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的居民都朝着莉莎菲诺打招呼,或是平时受过帮助或者在昨日被救治的人,也见了和自己一样忙碌的其他修士,一切似乎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但是后堂的居室中唯希正在和沙里顿对话。
镇长沙里顿不急不慢的拿着护卫上交的报告,对坐在主案的唯希教士抛了过去。
“这次死伤人数和其他统计起来,快4w了,伤亡已经完全超过十分之一,域城的灾情差不多也结束了,依旧没有分城的回答,唯希教士,教会那边呢。”
接过手死伤报告和建筑统计等一系列统计,其中没有重建和联络法阵的信息。
看着上面的数字,唯希教士摇摇头叹了口气。
“一样,没有任何消息传来,分城已经可以确认沦陷了,主教区也没有回答,这是一次有预谋的袭击,范围是整个临远,甚至可以说这里已经算是边缘地带了。”
得知教会支援无望,沙里顿不屑的撇了撇嘴。
“麻烦,安安稳稳的过他们的日子不好吗?非要四处实验,总有人想打破规则。”
“...”
看着不说话的唯希,沙里顿决定转移话题。
“这次受损这么严重,明年的收成肯定要减半,上面估计还要责令税收,保不齐我还得流点血,而且你们教堂估计也要忙活起来喽~”
并不认为临远会就此覆灭,之后肯定有王城的政治波及,前面还是抱怨道话语,中途一转,指向教堂,调侃起来唯希。
整理了沙里顿交与的报告,递给爱理德,命其保存到中堂的书房中。
“本即应当,受众,当归众,即使往日种种,亦无任何非议,果渡因,才有果。”
沙里顿却不耐烦的直言“一天到晚说这些让人听不懂的,我是来跟你商量之后怎么办的,不是来听你传教的。”
“...库里,外部安抚民众的修士就要回来了,你们去迎接,我一会就到。”
在安排剩余修士出去,沙里顿身边只有两位贴身护卫,其余都在后堂院墙大门附近列队等待,唯希犹豫了一会,用陈述的语气询问。
“商量什么。”
沙里顿却直接回答“我。”
听到对方的回答,唯希就直接向对方下达了逐客令。
“那为什么要和我谈,教堂还有很多工作,我没有多少时间。
共葬刚结束,外出安抚的修士们也快要回来了,之后还有很多事情等我,没事就请回吧。”
“唯希,没你我真做不到。而且现在可还没有完全安全,周围还有部分残留,冬季可也就要来了,猎浪虽然可能会管住白海沫,不至于来到咱们这里,但万一呢。
还有守备、房屋、那群犯事的刁民,你们不帮我,络何镇还是会再死上几万。你只需要让他们安定下来,表个态。”
唯希却完全没有听他所说都是任何原因,只是纠正道“是没有教堂,我不是教堂,而且死伤的只会是你的贪欲。”
“都一样,现在络何镇左手是我右手是你,你说到话他们信就信不信也得信。
这样没什么的,就是站场就可以了,我也帮过你很多事,你没忘。
这一次之后,你我名利双收,教会区肯定也会记你一笔,我能让你更进一步,我保证!
