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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微的手机从掌心滑落,砸在厚厚的地毯上,发出一声沉闷的轻响。那一声模糊的“姐姐”在死寂的空气里回荡,像一根冰冷的针,瞬间刺破了她紧绷到极限的神经。她全身的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凝固,又在下一秒疯狂地逆流冲上头顶,耳朵里只剩下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和尖锐的耳鸣。

“月月?月月!”她猛地扑向地上的手机,手指颤抖得几乎握不住,屏幕上残留的通话记录像一道嘲讽的伤口。她不顾一切地回拨,听筒里只有冰冷而单调的忙音,一遍又一遍,无情地碾碎她刚刚燃起的微末希望。那声音是那么近,却又被瞬间扯入无边的黑暗,抓不住一丝痕迹。追踪?不可能。对方显然深谙此道,号码是幽灵,信号是幻影。

“啊——!”一声绝望的嘶喊不受控制地从喉咙深处迸发出来,带着血腥气的破碎。沈微蜷缩起身体,双手死死抱住头,指甲深陷进发根,仿佛要将那个短暂的声音从混乱的脑髓里抠出来。是她!一定是沈月!她还活着,她在某个地方受苦,她在向她求救!这个认知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她的心上,伴随着更深重的恐惧——陆凛!是他!一定是他把月月藏起来了!或者……那个更可怕的念头让她浑身冰冷——他是不是已经对月月做了什么?

巨大的悲恸和无处发泄的愤恨如同海啸般将她吞没。她再也支撑不住,身体顺着冰冷的墙壁滑落,瘫坐在柔软的地毯上,眼泪汹涌而出,混合着无声的呜咽,肩膀剧烈地抖动着,整个人缩成小小的一团,被巨大的绝望和恐惧撕扯。十年了,那场大火烧毁了她的家,也烧焦了她的心,唯一剩下的支撑就是失散的妹妹。此刻这支撑摇摇欲坠,几乎要彻底崩塌。

卧室门被无声地推开,速度极快,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冷风。陆凛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深色睡袍的带子随意系着,露出紧实的胸膛。他显然是被刚才那声凄厉的叫喊惊动。他快步走进来,目光锐利如鹰隼,瞬间扫过瘫软在地的沈微和她身边摔落的手机,眉头拧紧,带着一种被惊扰睡眠的阴沉怒意。

“怎么回事?”他的声音低沉,压着薄怒,在深夜的寂静里显得格外迫人。

沈微猛地抬起头,泪眼模糊中,陆凛那张轮廓分明的脸在壁灯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冷硬,甚至有些狰狞。所有的恐惧、怀疑、无处发泄的痛苦瞬间找到了一个倾泻的出口。她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小兽,用尽全身力气朝他嘶喊:“你把她怎么了?!陆凛!你把我妹妹弄到哪里去了?!你把她还给我!”

她挣扎着想站起来扑向他,双腿却软得没有一丝力气,只能徒劳地用手捶打着地毯,发出沉闷的“噗噗”声,眼泪鼻涕糊了一脸,狼狈又绝望。

陆凛的眼神在她提到“妹妹”时几不可察地闪烁了一下,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他脸上的怒意迅速褪去,被一种更深沉、更复杂的情绪取代,像是无奈,又像是……一种被误解的疲惫?他几步走到沈微面前,没有像往常那样居高临下地质问,反而出乎意料地蹲下身来。

他身上那股熟悉的、混合着冷冽木质香和淡淡烟草的气息瞬间包围了沈微。他伸出有力的手臂,不是钳制,而是带着一种近乎生疏的温柔,轻轻地将浑身颤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沈微揽进怀里。他的手掌很大,带着灼人的热度,抚上她冰冷的脊背,动作有些僵硬,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试图安抚她崩溃的情绪。

“沈微,”他的声音低哑下去,贴着她的耳廓响起,不再是质问,更像是一种无奈的叹息,“冷静点。看着我。”他腾出一只手,带着薄茧的手指有些强硬地抬起她泪湿的下巴,迫使她那双盈满恐惧和泪水的眼睛对上自己的视线。他的黑眸深不见底,在昏暗的光线下像两口幽潭,里面翻涌着她看不懂的暗流。

“又是噩梦?”他低语,指腹轻轻擦过她眼下滚烫的泪水,动作带着一种奇异的怜惜,与他话语里的内容形成诡异的割裂,“还是……你又听到了什么?”他的目光扫过地上的手机,眼神锐利如刀,“谁的电话?”

