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众人几乎同时转身。
只见两个侍卫手里拿着两样东西急急忙忙朝这边跑了来。
凑近一看,竟是两支蝴蝶珠钗。
何听风神情严肃,认真地审视了一眼那两样东西,“这是在哪里找到的?”
“是在卫翎的屋子里找到的,属下们已经搜查过了,楚国公府的确没有这个人。”侍卫恭敬道。
何听风接过蝴蝶珠钗,转头看向楚昭宁,“楚大小姐可曾见过这两支珠钗?”
楚昭宁眯了眯眸子,轻轻点了一下头,“这是我先前送给江小姐的。”
何听风闻言,呼吸当即一窒。
这人不见也就罢了,竟还在那人的屋里找到了江浸月的首饰,加上江淮山的指控,此事不就板上钉钉了吗?
这丫头瞧着机灵,方才怎就这般实诚?
这不是把自己往案板上送吗?
“大人,这……”侍卫见何听风没有说话,下意识开口提醒。
何听风哪里听不出侍卫的意思,以眼下的证据来看,楚昭宁便该跟他们走上这一遭了。
但他答应了老楚要护他女儿周全,而且他也相信,这个丫头没有说谎。
深吸一口气,何听风将珠钗握进手心,“将东西带回来查证一番。”
说罢,便要带人离开。
就在他们即将要踏出门时,突然被身后的人叫住。
“何大人。”楚昭宁躬身一礼,“臣女有一句事不明,不知大人可否解答?”
何听风转身,“你说。”
“不知江大人是如何知晓,绑架了他女儿的人是卫翎。”楚昭宁看着何听风,掷地有声。
何听风先是一怔,接着眸子猛地一眯。
是啊,这江淮山怎就能够一口笃定自己女儿是被卫翎绑走的?
真正的凶手,岂会留下这般明显的把柄?
脑海里有什么一闪而过,但快得让他没有抓住,何听风朝楚昭宁用力点头,“此事本官现在也不知,但你放心,有本官在,定会让真相水落石出。”
说罢,便大步离开。
他知道,此事必须得加紧了。
看着这群气势汹汹的背影消失在楚国公府,桑落迫不及待地上前,一把拉住了楚昭宁的胳膊,“小姐,怎么会是他?难道他真的是……”
只话说到这儿,到底没能够再说下去。
卫翎,毕竟是小姐亲自带回来的人。
另一侧,福伯神色更是无比懊恼:“大小姐,都怪老奴没有查清此人底细。”
楚昭宁眸子闪了闪,按住桑落的手,给了二人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事情还没有定案,如今下结论尚且为时过早。”
不是她想袒护卫翎,亦不是她不愿意承认自己看走了眼,而是她相信有着那般澄澈眼睛的人,不会去做这样的事情。
但,卫翎在这个时候失踪,的确让她意外。
突的,楚昭宁心头一怔,转头看向萧墨,“你可曾看到卫翎出去?”
萧墨见楚昭宁看向自己,下意识地便往前走了两步,待听清她的话后,低垂的眉眼闪过一抹沉冷。
方才她和何听风的话,他都听到了。
这是上辈子不曾发生过的事情,但却让他又看到了一个不一样的阿宁。
勇敢且从容,睿智又坚毅。
事情的真相究竟如何,他大抵已经有了七分把握。
只是他没想到,卫翎会选择在这个时候出去,以至于让楚国公被那件事情拉下水。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可见这哑巴就是个灾星,一开始就不应该出现在阿宁面前!
但阿宁着实聪明,他曾经和卫翎说过的那些话,是万万不曾让让她知道的。
想到这儿,萧墨抬起头,对上楚昭宁审视的目光,“不曾。”
听着这不假思索的回答,楚昭宁下意识别开了眸子。
是她着相了。
上辈子楚国公府并没有出过此事,萧墨也还没有进入众人视线,他又没有重生,此事和他又能有什么关系呢?
可倘若卫翎是自己走的,他会去了哪里呢?
若不是他自己走的,真相又到底是什么?
楚昭宁还欲再想,眼前突的一黑,众人惊呼一声纷纷上前。
这一次,萧墨终于以迅雷不及掩耳第一个冲了过去,将人稳稳接住。
楚昭宁身子晃了两晃,在看到落在自己腰身的大手是谁时,瞬间如惊弓之鸟般弹开。
一切不过是电光火石之间,等萧墨下意识去抓回去时,已经被其他人隔了开来。
风从掌心中穿过,什么都没有留下。
“阿宁表妹,你先莫要再想此事了。”晏清让的手指又一次握上了楚昭宁的手腕,清冷的眉眼微皱。
楚韶音在一旁跟着劝道,心中既懊恼又气愤,“都怪我不好,我要是能多学点东西就好了。”
她当初在琅琊山怎么就不知道听师父的话,再多学点本事呢?
如今,不仅帮不了阿姐分毫,还救不了父亲。
“阿音。”楚昭宁打断她,温柔地摸了摸她的脸,“别说这种丧气话,我们不会有事的。”
她发过誓的,这辈子一定要让父亲和妹妹平安顺遂。
她必须得想清楚此事的关键。
楚家不可能无缘无故被卷入这场风波,可江淮山一口咬定是自己绑了江浸月又能够得到什么好处呢?
她不过一介女流,便是为了给江浸月报仇也不必闹出如此阵仗。
除非……
楚昭宁脑海中突的闪过一丝光亮。
他们真正要对付的人根本就不是她,而是——
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