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梦想的生活》拍摄如火如荼地进行着。
节目组在距离拍摄地约5公里的镇上租了一家条件不错的酒店,大部分工作人员收工后都返回酒店休息。只有陈昊、齐云、林皓和苏晓晓四位常驻嘉宾,真正住在“梦想小屋”里,体验着“自给自足”的田园生活。
镜头内外,充满了欢乐(和辛苦)的劳作气息。
分配给齐云和林皓的任务是清理一大片长满杂草的荒地。林皓一开始干劲十足,挥舞锄头虎虎生风,结果一锄头下去,泥土飞溅,正好糊了旁边低头认真拔草的齐云一脸!
齐云顶着一脸泥巴,茫然地眨巴着眼睛,那滑稽又无辜的样子,让监视器后的导演组笑翻了天。林皓一边狂笑一边道歉,手忙脚乱地想帮齐云擦,结果手上的泥又蹭到了齐云的衣服上,场面一度失控。最后齐云也放开了,两人互相抹泥巴,上演了一出“泥人大战”,综艺效果拉满。
给鸡舍搭遮阳棚的任务落在了陈昊和苏晓晓头上。陈昊负责指挥和搭框架,苏晓晓负责递工具和尖叫。每当一只好奇的小鸡溜达过来,或者一片树叶掉在她精心打理过的头发上,都能引来她高分贝的惊呼。
陈昊一边无奈地安抚鸡群,一边还要安抚“花容失色”的苏晓晓,忙得不亦乐乎。有一次苏晓晓递钉子时手一抖,钉子撒了一地,几只小鸡立刻围上来好奇地啄,苏晓晓吓得跳脚,差点撞翻刚搭了一半的棚子,陈昊手忙脚乱地去扶,画面也是既惊险又搞笑。
用劳动换来的食材,自然要自己动手烹饪。陈昊是掌勺主力,齐云负责生火和打下手。林皓自告奋勇要炒个青菜,结果油温过高,青菜下锅瞬间“噼里啪啦”油星四溅,吓得他拿着锅盖当盾牌,躲得老远,炒勺伸得长长的胡乱扒拉,炒出来的青菜黑一半绿一半。苏晓晓则坚持要做一个精致的甜品,结果糖熬过了头,焦糊味弥漫整个小屋,被陈昊戏称为“梦想牌碳烤焦糖”。
晚上,四人围坐在院子里的篝火旁。陈昊带头讲起了自己年轻时拍戏的糗事,第一次吊威亚吓得差点尿裤子。林皓也爆料自己第一次上综艺紧张到同手同脚,苏晓晓说到自己第一部戏被排挤然后流下泪水。
轮到齐云,他红着脸讲了自己第一次跑龙套时,一个简单的拔剑动作练了几十遍,结果正式拍时还是把剑鞘甩飞出去,差点砸到摄像老师,引得大家哄堂大笑。
篝火映照着几张脸庞,笑声在宁静的乡村夜空飘荡,充满了真实的欢乐和难得的放松。
这些或辛苦、或搞笑、或温馨的片段,都被镜头忠实地记录下来。齐云在其中,始终保持着那份真诚和踏实。他话不多,但眼里有活,手上勤快。帮陈昊搬重物,默默收拾林皓搞乱的厨房,甚至在被苏晓晓“无意”使唤去挑水时也毫无怨言。
他的“老实人”形象,在对比中愈发鲜明讨喜。许渊偶尔从剧本中抬头,通过张强发来的现场小视频看到这些,嘴角总会露出欣慰的笑容。
时间飞逝,转眼到了6月4日,《梦想的生活》第一阶段拍摄暂告一段落。
一大早,张强就开着车,载着齐云和终于从武侠世界短暂抽身的许渊,返回了《寒梅落尽山河改》剧组所在的西省影视城。
影视城依旧繁忙,齐云今天有几场重要的文戏要拍,由洛川导演负责执行。许渊将齐云交给张强,仔细叮嘱了几句戏份要点和情绪把握,便径直走向楚洛琴的临时办公室——一个由集装箱改造而成的、带空调的工作间。
门虚掩着,许渊敲了敲门,里面传来楚洛琴略显疲惫却依旧条理清晰的声音:“……对,周雅,那个古装短剧的服装预算你再跟制片核对一下,超支的部分让他们写清楚明细和原因……还有,跟平台方对接的人换了?新来的王经理喜欢什么风格你摸清楚没有?投其所好!……东一剧组那边,男二的档期问题必须解决,违约金条款再确认一遍……”
许渊推门进去,楚洛琴正对着笔记本电脑开视频会议,手机还夹在肩膀上,面前摊着好几份文件。她穿着简单的白衬衫,袖子挽到手肘,头发随意地扎着,几缕发丝垂在额前,眼下有着明显的青黑。