沈微被他禁锢在怀里,身体僵硬如铁。他怀抱的温度此刻像烙铁一样烫着她,他的问题更像淬毒的针。噩梦?他竟敢说是噩梦!那声“姐姐”那么清晰!她奋力挣扎起来,用尽力气想推开他:“放开我!不是梦!我听见了!我听见月月叫我!你把她藏起来了!陆凛,你这个魔鬼!你把她还给我!”

她的拳头砸在他坚实的胸膛上,如同砸在石头上,除了自己手骨生疼,对方纹丝不动。陆凛任由她发泄般地捶打了几下,眉头越皱越紧,手臂的力道反而收得更紧,几乎让她喘不过气。

“够了!”他低喝一声,带着一种压抑的烦躁,“沈微,看着我!清醒一点!这里只有我,只有你!没有别人!”他的声音带着一种奇特的穿透力,仿佛要强行驱散她脑海里的幻听,“你太累了,神经绷得太紧。你需要休息,不是在这里臆想!”

臆想?沈微被他这两个字砸得头晕目眩。她几乎要相信了。难道真的是精神崩溃下的幻觉?那通电话,那声呼唤,都是绝望中大脑编造的慰藉?她挣扎的力道渐渐弱了,眼神迷茫而空洞,巨大的疲惫感排山倒海般袭来,几乎要将她最后一点意识也吞没。她像被抽掉了骨头,软软地靠在他怀里,只剩下压抑的、断断续续的抽泣。

陆凛感觉到她的软化,紧绷的下颌线似乎也松缓了一瞬。他打横将她抱了起来,动作并不温柔,甚至带着点不容置疑的强硬。沈微没有反抗,任由他将自己放回那张巨大而冰冷的婚床上。他拉过丝绒被,将她严严实实地裹住,只露出苍白失神的脸。

“睡吧。”他站在床边,高大的身影投下一片浓重的阴影,完全笼罩住她。他的声音恢复了惯常的冷硬,带着命令的口吻,“再胡思乱想,我不介意让医生给你打一针镇静剂。”

他说完,不再看她失魂落魄的样子,转身大步离开了卧室。门被轻轻关上,落锁的声音清晰地传来——“咔哒”。

卧室里重新陷入死寂,只有沈微压抑的呼吸声。陆凛最后那句话像冰冷的蛇缠绕上她的心脏。镇静剂?他做得出来。他就是要用这种强硬的手段,让她闭嘴,让她昏睡,让她成为他华丽囚笼里一个无知无觉的漂亮人偶。

不!她不能睡!那通电话不是幻觉!月月的声音在她脑海里反复回荡,带着惊恐和无助。如果她此刻屈服于疲惫和陆凛的威胁睡去,月月会不会就此彻底消失?那个可怕的念头让她浑身一个激灵。

时间在死寂中缓慢爬行。沈微蜷缩在被子里,耳朵却像最精密的雷达,捕捉着门外走廊上极其细微的动静。沉重的脚步声离开了,走向书房的方向。然后是书房门关闭的轻响。再然后,一切重归寂静。

陆凛回去了。他大概以为一支“镇静剂”的威胁足以让她屈服。

沈微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撞击着肋骨。就是现在!她猛地掀开被子,赤着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刺骨的寒意让她瞬间清醒了几分。她像一道无声的幽灵,快速移动到门边,将耳朵紧紧贴在冰冷的门板上。

