,休息的时候都不见他人。
成天跟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爸怕你吃亏。”
“嘿,要是他没跟那些人混在一起,怕是也没有现在这条路子。”
“什么意思?”阎埠贵不解。
阎解旷神秘兮兮道,“爸,我给您明说了吧,棒梗这条牛仔裤的路子就是那帮人给提供的,很野。
听说是什么香江的大牌子,一定很好卖,关键是挣得多!
棒梗说了,一条裤子,至少能有两倍的利润!”
“两倍!?”阎埠贵瞪大了双眼,假设一条裤子卖三块,那进货价才一块?
这利润要是真好卖,可不得赚翻了?
“可...真这么好挣得话,他能叫你?”阎埠贵迟疑道。
阎解旷摆了摆手,“嗨~!那小子叫我一起去,就是因为第一次跟人家接货,心里没谱,也怕被人坑,就想着多个人多份保险。
本来其实我也没有当回事儿,没答应。
但现在不是情况不一样了嘛。
要是能找到工作,我也不想跟那粪小子凑到一块儿去。
就他一家子那不是尿骚,就是粪臭的味儿,您以为我愿意跟他一起做买卖啊。
可我不倒腾点东西,挣点钱,难不成您愿意我一辈子在家吃您的喝您的?”
阎埠贵还有些迟疑,毕竟对于他来说,即便是现在政府默许了,但几十年的生活经验还是告诉他,这就是倒买倒卖。
据他所知,也就是他们四九城,还有靠近海沿线的那几个城市,现如今好像对这些查的不严。
其他地方,抓到倒买倒卖的还是要判刑的。
“我就是怕出事儿啊!”
“爸,胆不大,怎么挣大钱啊。
再说了,不光是您怕出问题,棒梗也怕,要不然他怎么会把这机会介绍给我。
要不是他爸是个残废,连点东西都提不住,这好事儿也轮不到我头上啊。”
“可真要是被抓了......”
“没事儿的,爸,我打听过了,别的地方不敢说,但在咱们四九城,即便是被抓了,了不起就是把东西没收,连罚款都不会有。
要不然您以为那个鸽子市的人,怎么敢摆摊的。”
听着儿子绘声绘色的描述,阎埠贵明显是有些心动了。
解放前,他其实就是个小摊贩,所以对倒买倒卖的接受程度更高。
这要是易中海,怕还拗不过这个弯呢。
想起那精致的垂花门,再看了看自己家这拥挤破旧的小屋。
正所谓,马无夜草不肥,人无横财不富。
深知这个道理的阎埠贵,一咬牙,一跺脚,吐出两个字!
“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