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兰风车的影子在郁金香花田里拉得很长,成龙蹲在古老的钟楼顶上,手指拂过齿轮夹缝里的狗符咒。银白色的符咒嵌在铜制齿轮上,形状像只蹲坐的小狗,眼睛的位置镶着点蓝色的琉璃,转动时会发出细碎的“叮咚”声,像风铃在响。
“找到了!”小玉举着相机从钟楼的破窗爬出来,帆布鞋上沾着灰,“龙叔你看,它的耳朵会动!”她把镜头怼到符咒上,屏幕里的小狗符咒似乎真的抖了抖耳朵,蓝色琉璃闪过微光。
成龙小心翼翼地把符咒从齿轮里取出来,银白色的光芒顺着指尖爬上来,他突然觉得手腕上的旧伤有点发痒——是上次和瓦龙打架时留下的疤痕,此刻竟在慢慢变淡,最后只剩下道浅浅的印子。“《魔气大全》说的没错,狗符咒主‘复原’,能让人变回最健康的状态。”
回程的飞机上,小玉对着符咒拍个不停,突然指着成龙的头发惊呼:“龙叔!你的白头发变少了!”她举着相机前后对比,“真的!昨天还能数出三根,现在只剩一根了!”
成龙摸了摸头发,确实感觉头皮清爽了许多。他把符咒放进盒子里,银白色的光芒透过金属,在机舱壁上投出只小狗的影子,像在跟着飞机一起跑。“布莱克警长说老爹下周生日,这个正好当礼物。”
小玉突然凑近,神秘兮兮地眨眼睛:“你说它能不能让老爹变回年轻人?我好想看看老古董年轻时的样子,是不是也举着药杵追人打?”
飞机穿过云层时,谁也没注意,盒子里的狗符咒轻轻颤动了一下,蓝色琉璃的光芒亮得像颗小星星。
13区基地的炼丹房里,草药味浓得化不开。老爹举着药杵在石臼里捣药,动作比平时慢了半拍,额角的汗珠顺着皱纹往下滑,滴在《魔气大全》的封面上。“下周就是老夫的七十岁生日,”他突然叹气,药杵“啪”地砸在石臼里,“要是能年轻三十岁,肯定能一拳打飞十个瓦龙。”
成龙把狗符咒藏在背后,刚想开口,布莱克警长的全息投影突然跳出来,脸色凝重:“最新情报,瓦龙找了个新帮手,叫黑虎付洪法,是上届世界格斗冠军,据说能徒手劈断钢板。而且……”他顿了顿,“特鲁好像也跟他们混在一起了。”
“特鲁?”成龙愣住了。那个总爱偷吃小玉饼干的大块头,上次在码头帮他们拦住瓦龙后,就说要回家继承面包店,怎么会突然叛变?
“圣主用他弟弟的下落威胁他。”布莱克调出资料,屏幕上的特鲁穿着黑手帮的黑色制服,表情闷闷不乐,“他们的目标是藏在伦敦大本钟里的猪符咒,能发出超声波,威力堪比炸弹。”
老爹突然停下捣药的动作,眼睛亮得像发现了新药材:“猪符咒?老夫知道它的来历!当年圣主被封印时,这符咒掉进了伊丽莎白女王的首饰盒,后来跟着旧钟一起被安在了大本钟里!”他把药杵往桌上一敲,“这个符咒必须我们先拿到!”
生日当天,13区的食堂挂满了彩带。特鲁不知什么时候偷偷跑回来了,正端着个巨大的蛋糕从厨房出来,奶油上用巧克力写着“老爹生日快乐”,字歪歪扭扭的,边缘还沾着点面粉。“我……我是来送蛋糕的,瓦龙那边太严,我好不容易才溜出来。”
老爹的眼睛突然红了,却故意板起脸:“算你还有点良心。”他接过蛋糕,突然发现奶油上少了块,特鲁的嘴角还沾着白色的渍,像只偷吃东西的熊。
小玉举着相机拍个不停,突然喊:“龙叔,快拿礼物!”
成龙把狗符咒递过去,银白色的光芒在老爹掌心流转。“这是狗符咒,能让人变回最健康的状态。”他刚说完,就见老爹突然把符咒往额头上一贴,银白色的光芒“嗡”地炸开,像个小太阳。
所有人都惊呆了。
光芒散去后,炼丹房里站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穿着老爹的宽大长袍,头发乌黑浓密,脸上的皱纹全不见了,只有那双眼睛还带着熟悉的严厉。他活动了活动手腕,突然一拳砸在石臼上,坚硬的石头“咔嚓”裂成两半。“哈哈哈!老夫年轻了!”