外面没有任何声音。她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以最微小的幅度拧动门把手。没有上锁!刚才那声“咔哒”只是关门的轻响!陆凛的傲慢让他不屑于在卧室门上落锁,他笃定他的监控网和无处不在的保镖能掌控一切。

一丝微弱的、病态的希望窜上心头。她深吸一口气,将门拉开一条仅容她侧身通过的缝隙,闪身出去。空旷华丽的走廊被壁灯投下长长的、扭曲的阴影,如同潜伏的怪兽。她贴着墙根,每一步都踩在厚实的地毯上,没有发出丝毫声音。心脏在喉咙口狂跳,每一次搏动都震得耳膜嗡嗡作响。她不敢呼吸,不敢思考,所有的感官都调动到了极致,警惕着任何可能出现的脚步声、监控探头转动的微响。

目标明确——通向地下酒窖的侧梯。那扇厚重、雕刻着繁复葡萄藤图案的木门,就在前方走廊的尽头。上次的试探无功而返,却在她心里种下了更深的疑窦。那个地方,那个被陆凛划为“禁地”的地方,一定藏着什么!也许……也许就和月月有关?或者……是更可怕的证据?那个裹尸袋的画面再次不受控制地闪现。

她终于摸到了那扇门前。黄铜的门把手冰凉刺骨。她再次屏息凝神,侧耳倾听——门的那一边,是绝对的死寂。她缓缓地、用尽全身力气压下把手。

“吱呀——”

一声极其轻微、但在寂静中却异常刺耳的摩擦声响起。门开了。一股混合着陈年橡木桶、灰尘和某种难以言喻的、更深沉气味的冷风扑面而来,带着地底特有的阴湿霉味,瞬间钻入她的鼻腔。这股气味里,似乎还夹杂着一丝极其微弱的、令人不安的铁锈般的腥甜。

沈微打了个寒颤,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她侧身挤进门内,反手将门轻轻虚掩,不敢关死。眼前是一条陡峭向下延伸的狭窄石阶,隐没在浓稠得化不开的黑暗里。墙壁是粗糙的石块垒砌,摸上去冰冷湿滑。只有高处墙壁上嵌着几盏功率极低的、蒙着厚厚灰尘的壁灯,投下昏黄摇曳、范围极其有限的光晕,非但没有驱散黑暗,反而将台阶和两侧石壁的凹凸阴影拉扯得更加扭曲诡异,如同通往地狱的甬道。

她摸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功能。一道惨白的光束刺破黑暗,在浮动的尘埃中形成一道清晰的光柱。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压下那几乎要破胸而出的恐惧,扶着冰冷潮湿的石壁,一步步向下走去。

脚步声在狭窄的空间里被放大、回响,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自己的神经上。台阶似乎没有尽头,只有越来越浓重的阴冷和那股挥之不去的复杂气味。越往下,那丝若有若无的腥甜味似乎变得清晰了一些,混合着消毒水的味道,形成一种令人作呕的、不祥的气息。

终于,脚下变成了平坦的水泥地。酒窖到了。手电光扫过,巨大的空间在黑暗中延伸,光线所及之处,是一排排高耸的、落满灰尘的橡木酒架,上面空置了大半,只有少数几瓶深色酒瓶像沉睡的墓碑般矗立。空气仿佛凝固了,带着沉重的湿气,压得人喘不过气。灰尘在光柱里狂乱地飞舞。

沈微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她举着手机,光束谨慎地扫过地面。光线在积满灰尘的水泥地上移动,突然,她停住了。呼吸骤然一窒。

就在靠近酒窖中央的空地上,厚厚的灰尘层上,有几道极其清晰的、被某种重物拖拽过的痕迹!痕迹很新,灰尘被粗暴地刮开,露出下面颜色稍深的水泥地面,形成几条并行的、宽约半米的“轨道”。这些“轨道”从酒窖深处某个黑暗的角落延伸出来,一直通向……酒窖另一侧墙壁上一个不起眼的、被铁栅栏封住的方形通风口!