再者说了,真出事了也赖不到你头上,你是什么样他们最清楚。
是,我是会受影响,那就让他们的命来换呗。
你没的选,唯希。”
看着对方虽然不算废品臃肿的体型,但也与壮实搭不上边,那肚子上的肥肉,唯希用复杂的眼神看了看他。犹犹豫豫,沉思了片刻后,略带厌烦无奈的开口。
“沙里顿镇长,你要注意言行,并且你的饮食也该收拢收拢了,别再整天大鱼大肉,多吃点蔬菜。
你的体型已经超出壮的标准了,身亡一个战士,你更该注意。
再者就是,主在我们之上,『有罪者,当受罚』他们总会得到自己的结局的,而且你也要小心,保不准天不如人愿。”
沙里顿却无所谓“嗯,怎样都行,你也是,唯希。
对了,教堂损失怎么样,外门抵挡的时候,你们教堂好像也损失了几十位战斗修士。
平常无关紧要,这个时候需不需要我调人过来帮忙守着点外面,来这也是因为这事,报告上也有抢劫的事情发生了。
要是发生在教堂,你我还有下面那些人,面子上就不好看了。”
“不必,如果没有其他事,就请回吧。”
沙里顿早就知道会是如此,招呼了护卫,往外走去。
“唯希,既然你信圣源,那就慢慢信去,多想想,这不是有点机会了吗。
可不常有,你知道的。主即在上,那做什么都无所谓,自己再好好想想吧。
上台阶可是要一步一步的上,要动的不只是腿,还有身体的其他部位。
再者门外的树,我看着是残枝败叶,你还当成宝,留了这么多年,以前剪枝干的时候我也没见你犹豫。”
背对唯希挥手,快步走出。而对方的眼神里充满了感情的聚合体,在沙里顿的背部燃烧着异样的火焰。
“我自有安排,不劳操心。”
在就要推门而出时,发出来一声嗤笑,瞥了一眼唯希。
“不是帽子戴久了头发才会白,是人老了才会,也不是所有白色,都是头发,也可能是白海沫。
还有,你衣服脏了,是刚才共葬粘的土吧,要洗,就洗。
可是现在忙,也来不及,但唯希,你要知道,衣服脏了不一定要现在洗,洗了不一定能,也不会立刻干净。
毕竟过去不会随着池水一起被冲洗,洗完之后,你知衣知,死神亦知。”说完就推门而出。
“衣服就是用来穿的,好不好看,要先活下来。
可惜,没有多少人真正的活过,新芽很脆弱,但我就是想留着它。”
唯希打了打身上的泥土。
“现在不是活的好好的吗?”
沙里顿推门走向阳光照射的走廊,话语从门外的走廊处传来。
“是在‘枯枝’上活的好好的,有些枯枝可没有新芽。”
中间的词汇拉长了语气,这个房间只剩下唯希一个人,没多少人听见这句话。
6阶之后,感官都提了不少,即使十几米,这么小声点声音,也是可以捕捉到的时候。
“都一样,元应当。”洒脱,随意,满不在乎。
这句加大了音量,整个后堂的人都听到了,全部循声望去,只见沙里顿面带笑容,大步流星的走出后堂。
元应当,元应当,那为什么教人向善,又不责令此行呢。
默许就是帮凶,天既不允,生又何意。都没有多少差别,天底下,都只不过是尘埃。一场笑话,无处安放。
沙里顿走后,唯希食指有节奏的敲着桌子,盯着左上角的名册。然后眼神飘去别处,最后站在窗边,望向外部走动的修士与沙里顿刚离开后堂的院墙门。
‘莉莎菲诺,莉莎菲诺,要是你再长大一些就好了,如果你能够与爱德理一同...
可惜,时间不等人,圣源不见人。莉莎菲诺,像你这样的人,不该出生在这世上,不该在这种时候...
也只有你这样的人才有可能证明世界还有救,太迟了,没多少时间了...’
时间死神没有对于本身复写的体验,感受不到自己(时间)在自己身上流通,也就不是“等”。
圣源也不是天应元初,只是一位强大到可以与时间抗衡的生命,她本身没有任何信仰的意义。
只是人类将自己的想象加在其身上,同时窃取圣源的名称来做一些事情,圣源本来也没有义务去保护人类,允许人类小偷小摸。
还去调令几次,只是互利互惠,但这种不见低阶苦难的行为,在信徒眼中,就是从不理睬回应的背叛。
所以,下面才流传,时间不等人,圣源不见人。
『想做是事情解决了?还有闲心思在这看电影。』
:能做的都做了,我只能等下次机会了,你说过的,脆弱的意识,只有经历重大变故才能新生。
再者,你也知道,想不迷失在不属于自己的时间,苦中作乐也是一种方式嘛,还有,怕我之后写书给别女儿看,女儿看不懂嘛。
『你还给你女儿看这个?』
:全方面成长嘛,免得到时候哪天领回来个黄毛,还有你是不知道,我女儿,那可是
『不知道,不感兴趣。』
:切,要不是你,别人想我给他们说我都不说,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