“老……老爹?”成龙结结巴巴地说,差点把手里的蛋糕盘掉在地上。
年轻的老爹举着药杵转了个圈,长袍下摆飞起来,像只展开翅膀的鸟。“从今天起,行动队加我一个!”他指着屏幕上的大本钟,“猪符咒我们明天就去拿,让瓦龙和那个什么黑虎看看,老夫年轻时有多厉害!”
小玉举着相机狂拍,屏幕里的年轻老爹正对着镜子挤眉弄眼,突然回头瞪她:“拍什么拍?还不快去收拾行李!伦敦的雾大,要多带点驱寒的草药!”
第二天清晨,13区的直升机准时起飞。年轻的老爹坐在副驾驶座上,正对着小镜子梳头发,时不时用手捏捏脸颊,确认自己真的变年轻了。“老夫年轻时果然英俊,”他突然转头问特鲁,“你说老夫现在去参加格斗比赛,能打败那个黑虎吗?”
特鲁抱着个巨大的面包啃,含糊不清地说:“老爹厉害,但黑虎会用暗器,上次我看见他袖子里藏着飞镖。”他突然压低声音,“猪符咒藏在大本钟的齿轮箱里,瓦龙让我和黑虎明天凌晨行动,他自己带着阿奋他们在外面接应。”
小玉趴在窗边,看着云层在下方流动,突然指着老爹的头发笑:“老古董变成小古董啦!你看你的白头发根还在,像撒了把盐!”
年轻的老爹立刻掏出小镜子照,气得差点把镜子扔出去:“等拿到猪符咒,老夫非要用超声波把你的相机震碎不可!”话虽如此,嘴角却偷偷翘了起来。
伦敦的雾果然很大,像团化不开的牛奶。大本钟的轮廓在雾中若隐若现,钟楼上的灯光像颗昏昏欲睡的眼睛。成龙他们伪装成维修工人,带着工具包钻进钟楼内部,齿轮转动的“咔哒”声震得人耳朵发麻。
“符咒就在最上面的齿轮箱里。”特鲁指着盘旋而上的铁梯,“那里有个暗格,是当年钟表匠特意设计的,只有用特定的频率敲击才能打开。”
年轻的老爹动作灵活地爬上铁梯,比成龙还快两步,嘴里哼着不成调的小曲。“老夫年轻时爬过比这高十倍的佛塔,”他回头朝成龙挑眉,“你行不行啊?不行就让老夫先上!”
成龙笑着摇摇头,刚想跟上,突然听见铁梯下方传来脚步声。特鲁脸色一变:“是黑虎!他提前来了!”
个穿着黑色紧身衣的男人从雾里走出来,脸膛黝黑,嘴角有道刀疤,正是黑虎付洪法。他的手里转着枚铜钱镖,眼睛像鹰一样盯着他们:“特鲁,你果然是叛徒。”他突然把镖扔出去,擦着特鲁的耳朵飞过,钉在上方的齿轮上,“瓦龙说了,抓住你们,就告诉我弟弟的下落。”
“你被骗了!”特鲁急得脸通红,“瓦龙根本不知道你弟弟在哪,他只是想利用你!”
黑虎冷笑一声,突然纵身跃起,踩着铁梯的栏杆往上爬,速度快得像只猴子。“少废话,拿到猪符咒,我自然会知道真相。”
“休想!”年轻的老爹从怀里掏出药杵,迎着黑虎砸过去。药杵带着风声,却被黑虎用胳膊挡开,“砰”地撞在齿轮上,震得上面的灰尘簌簌往下掉。
小玉举着相机跟在成龙后面,突然发现齿轮箱的侧面有个小孔,里面透出粉色的光芒——是猪符咒!她刚想喊,黑虎突然从栏杆上翻下来,一脚踹向成龙的后背。
成龙转身格挡,却被黑虎的拳头擦过肩膀,疼得他龇牙咧嘴。“好硬的拳头!”他突然想起特鲁说的“徒手劈钢板”,果然名不虚传。
年轻的老爹趁机爬上齿轮箱,手指在铁皮上敲出复杂的节奏——是《魔气大全》里记载的“开锁咒”。齿轮箱“咔哒”一声弹开,粉色的猪符咒躺在里面,形状像只圆滚滚的小猪,鼻子的位置有个小孔,正随着齿轮的转动发出细微的嗡鸣。
“拿到了!”老爹抓起符咒,粉色的光芒顺着他的手臂流遍全身,他突然觉得充满力量,忍不住大喊一声,声音在钟楼里回荡,震得玻璃都在颤。
黑虎见状,甩出三枚铜钱镖,目标直指老爹手里的符咒。成龙飞身扑过去,用工具包挡住飞镖,金属碰撞的声音刺耳,工具包被扎出三个洞,扳手掉出来,砸在下方的齿轮上。
“快走!”成龙拽着老爹往钟楼顶端跑,小玉举着相机边退边拍,突然踩到块松动的铁板,身体往后倒去。特鲁眼疾手快地冲过去,用后背接住她,自己却撞在铁梯上,疼得龇牙咧嘴。
