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喘着粗气撑在她上方,血滴在她雪白的胸口,
\"但记住...\"
指尖划过她锁骨,
\"这里...\"
又按在她左胸,
\"这里...\"
最后点在她唇上,
\"和这里...都沾着我的血。\"
任锦玉颤抖着穿好外套,听见身后瓶子落地的碎响声。
\"快点回来。\"
他坐在血渍斑斑的床单上冲她笑,眼底瞬间结成冰,
\"否则我不知道会干出什么。\"
任锦玉走到院子门口,看着远处的吉普车。
她思索起来:
\"现在形式紧张,那件事就先延后吧,不去了。\"
任锦玉想明白后,转身回了小院。
任锦玉转身抬头时,她看见程浩军站在卧室的窗户旁。
指尖夹着烟,这是任锦玉第一次看见程浩军抽烟。
“只见他赤裸上身,满是新旧伤疤,还有她在他肩头抓出的红痕。”
回到卧室时,程浩军正用匕首削苹果。
见她回来,果皮断成两截。
\"这么快?\"
他笑着递过苹果,眼神里的阴郁得吓人。
任锦玉接过咬了一口,清甜汁水溢满口腔,她喜欢的香甜,他几乎隔一段时间就托人给她买些回来。
程浩军伸手抹掉她唇边果汁,转而含进自己嘴里。
这个充满占有欲的动作,让任锦玉心脏狂跳。
\"锦玉。\"
\"我转业后...每天在你身边,给你削苹果,煮红糖水,好不好?\"
程浩军仰头看着,她的眼神近乎疯狂,
\"玉玉,那件事,对不起!
不要放弃我好不好?\"
任锦玉的泪,砸在他胸口上。
任锦玉捧住他阴郁的脸,\"程浩军......\"
话没说完,就被他拦腰抱起。
程浩军把她压在,还带着血渍的床单上,鼻尖抵着她的:
\"我这里只有你,真的。\"
程浩军沙哑的喘息:
\"说...我是谁?\"
窗外,古辰行的车终于开走了。
程浩军掐着她腰的,力道却更重了,像是要把所有不安都烙进她骨髓。
两个小时后,程浩军抱着昏睡的任锦玉出神。
程浩军给任锦玉擦身体时,看到她身上青紫痕迹时,他眼神暗了暗,低头轻吻那些痕迹:
\"我的...\"
镜子里映出他背上狰狞的抓痕,还有肩头的新鲜牙印。
程浩军抚摸着牙印笑了,至少她还愿意,在他身上留下印记。
任锦玉突然翻了个身,主动窝进他怀里,额头贴着他心口的枪伤。
这个无意识的动作,让程浩军眼眶发热。
他小心翼翼地收拢手臂,目光移过炕头柜上的转业报告:
“同意。惜才,但尊重个人选择。”
程浩军把脸埋进任锦玉发间,无声地笑了。
比起军功章,怀里这个呼吸起伏的温热躯体,才是他穷尽一生要守护的战利品。
哪怕要用锁链捆住,用鲜血标记,他也要让她眼里永远映着自己的影子。
此刻正用拥抱的力度,
“丈量她心跳的频率,在寻找爱意的蛛丝马迹。”
程浩军闭上眼。
他知道这是自己的选择,用转业申请,余生作饵。
可即便任锦玉永远不会,像他爱任锦玉一样,
也好过在某次任务后,彻底消失在她的记忆里。
至少现在,他能每月把红糖水熬得再甜一些,递到她的手里。
吉普车旁站立的古辰行,的指节正敲到车门把手上。
他阴郁的视线穿过昏暗的晨光,定格在远处那个纤细的身影上。
任锦玉站在小院门口不远处。
六秒。她只给了他六秒的对视。
古辰行低笑出声,
“不过他不着急,任锦玉心松动了,不是?”
任锦玉的身影消失后,
古辰行,整个人陷在吉普车后座里。
窗外飞驰的景色在他阴鸷的瞳孔里,变成了执着的偏执。
\"再快些。\"
他声音很轻,左手却暴起青筋,
\"天黑前必须到橸都。\"
司机从后视镜里,瞥见首长布满血丝的眼睛,油门踏板又往下踩了几分。
车身剧烈颠簸着,古辰行却露出享受的表情。
他闭着眼,任由想象在脑海里上演:
“程浩军扣在任锦玉腰间,而她心不在焉的微笑割着他的神经。”
刺耳的刹车声,骤然停止。
古辰行猛地前倾。
睁开眼时,\"橸都界\"的石碑浸在夕阳里。
他颤抖着摸向心口处的暗袋。
照片边缘已经起毛,背面的日期,那是任锦玉婚礼的日子。
\"首...首长?\"
小战士惊醒了这场癔症,
\"直接去,司令部报到吗?\"
古辰行低笑起来。
\"去百货大楼。\"
玻璃柜台前,古辰行盯着油纸包好的桂花糕出神。
这是任锦玉最喜欢的甜点,但他最不喜欢啊。
就像明知道她眼里,永远不会有自己,却还是忍不住往前凑。
\"回司令部。\"
吉普车驶入暮色,古辰行最后望了一眼来时的方向。
三百公里外,任锦玉大概正对着程浩军微笑。
没关系,他可以等。
等到程浩军鬓角染霜,等到任锦玉眼里的有他。
子弹上膛需要耐心,而他有的是时间慢慢瞄准。
古辰行咬开桂花糕的油纸。
米白色的糕点,已经有些碎了。
他咬下的瞬间,甜腻的桂花香变成铁锈味。
古辰行皱眉吐出一口血沫,舌尖舔到被自己咬破的伤口。
他低头看着胸口处抓出来的疤痕,现在那里留着几道淡粉色的疤,在军装衬衫下随着心跳隐隐作痛。
\"开慢些。\"
1963年9月底
任卫国带着钱朵朵和四个崽子,准备去西北军区。
任家院子里,几个军绿色行李整齐排列,上用红漆写着\"西北军区·任\"的字样。
钱朵朵穿着一身没有补丁的蓝布衣服。正弯腰捆扎旧书。
\"朵朵姐啊!\"
丘流花胳膊上挎的竹篮里装着二十个鸡蛋,
\"这一走,咱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再见面了?\"
她眼眶通红,对朵朵的依赖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