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酒的李清照居然是个武酒彪子!
她赞叹着大骂项羽不肯过江东;骂项羽最后居然心气全无!难道是为了那个什么虞姬?虞姬自刎他就自刎?!大英雄是大英雄却又特么是个大狗熊!真英雄,就过了江东,卷土重来就是!没有兵将?做特么一个大刺客就是!跟特么张良学学,弄死刘邦!
嘿嘿,自杀?傻鸟一般的人物!她李清照最瞧不起的就是自杀之徒!娥皇、女英?共事一夫,还共死殉情,蠢货两个!伍子胥?就一混蛋玩意儿还敢特么弄个丐帮出来,丐帮凶徒居然在她年轻时候敢掠她!她与丐帮势不两立!要离、豫让?倒霉刺客倒霉蛋!有本事使劲杀,让人捅死啊!屈原?会写歌赋的傻蛋!田横?伥鬼也!他那五百手下,伥鬼的伥鬼!有本事有热血,特么去砍啊!
她嘟嘟囔囔骂了一顿,又耍了一套李忠教她的醉拳,拳风凛冽,很有俺打蒋门神那会儿的气势。
折腾了一顿,还依然保持最后的清醒,坚持让李忠把那套天青色官窑酒器收了才放心了,一下子就睡过去,被尴尬了许久的李忠抱回房间里去了。
李忠安顿好了他婆娘回来后,嘿嘿笑道:“小女子粪土古今,牛吧?嘿嘿,小女子又不可一日无钱啊,嘿嘿,她就好个金石古董、瓷器书画啥的。兄弟你若不舍,那啥,等我哪天得闲,我去弄回几个给你。”
“这东西于俺有甚用?不过是搜刮了一个奸狠贪官的家底弄来的,嫂子喜欢,拿去就是。”俺笑道。
“敞亮!”李忠给俺竖了一个大拇指。
“忠哥,俺想再问一下,俺们这些被人拘魂扔进地穴中做蛊虫养的,只是作为他们驯养的兵马打手?”俺盯着李忠问道。
“肯定是要作为棋子来用嘛!”,李忠又凭空拿出两个黄金大碗,筛了两碗,推给俺一碗,自己灌了一碗酒下去,说道:“你看宋江他们,现在在干什么?”
“去征讨淮西王庆去了。”俺也端起酒来干了。
“宋江招安后,就被赵佶他们当做枪来用,先打辽国,再打田虎,这又去打王庆,打完后,必然还要来江南征讨方腊。哈哈,用宋江这个大寇去打其他三个大寇。宋江被指挥的四方乱窜,是不是棋子?”李忠说道。
“那俺们这些,被用来搅乱天下还是稳定天下?”俺接着问道。
李忠拿起肉串开撸,边嚼边说:“与时俱进!该搅乱就搅乱,该稳定就稳定。先乱后稳,稳了再乱,乱了再稳。让世人闲着干什么?天道有常,这是长时间内的;短时间内,天道是无常的!棋手的立场不是不变的,跟世人一样,都是唯利是图。”
“哦?”俺有些纳闷。
“棋手可以左右逢源,天下乱了,他们赚;天下稳了,他们也赚。”李忠说道。
“他们要赚什么?”俺问道。
“我等这样的,就是被他们弄来炼制成蛊,放出来搅乱、稳定天下的。这个没有疑问吧?”李忠问道。
俺思索一下,就是如此,好汉们上了梁山,就被拘束在一起,打起替天行道的旗号,东讨西杀;招安了,还是捆在一起,南征北战,哪里有什么自由可言。活着,也就是都在征战杀伐中,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就像给拉车的牛马加些精料而已。
“没错,都特么不是能安稳过日子的。”俺说道。
“天下乱后稳,稳后乱。能收获什么?”李忠接着问道。
“天下乱,必然不断杀戮,煞气横生;民不聊生,必然呼天喊地,祈盼神魔仙佛拯救;乱后稳,百姓诚信致意,善待佛道巫鬼等玄门秘宗。”俺思索着回道。
“棋手就是从百姓身心上赚取东西!他们可以赚取杀戮百姓产生的煞气;可以赚取传道的地盘;可以赚取民众供养的香火;可以赚取上天的功德,等等等等,百姓能产生什么,他们就赚什么。百姓是可以产出很多东西的,养上一茬,就会被收割一茬。。。像我们这样的凶人蛊虫,也是养上一茬,放出一茬。。。就好似水塘里的黑鱼、鲶鱼。所谓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嘛。要养的好,就必须时常又些忧患。哈哈,我等就是忧患的一种。”李忠撇嘴说道。
“那,赵匡胤、李煜这些人物,他们是否也会如同我等一样,被人拘了炼蛊,然后放出来搅乱天下?”俺问道。
“然也,可能性极大。这种当过极颠人上人的,炼成蛊后的危害性更大,因为他们根本毫无人性可言。”李忠拍腿道。
俺就把赵匡胤与完颜吴乞买、李煜与赵佶的猜测说了。
李忠拍桌子道:“把他们干死,看看他们地魂上是否被人拘过就能了然!”,端酒干了一碗后,说道:“了然又特么能咋地?这世界或许就是人家大能之辈的养殖场,我等如果作的太厉害了,万一这天上伸出一只大手来捏死我等,咋办?”