黑虎紧追不舍,突然从袖子里掏出根铁链,甩向老爹的脚踝。铁链缠住老爹的腿,他重心不稳,手里的猪符咒飞了出去,在空中划过道粉色的弧线,正好落进小玉的相机包里。
“在我这!”小玉抱着包钻进齿轮的缝隙里,黑虎的铁链够不着,气得用拳头砸齿轮,铁皮被他砸出个坑。
年轻的老爹趁机解开铁链,举着药杵打向黑虎的后背。“老夫的‘回春拳’,当年打遍唐人街无敌手!”他的动作又快又狠,完全不像七十岁的人,倒真有几分年轻时的锐气。
黑虎被打得连连后退,突然抓住个齿轮的把手,用力一转。整个钟楼的齿轮系统开始反转,铁梯剧烈晃动,成龙他们站不稳,只能紧紧抓住栏杆。粉色的猪符咒在小玉的包里发出越来越响的嗡鸣,像是要爆炸。
“它要释放超声波了!”成龙大喊,突然想起《魔气大全》里的记载,“捂住耳朵!”
所有人立刻照做,只有黑虎没反应过来,还在试图转动齿轮。下一秒,猪符咒的粉色光芒暴涨,道无形的声波从符咒里炸开,钟楼里的玻璃“哗啦”全碎了,黑虎被震得飞出去,撞在墙上晕了过去,铁链“哐当”掉在地上。
雾渐渐散了,晨曦透过破窗照进来,落在齿轮上,泛着金色的光。年轻的老爹喘着气,突然发现自己的头发正在变黑,皱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狗符咒的力量还在起效。“看来这符咒的效果比老夫想的还强。”
特鲁把晕过去的黑虎捆起来,突然挠挠头:“我……我还能回13区吗?我想继续给老爹做饼干。”
年轻的老爹刚想瞪眼,却突然笑了:“算你识相。”他从怀里掏出个小瓷瓶,“这是老夫新做的‘醒神汤’,等他醒了让他喝,能治治他的坏脾气。”
小玉从相机包里拿出猪符咒,粉色的光芒在她掌心跳动,像颗活的心跳。“我们又赢了!”她举着符咒和相机自拍,屏幕里年轻的老爹正对着镜子整理头发,成龙在旁边检查齿轮,特鲁则在偷偷捡地上的饼干渣——是刚才打斗时从他口袋里掉出来的。
回程的直升机上,猪符咒的粉色光芒和狗符咒的银白色光芒在盒子里交织,像块漂亮的彩蛋。年轻的老爹靠在椅背上打盹,嘴角还带着笑,大概是梦见了年轻时的趣事。
小玉突然指着他的头发惊呼:“白头发又变多了!”银白色的发根慢慢蔓延,最终停留在两鬓,像落了点雪,“变回中年老爹了!”
老爹摸了摸头发,并不生气,只是叹了口气:“看来老夫还是适合当老古董。”他把狗符咒放进盒子里,“这符咒留着吧,说不定下次特鲁掉水里,能用它来暖身子。”
特鲁不好意思地笑了,突然从包里掏出个小蛋糕,上面插着根蜡烛:“生日快乐,老爹。”是他在伦敦的蛋糕店买的,被刚才的打斗挤扁了,形状像块歪歪扭扭的石头。
老爹的眼睛又红了,却故意板起脸:“算你还有点良心。”他接过蛋糕,用手指挖了块塞进嘴里,突然笑出声,“比你上次烤糊的饼干好吃。”
飞机穿过云层,阳光照在他们脸上,年轻的老爹虽然又添了些白发,眼神却亮得像年轻时一样。成龙看着盒子里的两枚符咒,突然明白,狗符咒的真正力量不是让人变年轻,而是让人找回年轻时的勇气和活力——就像老爹,不管多大年纪,只要举着药杵,就永远是那个能保护他们的老英雄。
大本钟的钟声在远方响起,像在为他们送行。下一个符咒藏在俄罗斯的冰原上,符号是只鸡,但成龙知道,不管前方有多少危险,只要身边有这个时而年轻时而苍老的老爹,有举着相机的小玉,有总爱偷吃饼干的特鲁,就没什么好怕的。
毕竟,最好的“复原”,从来都不是年龄的倒退,而是找回那颗永远年轻、永远热血的心。而他们的冒险,还在继续书写最精彩的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