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梗你还没吃饭吧?”旺福把饭递给他。
“我这儿打了两份,你来跟我一起吃。”旺福说。
棒梗呆住了,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更不相信旺福会这么好心。
但饥饿逼得他接过饭,大口大口地吃起来。
饭菜的味道在嘴里散开,那种久违的满足感差点让他哭出来。
“棒梗,早上真是对不起,我不该那样对你,害你多加了刑期。”旺福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几分抱歉,“为了补偿你,以后你的饭就包在我身上了,有我一口吃的,就有你一口。”
棒梗又是一愣,他从没想过旺福会说出这样的话。
他抬起头盯着旺福的眼睛,想看看里面有没有真诚。
可是,他看到的只是深深的湖水,完全看不透其中的情绪。
“旺福,谢谢你!”棒梗终于开口了。
虽然心里还有疑虑和不安,但他还是决定相信旺福。
毕竟,在这个地方,这份突如其来的温暖足以让他忘记所有。
吃完饭,旺福突然提起食堂后头的炖肉:“对了,棒梗你知道吗?今天食堂后头炖了一大锅肉,教官那里肯定还剩一些。
一会儿我们去拿点来吃,怎么样?”
棒梗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炖肉!那是他们平时连想都不敢想的美味!不过他很快就冷静下来。
他知道,旺福的提议肯定不简单。
但现在他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饥饿的驱使和对美味的渴望让他无法拒绝这个诱惑。
棒梗和旺福沿着长长的过道走了很久,终于到了食堂的大门前。
从门缝里飘出来的香味让棒梗的肚子更饿了,咕噜咕噜直叫。
他不安地看着旺福,只见旺福仔细观察着周围,小声说:“放心吧,现在教官们都睡午觉呢,这里不会有人来的。”
旺福说话的时候很笃定,棒梗点点头,心里还是有点紧张。
他知道要是被发现,肯定会被狠骂一顿,但想到那些美味的食物,他又鼓起勇气,跟着旺福往食堂的后厨走去。
后厨的门一开,浓浓的肉香扑面而来。
棒梗眼睛都亮了,恨不得马上冲进去吃个痛快。
可是旺福拉住他说:“别急,先看看情况。”
两个人弯着腰,轻手轻脚地进了后厨。
看见炉子上的大锅里炖着肉,热气升腾,肉块翻滚着,香味让人直流口水。
棒梗差点控制不住自己,想直接冲上去大吃特吃。
外面已经黑了,四合院的角落里,棒梗和旺福鬼鬼祟祟地靠近一家餐馆。
他们眼里既有对食物的渴望,也有害怕被抓的心虚和犹豫。
“我也想吃肉,但要是被抓到,那可麻烦了。”棒梗的声音压得特别低,连他自己都要竖起耳朵才能听清。
他的脸上的表情复杂,既想满足嘴馋,又担心后果。
旺福拍拍胸脯,信心十足地说:“你放心,我打听好了,这家餐馆晚上没人看守,厨房窗户也没关严实,咱们悄悄进去拿点东西就走,绝对没人发现。”
旺福的话像是给了棒梗一颗定心丸,他的紧张感稍微减轻了一些。
看着旺福,他眼中闪过坚定的光芒,“行,等会儿我们一起动手。”
另一边,在少管所门口,秦淮茹和刘光天正在焦急地等着。
他们的心情沉重得像天上的乌云,因为今天就是来接棒梗回家的日子。
“你们是来看孩子的还是来接人的?”门口的保安拦住他们,语气严肃。
秦淮茹赶紧走上前,手里拿着原谅书,说:“我是棒梗的妈妈,这是原谅书,今天来接他回家。”她说话的声音微微发抖,既有见到儿子的期待,也有对结果不确定的忐忑。
可是保安看了原谅书后,脸上的表情突然变了,“什么?今天来接棒梗回家?”他显然没料到事情会这样发展。
“你们先等等,我去里面说一声。”保安说完,就快步往里跑。
没多久,李教官陪着保安走出来。
“李教官您好,我是棒梗妈,我拿到了棒梗的谅解书,今天来接他回家。”秦淮茹再次表明来意,把那纸递给李教官。
李教官接过后看了看,点点头,“嗯,确实是谅解书。”但接着,语气变得严肃起来,“不过,你要是早来一天,棒梗就能早点出去。
今早他在少管所跟人打了一架,下午又偷偷溜进食堂拿东西。
按我们的规矩,这事得让他担着。”
秦淮茹的心一下子沉下去,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什么?打架?偷东西?这怎么可能?”
李教官没理她这话,接着说:“因为这两件事,棒梗的刑期延长到半年,没法提前放人。
如果你想接他回家,那就得等这半年过去。”说着,他把两张通知单递给秦淮茹。
秦淮茹哆嗦着双手接过来,一张写着因打架加刑叁个月,另一张因偷食堂的东西也加刑叁个月。
眼泪立刻涌了出来。
“棒梗,你怎么这么倒霉!”她哭喊着,声音在夜色里飘散。
她万万没想到,自己好不容易攒的二十五块钱,本来想着能把他从少管所赎出来,可才一天工夫,棒梗在里面又惹出这么大的麻烦。
她满心都是绝望和无助。
院子里突然安静下来,像是一块石头丢进湖水,泛起层层波纹。
夕阳照在破旧的墙上,给老院子添了点金色光晕,但掩盖不了即将到来的风暴。
“砰砰砰!”敲门声急促疯狂,就像许大茂此刻的心情,乱得没法平静。
他脸上写满愤怒和不甘,每一记敲门都像是内心的呐喊。
秦淮茹家的门似乎都快撑不住了,摇摇欲坠。
邻居们都围过来看热闹,七嘴八舌地说个不停,像夏天午后蝉叫一样烦人又好奇。
有人站着,有人坐着,有的端着茶杯,有的拿着扇子,表情各异,有的同情,有的冷漠,有的只是看戏。
“许大茂平时就不是什么好惹的主儿,今天这是怎么啦?”