“哈哈,能如此神异吗?”俺笑道。
“那飞流直下三千尺的血瀑是咋回事儿?兄弟,你养过鱼吗?”李忠叹道。
“俺养那玩意干嘛?哦,你说的那些权贵后花园样的红鱼用来观赏的?”俺一愣,回答道。
“对,你随我来。”李忠起身,招呼俺跟他走。
穿过夹道来到后院,走进正中间的北屋,嚯,好大一口水晶琉璃方缸座落在一个厚重的红木矮柜上。一丈六长短、六尺高、六尺厚的水晶琉璃缸晶莹剔透,如同无物一般透明;缸里仿佛一个微缩山水洞天,大石林立,巨木纵横;黑、白、黄、棕色的砂石;各种绿、红、紫色的水草苔藓;五颜六色的寸许长的各种小鱼成群结队在游弋,足有数百条;还有杂色小虾、小螺。。。缸中一派生机勃勃,水都在循环流动。
“我用符箓做了一个循环泵装置,流水不腐嘛。你看这缸中的鱼虾。”李忠笑道。
“你说这鱼虾好比你我、世人?”俺问道。
“有没有可能?我伸手进去,抓一条可以吧?”李忠问道。
“可以。但是为什么要抓?”俺笑了,说道。
李忠摆出一副阴沉沉的模样:“理由很多啊!比如,出现一条一缸之霸,就必须捉了,否则它把其他鱼弄得遍体鳞伤,就不好观赏了;再比如,一条鱼,它畸形了,必然要捞出来扔了,因为也不好关赏了;再比如,一条鱼特么整天拔草,不捉它扔了,这缸里的水草岂不是都被它霍霍了?”李忠笑道,“我养这一缸东西,是观赏怪石、沉木、水草这些构成风景的,鱼虾螺不是主要的,沉木、水草这些才是主要的。。。可怕不可怕?”
对啊,李忠养这一缸东西,只为了观赏,不是看鱼,而是观赏他造的水草景观!鱼虾,重要么?不重要,不行就换!该扔就扔。。。那么,这世界如果真如李忠所言,如果也是一个大大的鱼缸,养鱼的是谁?!那些敢把俺和李忠弄成棋子的棋手们如果也仅仅是这大大鱼缸里的几条缸霸。。。
“不能再想了,兄弟。”李忠拿起一些小颗粒鱼食撒进鱼缸,那些小鱼蜂拥而来争食,“套圈怎么办?鱼缸之外有鱼缸。。。所谓“青山之外有青山,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特么这么一圈一圈的套下去,没完没了了怎么办?如此想下去,岂不是要郁闷致死!不如不去想!车到山前必有路!有路就必有你我!你我不能作的太大,先做个能漏网的就行。当然,如果能从这缸里跳出,不是跌落在地上干死,而是能跳进一个广阔的水域,那就算是大赚了!毕竟,缸越大,鱼就越难抓!除非花大力气把这缸给翻了!如果真翻缸,你我万一修会个鲲鹏变化,扶摇直上九万里,乘机飞出去就是。即使不会鲲鹏变化,特么也不作鱼了,修行成一只水虿!也能变态成蜻蜓,也特么能飞出去!”
俺点头,修行嘛,现在已经是非人的存在了。吕洞宾也曾说过因果,因果太大他也怕。。。那是不是说他能看见鱼缸之外?他还说飞升,天仙!天仙算是那跳缸的鱼了吧?或者算是变成了蜻蜓了吧?飞升出去,是不是跌落在地上?还是去了更自由广阔的大鱼缸?
想那么多无用啊!俺自然要低调一些,这两年,几次杀戮的过了!不会已经很惹眼了吧?
接下来,俺就安心在这里住着,指点杜仪他们修炼。
倏忽两个月过去了,已经是宣和五年七月。
黄薇入了先天,施展望炁术,她的精气狼烟果然看不到了!
“举世人多好入玄,入玄不识这先天。
五千日内生黄道,三十时辰认黑铅。
不在乾坤分判后,只于父母末生前。
此般至宝家家有,自是愚人识见偏。
一从识破鸿蒙窍,认得乾坤造化炉。
不用神功调水火,自然灵气透肌肤。
朝朝黄鹤藏金鼎,夜夜银蟾灌玉壶。
要识金丹端的事,未生身处下功夫。
笑睹神州有妙玄,耳边切切细相传。
凿开混沌寻金汞,劈破鸿氵蒙捉水铅。
黍米一珠含北海,蟾光万道照西川。
若人采得吞归腹,何虑凡夫不作仙。”
入了先天,算是人仙了,其后如何修行,就全靠自己了。毕竟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至此,徒弟想修成什么样子,做师傅却已经是无能为力了。
修道之路漫漫其修远兮,修士都是一个人上下而求索。修行者越走人越稀少,走到后面,若还能有个道侣相伴,就已经是最奢侈的了。。。俺想起那个玄牛子,好不凄凉!好不凄惨!
俺要教给几人的都已经教了,静极思动,就不想在这里再待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