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承恩领命,脚步匆匆,如同被一阵风卷出了大殿去安排诸事。
朱有建坐在那威严的龙椅之上,微微扬起下巴,轻轻拍击着扶手,暗自长舒一口气,脸上浮现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如释重负的笑意,轻声自语道:
“看来一时半会儿,朕是没性命之忧了,嘿嘿!”
心情大好之下,他重新将目光投向殿下诸位大臣,莫名地感到一种愉悦,仿佛笼罩在头顶多日的阴霾终于散去,开口说道:
“诸爱卿,可还有本要奏?”
那声音里透着一丝轻快,在大殿中悠悠回荡。
金銮殿内,气氛凝重而压抑,众大臣们垂手而立,衣袂纹丝不动。
李邦华面容沉静,刚要迈出沉稳的一步,出列向皇帝启奏心中之事,不想却被眼疾手快的陈演抢了先机。
陈演身姿矫健,一个箭步上前,躬身行礼,那动作如行云流水般优雅流畅,随后,他微微扬起头,目光中满是恭敬与关切,声音清脆响亮地说道:
“敢问陛下,可是发生了何事?臣等愿为陛下排忧解难!”
言罢,他那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满眼期待地望向高高在上的朱有建,眼神中闪烁着精明的光芒,心中笃定,定是有好事发生,否则皇帝陛下怎会如此喜形于色,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子了?
朱有建端坐在龙椅之上,将陈演的这番小动作尽收眼底,心中暗忖这老狐狸倒真是会察言观色,跟个成精的狐狸似的。
不过此刻心情正佳,仿若春日里暖阳高照,他也不动声色,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悠悠说道:
“诸爱卿莫急,待奏完事,朕自会与卿等细细说来。”
他一边暗自想着,一边在心里偷着乐:
且让自己先独自开心一会儿,哈哈哈,这朝堂上的事儿,还得朕慢慢拿捏。
陈演见此情形,心中知晓皇帝这是不想现在交底,无奈地撇了撇嘴,退回朝班。
那脚步略显沉重,仿佛带着一丝失落。李邦华见机,随即稳步上前,行礼如仪,身姿挺拔,不卑不亢,开口道:
“陛下,如今京城可真是乱成了一锅粥,鱼龙混杂,多有寻衅滋事之人。
皇城司、刑部、锦衣卫每日都为此事忙得晕头转向,脚不沾地,虽说尚未酿成大患,可如此下去,实在是徒耗时间精力,陛下可有应对之策?”
这位左都御史,身姿伟岸,面容刚毅,为人刚正不阿,确实是为大明社稷鞠躬尽瘁,犹如那忠诚的卫士,守护着大明的每一寸疆土。
只是性格有些古板,就像一块又臭又硬的石头,崇祯对他是又爱又恨。
他每每只提问题,却从不给出切实可行的主意,常常令崇祯大为光火,仿若被点燃的火药桶。
朱有建听罢,微微点了点头,那动作幅度极小,若不仔细瞧,根本发现不了。
他心中寻思,这事儿倒也不难办,就跟小儿科似的,随口说道:
“刑部尚书可在?出来听话!”
声音不大,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刑部尚书张析此刻还沉浸在对李邦华所言之事的深深思索当中,仿若陷入了一个思维的漩涡,无法自拔。
近些日子,刑部上下为了京城中那些鸡零狗碎的琐事忙得焦头烂额,仿若热锅上的蚂蚁。
一众吏员捕快整日奔波于街头巷尾,抓的尽是些诸如邻里纠纷、小商贩争吵之类的鸡毛蒜皮小事,这让他头疼不已,脑袋都快炸开了。
可若放任不管,这些小事转瞬之间便可能升级为刑事案件,到那时,还是得刑部出面收拾烂摊子,那可就更麻烦了。
正烦恼间,忽听得朱有建点名,他一个激灵,赶忙回过神来,仿若从梦中惊醒,躬身行礼,恭声道:
“臣张析谨听圣命!”
那声音透着几分紧张与期待,仿佛在等待着命运的审判。
朱有建坐在龙椅之上,眼皮都没抬一下,仿若眼前的一切都入不了他的法眼。
在他眼中,这些朝臣模样看起来都大同小异,就跟复制粘贴出来的一样,他一个也认不全,心里对此也并不在意,随口便吩咐道:
“朕以为,此皆小事罢了。待下朝之后,爱卿且将朕的话传达下去:
着人手带上若干长条凳,再备几条木棍,一旦遇上闹事之人,就把他们按在凳上,每人先打五棍起底,若是两人闹事,每人五棍;
人数超过两人,达到十人及以上的,每人罚银一两,再加打十棍。
行刑之人务必挑些好手,要打得他们又疼又痛,且能自己挪步回去便可,两日之后,看看成效如何。可听明白了?”
言罢,他端起茶杯,轻抿一口,仿若在品味着胜利的果实,未等张析回话,又补充道:
“若是遇见闹事吵嘴的,直接掌嘴十下。”
那语气冷硬,不容置疑,仿若一道圣旨,必须严格执行。
群臣听闻此言,都傻了眼,仿若被一道闪电击中,呆若木鸡。
心中暗忖:
这法子可真是简单粗暴至极,简直就是霸王硬上弓啊!
张析略一思忖,虽说这方法确实有些野蛮,仿若原始人的做法,可倒也省却了抓捕、审讯等诸多麻烦,当下便应道:
“臣,遵旨!”