“听说他在扎钢厂得罪了大人物,被开除了,心里能舒服吗?”
“也不能全怪秦淮茹,她一个女人家,哪能有什么本事呢?”
大家在闲聊时总提到秦淮茹,对她的情况各有看法。
有人觉得她挺可怜,有人却认为她惹出了不少麻烦。
可这事到底怎么回事,就像藏在雾里,谁也看不清。
这时,四合院的老辈林启茂说话了。
他一脸严肃,眼里透着威严和无奈。
他知道不站出来不行,不然整个院子都别想太平。
“许大茂,你先别急!”林启茂大声说,声音压过了周围的嘈杂,“有什么话咱们坐下慢慢谈,这么闹没用。”
但许大茂已经完全失控了,像头狂暴的野兽,根本不听劝。
他甩开刘家兄弟,又冲向秦淮茹。
“秦淮茹!你得给我说清楚,我丢了饭碗全是你害的!”他大声吼叫,眼睛血红,像是要喷火一样。
秦淮茹站在门口,脸色惨白。
看着许大茂凶狠的样子,她又害怕又无助。
她没想到自己成了这件事的核心人物,也没想到许大茂会这么疯。
“许大茂,你冷静点……”她声音发抖地说,“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不是我害的……”
但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许大茂的怒吼打断了。
他就像一只暴躁的狮子,完全不听劝。
他又举起拳头,朝秦淮茹砸过去。
就在这一刻,林启茂冲上来拦住了许大茂。
他一把拽住他的胳膊,把他拖开了。
同时喊其他人来帮忙,把许大茂牢牢按住。
“够了!许大茂!不能再这样了!”林启茂语气严厉且愤怒,“我们开个全院大会,让大家评评理,看看谁对谁错!”
林启茂的话刚落音,整个院子的氛围立刻变了。
邻居们积极响应,开始行动起来。
有的跑去通知没来的邻居;有的忙着准备开会的东西和地方。
很快,全院大会开始了。
居民们围坐在院子中央的大槐树下,每个人的表情都很认真严肃。
他们都明白,这次会议不只是为了许大茂和秦淮茹的事,还关系到整个院子的和睦。
院子里的气氛越来越紧张,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不一样。
阳光穿过稀薄的云层,洒在地上,光影交错,却怎么也驱散不了这里的压抑感。
林启茂的声音在空旷的院中回荡,格外有分量,每一句话都像根绷紧的弦,牵动着每个人的心。
林启茂瞪着秦淮茹,沉声问:“许大茂说的话是真的?若有这事,咱们一定给你做主,可要是你自个儿找的事,那后果你也清楚。”林启茂说话间带着威严,但也能听出他心里有点担忧,他知道这事关四合院的和气。
秦淮茹一听这话,眼泪像断线的珠子一样掉下来,她抽噎着说:“林启茂,您不是不知道我家有多难,叁个孩子要养,婆婆又病得起不来床,我实在没办法了。
昨儿晚上,许大茂跑来找我,说愿意借钱救急,可他……可他……”说到这儿,秦淮茹突然住了嘴,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眼泪不停地往下掉。
“什么条件?你说,在场这么多人,都替你作证。”林启茂皱眉催促。
秦淮茹咬了咬嘴唇,好像下了很大决心:“他……他说只要我答应跟他……跟他……”说到这里,她已经哭得说不下去了。
一句话说完,院子里立刻炸开了锅。
大家都看向许大茂,有人愤怒,有人惊讶,还有人可怜地看着秦淮茹。
李茂盛和褚东海虽然腿脚不便,但也一脸怒容,显然对许大茂的行为很看不上。
许大茂的脸一下子黑了下来,他没想到秦淮茹会在这时候反咬一口,气得站起来指着她说:“你胡说!我根本没提过那种条件!你这是在诬陷我!”
“许大茂,别狡辩了!”秦淮茹声音不大,却很坚决,“昨晚的事情,你以为没人知道?我虽是个女人,但也知道自己的尊严!你要再不承认,我就去厂长那儿告你!”
“你……”许大茂被秦淮茹噎得说不出话,他知道理亏,但又不甘心认输。
他看看四周,想找帮手,却发现所有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连平时跟他关系不错的李茂盛和褚东海也躲开视线。
这时一直没说话的楚风忽然站出来,他走到秦淮茹身边安慰了几句,又转头对着许大茂说:“许大茂,你这么做不对。
咱们都是邻居,应该互相帮忙,不该趁别人困难占便宜。
如果真借了钱给她,就让她慢慢还,别用那种手段逼她。”
许大茂一听更生气了,指着楚风喊:“你少在这儿假仁假义!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小心思?你就是想巴结秦淮茹罢了!”
楚风冷笑一声:“你要是这么想,那我也没办法。”
楚风摇摇头,不理睬许大茂的破口大骂,接着说:“咱们都是四合院的人,得一起维护好这里的生活环境。
希望你能好好想想自己的行为,向秦淮茹认个错,把她说的那笔钱还回去。”
林启茂也跟着点头,同意楚风的话。
他看着许大茂,语气认真地说:“老许,你这次真的太过分了。
希望你能回头想想,别让自己越陷越深。”
许大茂低头沉默了一会儿,最后闷闷地说:“行吧,我知道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