那通风口的位置很低,几乎贴近地面。栅栏锈迹斑斑。

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从沈微的脚底板直冲天灵盖,血液似乎都凝固了。裹尸袋!她脑子里只剩下这三个字在尖叫!陆凛拖着裹尸袋的画面和眼前的痕迹瞬间重合!他就是从这里,把那些“东西”拖向那个通风口处理掉的!

她几乎是踉跄着扑到那几道拖痕前,蹲下身,手指颤抖着,想要触碰那粗糙的地面,却又在最后一刻缩了回来,仿佛那痕迹带着灼人的剧毒。光线沿着痕迹移动,指向那个黑暗的角落。她猛地将光束射向那里——

角落里堆放着一些蒙尘的杂物:破损的空木箱、废弃的酒桶箍圈、几根锈蚀的水管。光线仔细扫过地面,在那些杂物旁边的水泥地上,她发现了几点深褐色的、已经干涸的圆形印记,边缘不规则地晕开。像……滴落的血迹!旁边还有一小片颜色更深的区域,像是被液体反复浸染过,同样呈现出一种不祥的深褐色。

沈微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强烈的恶心感涌上喉咙,她死死捂住嘴才没有当场吐出来。恐惧像冰冷的藤蔓缠绕住她的四肢百骸。她强迫自己移开目光,光束顺着拖拽痕迹的指向,最终定格在那扇低矮的通风口铁栅栏上。

那铁栅栏似乎……有点歪斜?右下角的固定螺栓不见了,留下一个空洞,使得那一角向外微微翘起,与墙壁之间出现了一道狭窄的缝隙。

就在这时,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嗡——嗡——

在死寂得能听到自己心跳的酒窖里,这突如其来的震动声如同惊雷炸响!沈微吓得魂飞魄散,手一抖,手机差点脱手摔在地上!她手忙脚乱地掏出来,惨白的光束随着她颤抖的手在墙壁上疯狂晃动。屏幕亮着,幽光照亮了她毫无血色的脸。

是一条短信。发件人:陆凛。

内容只有冰冷的两个字:

【在哪?】

这两个字像淬了冰的针,狠狠扎进沈微的瞳孔。他知道了!他一定知道了!无处不在的监控!无处不在的眼睛!巨大的恐慌瞬间攫住了她,她猛地抬头,神经质地扫视着酒窖高高的、布满蛛网的黑暗穹顶,仿佛下一秒就会有无数双冰冷的电子眼从阴影里浮现出来,死死地盯着她。

跑!必须立刻离开这里!

这个念头如同本能般驱使着她。她手忙脚乱地想将手机塞回口袋,动作因为极度的恐惧而僵硬变形。就在她低头、视线不经意扫过通风口下方那道缝隙的瞬间,一点极其微弱的、异样的反光猛地刺入了她的眼帘!

在那道狭窄的、布满灰尘的缝隙边缘,紧贴着冰冷的水泥地面,似乎卡着什么东西。很小,很细,颜色在昏暗光线下难以分辨,但那点微弱的反光却异常突兀。

是什么?遗落的证据?

求生的本能和强烈的好奇心在脑中激烈交战。陆凛的短信如同催命符,但那个东西……也许是唯一能指向真相的实物!

时间仿佛凝固。沈微咬紧了下唇,尝到了淡淡的铁锈味。她猛地蹲下身,不顾地上的冰冷和灰尘,颤抖着伸出手指,探向那道缝隙。指尖触碰到冰冷粗糙的水泥和铁锈。她屏住呼吸,用指甲小心翼翼地抠挖着缝隙的边缘。

指尖传来一点极其微弱的、纤维般的触感。

她心脏狂跳,几乎是屏息凝神,用尽指尖最细微的力气,终于,将那一点细微的东西捏了出来。她迅速收回手,将手机的光束聚焦在自己微微颤抖的指尖。

一小缕纤维。

非常细,非常短,只有不到半厘米长。颜色……在手机惨白的光线下,呈现出一种令人心悸的、幽暗的深蓝色。像是……某种非常厚实、致密的化纤布料被强行刮蹭撕裂后留下的微小残屑。

深蓝色……裹尸袋!