看到许渊进来,楚洛琴只是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坐,继续对着屏幕和电话那头在东省留守的心腹助理周雅,有条不紊地安排着各项事务——新的短剧剧本要交平台审核、即将开拍的项目需要筹备、三个留守东省的短剧剧组日常运转需要遥控指挥……千头万绪。
许渊安静地在旁边的简易沙发上坐下,随手拿起桌上的一份场刊翻看,丝毫没有打扰的意思。楚洛琴也完全没有避讳他,电话里讨论的预算、人事、项目风险,都清晰地传入许渊耳中。他听着,心中对这位合作伙伴的敬业和能力又多了几分佩服。能同时驾驭这么多项目,还能保持如此清晰的思路,绝非易事。
足足过了半小时,楚洛琴才结束了与周雅的通话,长长舒了一口气,靠在椅背上,揉了揉眉心,端起旁边早已冷掉的咖啡喝了一大口。她这才看向许渊,声音带着浓重的倦意:“找我啥事?大忙人?齐云综艺拍的怎么样了?”
许渊笑了笑,没有寒暄,直接从随身的公文包里拿出一个银色的U盘,轻轻放在楚洛琴堆满文件的桌面上,推到她面前。
“喏,这个月的。” 他言简意赅。
楚洛琴的目光落在U盘上,愣了一下,随即猛地坐直身体,疲惫的眼睛瞬间睁大,里面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愕:“6月份的……五个剧本?这么快?!”
她拿起U盘,然后抬头,用一种看外星生物般的眼神上下打量着许渊,“许渊……我每次都忍不住好奇,你这脑子里面到底是什么构造?还是你连接了某个异次元素材库?剧本质量还都那么硬!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许渊被她夸张的表情逗乐了,耸耸肩,脸上露出一个云淡风轻、甚至有点“欠揍”的笑容:“可能……我比较擅长观察生活?或者,脑子转得快一点?”
“呸!臭屁!”楚洛琴毫不客气地啐了他一口,脸上却不由自主地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小心地将U盘收进抽屉里锁好。这五个剧本,意味着下个月的工作有了坚实的基石,能省去她无数寻找剧本的烦恼和风险。
“不过……谢了。”她补充了一句,声音轻了些,带着真诚的感谢。
“咱俩谁跟谁啊,楚总!”许渊笑着摆摆手,随即问道,“这边拍摄还顺利吗?”
“还行,洛川抓得紧,雪茹状态稳如泰山。洛川团队之前的副导演也能再开一组专拍一些不重要的配角剧情和镜头。”楚洛琴揉了揉太阳穴,“就是……杂事太多,累!”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剧组近况。楚洛琴问道:“对了,刚刚你还没有回答我呢!齐云那小子,综艺首秀感觉怎么样?”
“还行,”许渊评价中肯,“第一天有点懵,放不开。但很快就适应了,找到了自己的节奏。少说多做,眼里有活。效果还不错,至少不招人烦,陈昊挺照顾他。”
“那就好,老实人设稳妥,也和他本来的性格相符合,不容易翻车。”楚洛琴点点头,看了看时间,又看了看桌上堆积如山的文件,叹了口气:“行了,知道你也是大忙人,不耽误你了。剧本我收了,我晚点就看,看完让周雅安排后续。你也赶紧去忙你的吧,看你这黑眼圈,写剧本熬的吧?”
“知我者,楚总也!”许渊笑着站起身,“那我先撤了,现场交给强哥和小飞,我回客栈……嗯,继续闭关。”他做了个“写东西”的手势。
“你还要写?”楚洛琴问道。
“不然下个月拿什么交给你?”许渊笑了笑。
离开楚洛琴的办公室,许渊找到张强和张飞,仔细交代了接下来几天需要注意的事项,特别是照顾好齐云的状态和与剧组的沟通,然后独自回到了下榻的客栈。
关上房门,拉上窗帘,笔记本电脑再次打开,屏幕的光芒照亮了他沉静而专注的脸庞。
武侠世界的画卷在脑海中徐徐展开,刀剑的碰撞声、侠客的豪言壮语、江湖的恩怨情仇……再次淹没了所有的现实喧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