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也是为了赌一口气,才会故意开在那家拒绝他们的酒馆对面。
过去点壶酒尝尝也不费什么工夫。
这个念头刚起来,很快就被柳耀祖按下去。
柳耀祖不赞同:“两家正对面,要是这会过去,人家还不知道怎么笑咱们。”
“再说这第一天还没过去呢,咱们卖的比对面便宜那么多,再给点酒的客人送盘花生米,生意肯定不用愁。”
小舅子这么说,宋仁君只好再等等。
下午来了零星几个客人,之后就变得冷冷清清,反倒对面生意一直红红火火。
从季燃那里得知兄长开的酒馆无人光顾,倒是在宋瑶意料之中。
他们要是一开始酿出来的是好酒,就不用惦记她能卖到400文了。
其实没能酿出好酒没什么,走批量挣钱也未尝不可。
上辈子他们三个就是靠薄利多销大赚多赚,结果现在却本末倒置,非得自己包揽生意。
并且不止如此,他们还不肯降价太多,亏钱只怕是迟早的事。
上次提到兄长可能还会作死,季燃是真的听进去了,所以回来就跟她说起宋仁君几人在他酒馆对面比着卖酒的事。
除了告诉她宋仁君开业发生的那些囧事,季燃主要找她主要还是商量后续的合作。
季燃:“我还准备在别处再开家酒馆,需要的酒是之前一倍,可能还会更多,你这边要是忙不过来,需不需要我帮你找人帮忙?”
对于这么快就开分店,宋瑶没觉得太惊讶,当初她就是看中对方的经商能力才找上季燃的。
“问题不大,等后面需要我再找你帮忙。”宋瑶感觉暂时还不算太忙。
相比季燃那间酒馆红红火火的生意,宋仁君他们开的酒馆就要显得过于冷清了。
每天才那么零星一两个客人,连送花生米都不好使,甚至还惨遭客人嫌弃。
宋仁君觉得宋瑶就是从他这偷的酒方,一样的酒怎么可能还有好不好喝的区别?
打听后得知对面的厨子干了二十多年的老厨子,宋仁君一下觉得找到问题关键所在了。
一个好的酒馆,怎么能没有好的下酒菜呢?
为此他们还专门请了做菜的厨子,效果是比之前要好得多,强撑三个月后仍旧收效甚微。
就连刚开始坚信会越来越好的柳耀祖,也开始摇摆了。
所以当柳紫柔提出到对面去买壶酒对比看看,柳耀祖这次没有阻拦。
她平日基本在后厨做点下酒菜,没怎么出来过。
但为了不被发现身份,还特别绕了一大圈到对面买酒。
这酒刚倒出来就能感觉很明显的区别,看上去比他们酿的酒更清亮,酒香也更浓郁。
入喉顺滑,后劲大,喝一口下肚,仿佛四肢都跟着变得暖洋洋的。
之前还觉得不以为然,亲口尝到后,忽然就能理解人家为什么能卖出600文了。
至于村里人说那是宋家传家的酒方,宋仁君是不相信的。
要是宋家真的有这种东西,宋仁君这个当儿子的过去怎么可能完全不知道?
唯一能解释得通的理由,那就是死丫头偷学他们的酒方后,在这个酒方基础上再改良成了现在卖的这个。
以至于同样的酒方酿出来的酒天差地别,对方赚得盆满钵满,他们三个却在这里为生意发愁。
这两个月又是买原材料,又是请厨子,钱早花得七七八八。
若是再这样下去,他们怕是还要欠债。
宋仁君看着面前的酒杯,目光闪了闪。
宋家。
在家看到宋仁君跟柳紫柔,宋瑶有些意外。
但真正让她意外的是宋仁君对爹娘的态度。
和先前那个趾高气扬,誓要闯出一片天完全不一样,在爹娘这忽然孝顺得跟什么似的。
直到她走近,几人才停下欢乐的笑声。
“小妹。”柳紫柔像没事人一样跟她打招呼。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宋瑶轻轻点了点头。
询问的眼神转向爹娘,宋母和女儿对视时,眼底闪过一抹不好意思。
宋母呐呐道:“你嫂子怀孕了,说想最近来咱们这一起吃饭。”
过去宋家是他们下地,柳紫柔在家里负责家务,做饭味道还是可以的。
但刚儿子过来说是儿媳妇怀孕闻不得油烟,再加上他做饭也不合儿媳妇口味,就想交粮食让自己媳妇过来搭个伙食。
听到儿媳妇有孕,老两口当然替儿子感到高兴,哪怕之前发生过那些不愉快的事。
宋母想着反正也就多添一双筷子的事,没什么大不了的。
然后一个高兴就忘记已经分家了,当场直接应了下来。
看到闺女回来,这才想起两边早就分家的事。
宋仁君:“之前发生的事情确实对不住你,但是都说打断骨头还连着筋。”
“看在你嫂子肚子里的侄子份上,粮食我们自带,你嫂子就每天过来吃两顿饭就行。”
还没等宋瑶回答,宋母就立马道:“不如我做好再端到隔壁,这样你媳妇也不用闻到油烟味。”
柳紫柔温柔道:“您是长辈,帮忙做饭已经够辛苦了,怎么好意思让您给我端过去,还是我自己过来吧。”
这两口子向来无事不登三宝殿,宋瑶才不相信他们无缘无故提这事。
爹娘已经同意,她也不好多说什么。
而柳紫柔说是过来吃饭,确实吃完饭稍微坐会儿就走了。
尽管连续两天都是如此,可宋瑶觉得事情肯定没有表面那么简单。
直到几天后准备去后院酿酒,柳紫柔才露出端倪,悄悄跟在后面。
宋瑶发现了,本来想等人到后院再抓个正着。
然而还没转身,就被突然出现的宋母一把拦下。
“你来后院做什么?”宋母和往日好说话的形象不大相同,看着儿媳妇目光里充满严肃的审视。
柳紫柔僵硬的扯了扯嘴角:“我就是吃多了起来随便转转。”
宋母这才收起怀疑的眼神,淡淡道:“后院太挤,你有身子还是不要去后院的好。”
柳紫柔表面顺从的说着好,心里却在大骂多事的死老太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