沈微的瞳孔骤然收缩到极致!冰冷的恐惧如同海啸般瞬间淹没了她所有的感官!她猛地抬头,再次看向那个歪斜的通风口栅栏,仿佛能看到一个深蓝色的巨大袋子,被粗暴地从这个狭窄的洞口塞出去时,粗糙的水泥边缘刮蹭下这一点微不足道的证据!

陆凛!他刚刚在这里处理过……处理过什么?!

“嗡——嗡——”

手机再次疯狂震动起来!屏幕亮起,还是陆凛!这一次,不是短信,是直接拨进来的电话!刺耳的铃声在死寂的酒窖里尖锐地回荡,如同丧钟敲响!

沈微吓得魂飞魄散,像被烫到一样猛地将手里那缕幽蓝的纤维死死攥紧!尖锐的塑料边缘甚至刺破了她的掌心,带来一丝锐痛,却奇异地让她混乱的头脑有了一瞬间的清明。

不能接!绝对不能接!

她像被无形的鞭子抽打,猛地从地上弹起,顾不得再看那通风口一眼,也顾不得掌心的刺痛,用尽全身力气,朝着来时的石阶亡命狂奔!高跟鞋在冰冷的水泥地上敲打出凌乱而惊惶的鼓点,在空旷的酒窖里激起令人毛骨悚然的回响。手机刺耳的铃声如同跗骨之蛆,紧追不舍。

她冲上石阶,心脏几乎要撞破胸腔。那扇虚掩的厚重木门就在上方!她冲出去,反手用尽全力将门带上!

“砰!”

沉重的闷响隔绝了身后那催命的铃声,也隔绝了那个散发着死亡气息的幽暗世界。她背靠着冰冷的门板,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冷汗浸透了单薄的睡衣,紧紧贴在冰冷的皮肤上。走廊里依旧空无一人,壁灯的光芒在眼前晃动。

掌心传来一阵阵尖锐的刺痛。她缓缓地、极其艰难地松开紧握的拳头。那缕幽蓝色的纤维,已经被汗水浸透,紧紧贴在她被掐出血痕的掌心里,像一枚来自地狱的、冰冷而确凿的徽章。

手机的震动终于停了。死寂重新笼罩。沈微背靠着冰冷的酒窖木门,滑坐在地。走廊华丽的地毯柔软无声,头顶的壁灯散发着虚假的暖黄光晕。然而,她全身的血液都仿佛被酒窖深处那刺骨的阴冷冻结了。掌心那一点幽蓝的纤维,像一块烧红的烙铁,死死地烫在皮肉上,也烙进了她的灵魂深处。

不是幻觉。从来都不是。雨夜的裹尸袋,地下室的消毒水气味,那通来自“妹妹”的绝望呼唤,还有此刻掌中这抹来自裹尸袋的、幽暗的深蓝……所有的碎片都带着冰冷的棱角,在她混乱的思维里疯狂撞击,试图拼凑出一幅她不敢直视的图景。

陆凛……他到底是谁?温柔的丈夫?冷血的刽子手?复仇的使者?还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用谎言和杀戮编织华丽囚笼的恶魔?那声模糊的“姐姐”,是沈月在求救,还是……诱她踏入更恐怖深渊的陷阱?

她摊开手掌,将那缕幽蓝的纤维举到眼前。惨白的灯光下,那点深蓝如同凝固的毒血,散发着不祥的气息。她死死地盯着它,指甲无意识地再次掐进掌心的嫩肉,用更尖锐的疼痛来对抗几乎要将她撕裂的恐惧和迷茫。

酒窖的门板冰冷坚硬,抵着她的后背,仿佛隔绝了人间与地狱。而地狱的气息,正透过这扇门,丝丝缕缕地渗入她的骨髓。掌心的幽蓝,是无声的证词,也是通往更黑暗真相的钥匙。她攥紧它,像攥紧一枚通往深渊的船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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