那声音透着几分无奈与认命,仿若已经看到了未来刑部的打人景象。
其他大臣见此情形,便不再出列说话,仿若被施了定身咒。
李邦华见事情已有了解决之策,他本就只负责提出问题,并不参与具体的解决过程。
故而也默不作声,同其他人一般,静静等候皇帝继续说事,心中竟还隐隐有些期待,仿若在等待一场精彩的大戏开场。
朱有建微微抬眸,目光悠悠扫过殿下一众大臣,见众人皆默不作声,再次悠悠开口说道:
“朕近日细细思量,瞧着诸位爱卿这几日忙得晕头转向,脚跟都不沾地,这大朝会啊,倒不如暂且取消了吧。
待此间诸事稍稍闲下来,咱们再重新开启,共商国是。
若诸位爱卿有什么紧要之事,呈递折子上来,届时咱们另行商定朝会时间,诸位意下如何呀?”
他的声音不疾不徐,透着几分漫不经心,又似带着些体谅臣子辛劳的意味。
一众大员听闻皇帝这番话,彼此交换了几个眼色,自是没有一个人提出异议。
这些日子,他们为了各种繁杂事务奔波劳碌,忙得像不停旋转的陀螺,连囫囵觉都睡不上一个,整个人都快散架了。
此刻听闻能暂停这让人疲惫不堪的朝会,都暗自松了一口气,仿佛肩上卸下了千斤重担。
可若是朱由检那正统的、满心忧患的灵魂尚在,听到这话,怕是要气得浑身发抖,七窍生烟。
想当年,他心心念念都是大明的江山社稷,巴不得一日开两次朝会,与群臣齐聚一堂,殚精竭虑地共商国是,恨不能时刻盯着每一处细微的国事变化。
可如今这“新皇帝”倒好,先是将朝会改成三日一次,已然让老臣们心生诧异,如今竟直接取消,这在他们眼中,国之大事,岂能如此儿戏?
简直是乱了章法。
朱有建见无人反对,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悠然自得地又端起茶杯。
轻轻吹了吹浮在面上的茶叶,缓缓送入口中,慢慢品了一盏,那姿态惬意得好似在自家后花园赏花品茶一般。
随后,他又不紧不慢地续上一盏,故意拖延着时间,就像一位经验老到的钓者,稳稳地钓着鱼,吊足一众大员的胃口。
许久之后,就在众人的好奇心被撩拨到极致时,他才幽幽开口道:
“宣府大捷,闯贼精锐折损过半,已然无力再犯我大明京都!”
言罢,他便微微靠向椅背,静静坐在龙椅之上,目光玩味地看着殿下众人,像是在等待一场精彩大戏开场,等着看朝臣们作何反应。
朝臣们起初听闻这石破天惊的消息,都仿若被一道惊雷劈中,脑袋里“嗡”的一声,尚有些反应不过来,一个个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张,满脸的惊愕。
片刻之后,整个朝堂瞬间炸开了锅,仿若热油锅里泼进了一瓢水,议论声、惊叹声此起彼伏。
这消息实在太过惊人,如今这内忧外患、风雨飘摇的大明,哪里还有这般强悍的战力?
众人心中既惊又喜,仿若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曙光。
朱纯臣到底是个急性子,率先反应过来,他脸颊涨得通红,兴奋得脖子上青筋都暴了起来,猛地扬起头,振臂高呼道:
“吴总兵威武!大明万岁!”
那声音高亢嘹亮,响彻整个金銮殿,震得殿梁都似微微颤动。
有了他这一领头,众人仿若被点燃的鞭炮,纷纷附和,齐声高呼:
“吴总兵威武!大明万岁!”
一时间,呼喊声汇聚成一股汹涌的声浪,在殿内激荡回荡,众人脸上的欣喜之色溢于言表,仿若已经看到了大明重振雄风、四海升平的那一天。
朱有建见状,气得嘴角直抽抽,双眼圆睁,直翻白眼,心中暗忖:
这些人真是糊涂至极!
平日里自诩精明,关键时刻却连这点眼力见儿都没有,这大捷明明是曹化淳带着一众太监拼了命挣来的,和吴三桂有哪门子相干?
他一怒之下,霍地站起身来,径直走下龙椅,大步流星地踏出金銮殿,脚步匆匆,边走边咬牙切齿地想:
不跟你们这些糊涂蛋一般见识!
值守太监一直留意着殿内动静,见状赶忙高声宣道:
“退朝!”
随后便一路小跑,迈着小碎步,追着朱有建出了金銮殿。
他跑得气喘吁吁,心中也暗自埋怨这些外臣:
这大捷明明是咱家督主的功劳,与吴三桂有何相干?
他身为内卫首领,想到此番大捷是由像他这般的太监们浴血奋战完成的,心中满是自豪,胸脯都不自觉地挺得更高了。
要不是王承恩极力拦着,他原本都打算跟着去,在战场上建功立业,威风一把呢。
而金銮殿内的大员们尚还蒙在鼓里,满心欢喜地整理着朝服,准备退朝之后,要是遇见吴襄,定要满脸堆笑地向他道贺。
在他们看来,老吴家这下可是立下了泼天的大功,怕是要出一门新武勋了,到时候吴家门庭若市,风光无限,他们心中满是羡慕,仿若看到了别人家里堆满了金山银山,自己却只能干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