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阳的玄铁剑刺入地面的刹那,镇星台的青石板突然像活物般蠕动,露出底下深不见底的黑洞。北斗阵穹顶中心的紫黑色光点正与黑洞产生共鸣,每一次脉动都让周围的金光阵纹暗淡一分。
“这是陨星渊的真正入口。” 夜煞握紧玄铁矛,玄甲上的符文忽明忽暗,“传说渊底镇压着七界诞生时的第一缕混沌之气。” 他刚说完,黑洞中突然伸出无数根暗金色的锁链,锁链末端的倒钩闪烁着与镇魂钉相同的光泽。
李阳将补天之钥抛向空中,九根镇魂钉射出的光带自动缠绕住锁链。当两者接触时,他的识海突然剧痛 —— 那些锁链竟是用初代影卫的脊椎骨炼制而成,每根骨头里都封存着一段破碎的记忆:影卫们用身体搭建人桥,将镇魂钉送入渊底的画面。
“原来北斗阵的根基在这里。” 李阳恍然大悟,难怪阵眼能量会流失,这些锁链正在被黑洞深处的力量腐蚀。他示意夜煞保护少女,自己则握紧玄铁剑,踩着光带向黑洞深处坠落。
坠落的过程中,周围的时间仿佛变得缓慢。李阳看到无数虚影在身边闪过:有界主与虚空本源初次相遇的画面,有初代首领将第九根镇魂钉植入界主体内的决绝,还有一个与自己容貌一模一样的少年,正将补天之钥刺入虚空漩涡。
“那是... 未来的我?” 李阳瞳孔骤缩,虚影中的少年胸口插着第九根镇魂钉,嘴角却带着诡异的笑容。当他伸手去触碰时,虚影突然化作紫黑色雾气,钻入他的识海,与那缕虚空本源核心的气息融为一体。
落地的瞬间,李阳发现自己站在一座圆形石台中央,石台边缘刻着与补天之钥完全吻合的齿轮纹路。北斗阵的九根光柱在此汇聚,形成一个不断旋转的能量漩涡,漩涡中心悬浮着半块暗金色的心脏 —— 正是界主被抽出第九根镇魂钉后残留的心脏碎片。
碎片表面覆盖着紫黑色的血管,这些血管正顺着光柱向上蔓延,每蔓延一寸,穹顶的金光就暗淡一分。而在碎片下方,有团人形的黑雾正张着嘴吸收能量,黑雾的轮廓与李阳的身形完全一致。
“终于见面了,另一个我。” 黑雾缓缓转身,它的面部逐渐清晰,左眼是李阳熟悉的琥珀色,右眼却是纯粹的紫黑色虚空,“或者说,我是你体内的虚空本源。”
李阳挥剑斩出金光,却被黑雾轻易避开。对方抬手时,竟也使出了玄铁剑的招式,紫黑色的剑气与李阳的金色剑气碰撞,在石台上炸出环形的能量波:“你以为界主为什么要主动接纳虚空本源?因为每个守护者体内都有这样一缕混沌之气,这是平衡七界灵力的关键。”
补天之钥突然自动飞到黑雾面前,九根镇魂钉同时亮起,投射出震撼的画面:从第一代界主到现在,每位守护者都会与虚空本源形成共生关系,用自身修为压制混沌,一旦压制失败,就会像现在这样分裂出暗影分身。
“所以我识海的共鸣...” 李阳突然明白,自己从拿到补天之钥开始,就已经成为新的共生体,“北斗阵的能量不是被你吸收,是在被我体内的本源吸收!”
黑雾发出低沉的笑声,它的右手突然化作利爪,刺入自己的胸口,掏出一团跳动的紫黑色光团:“想阻止能量流失很简单,用镇魂钉刺穿这团核心。但你敢吗?” 光团接触到空气的瞬间,李阳的心脏突然剧烈疼痛,识海中的那缕气息开始疯狂冲撞。
少女的声音从光柱上方传来:“往生镜显示,只有用守护者的精血混合太阳真火才能净化!” 她将圣物项链掷向李阳,项链在空中化作一柄青铜匕首,匕首刃上流动着古族的血脉符文。
李阳接住匕首的刹那,黑雾突然扑了过来,两人在狭窄的石台上展开极速缠斗。玄铁剑与黑雾利爪碰撞的火花中,李阳发现对方的弱点 —— 每当黑雾使用虚空能力时,右眼的紫黑色就会变淡。
“就是现在!” 夜煞突然从光柱中跃出,玄铁矛带着影卫魂魄的力量,狠狠砸在黑雾的后背。黑雾吃痛的瞬间,李阳将青铜匕首刺入它的右眼,同时催动补天之钥,九根镇魂钉的金光顺着匕首涌入黑雾体内。
“不!” 黑雾发出凄厉的惨叫,它的身体开始透明,那些被吸收的北斗阵能量从体内喷涌而出,重新注入光柱。李阳趁机握住那半块心脏碎片,碎片接触到补天之钥的瞬间,突然化作一道金光融入钥匙,第九根镇魂钉的纹路终于完整。
当黑雾彻底消散时,石台上留下一枚暗金色的指环,与李阳之前得到的那枚正好组成一对。指环内侧刻着 “共生契约” 四个古字,戴上的瞬间,李阳感觉识海中的虚空气息突然变得温顺,仿佛找到了真正的容器。
“阵眼稳定了!” 夜煞抬头望向穹顶,中心的紫黑色光点正在收缩,“但大人,你的右眼...” 李阳摸向自己的眼睛,发现瞳孔中多了一丝难以察觉的紫黑色,补天之钥投射出的倒影里,他的背后竟浮现出淡淡的黑雾轮廓。
少女捧着修复好的往生镜走来,镜面显示出惊人的画面:锁妖冢爆炸的余波中,一缕暗金色的光流正飞向七界之外的混沌海,光流中包裹着界主的残魂和最后一缕虚空本源。
“他去寻找彻底解决共生的方法了。” 李阳握紧双环,补天之钥突然投射出新的星图,北斗七星的勺柄指向七界之外的 “归墟”,“看来我们的旅程还没结束。”
就在这时,镇星台突然剧烈震动,九根石柱同时射出光柱,在半空组成一个完整的星门。星门对面传来熟悉的气息,李阳认出那是影组织总坛地下的空间波动 —— 初代首领留下的最终遗产,终于在北斗阵完整时开启了。
“里面有净化虚空本源的方法吗?” 少女的声音带着期待。李阳望着星门中翻滚的混沌之气,右眼的紫黑色突然闪烁了一下:“不知道,但我知道那里有答案,关于守护者与虚空本源的终极答案。”
他转身看向夜煞,发现影卫们的魂魄正在变得凝实,北斗阵的能量不仅修复了阵法,还在滋养这些牺牲的战士:“你们留在这里加固阵眼,我去去就回。”
踏入星门的瞬间,李阳感觉双环与补天之钥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共鸣,九根镇魂钉在钥匙上流转成闭环,他的识海中突然多出一段初代首领的记忆 —— 原来共生的真相,是七界诞生时,守护者与虚空本源本就是一体两面。
“难怪... 会有共鸣。” 李阳的声音在星门通道中回荡,他的身影逐渐消失在混沌之气中,只留下补天之钥的金光,在黑暗中划出一道坚定的轨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