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那些守候在门口准备迎接的人,只见到车辆擦身而过,毫无停顿。
孟德海:“……”
他此刻正站在办公室落地窗前,手握茶杯,静静凝视楼下来往的人流。
孟德海轻抿一口热茶,徐徐说道一句与祁同伟极为相近的评价:“果然独特。”
“小庄,上次那起案子解决了没?为何不见你送文件让签字?”
“嗯……白队,那是伪案,说是有毐的糖果其实没有毐性。”
“又是假的?!”
“老李,之前网络举报的案件进展怎样?此事闹得沸沸扬扬,必须尽快解决,别等上面催促。”
“白队,这个……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收尾。”
“胡说什么!谁允许他在网上公开兜售*的?你怎么就不能循着线索抓他回去!”
“你可是缉毐一线的老资格了,这么简单的案子怎么处理得吞吞吐吐?口供呢?给我看看!”
京海市缉毐大队副大队长白桦,一位三十岁左右的女性精英,体态优雅,眉宇间透着英气,虽非传统意义上的飒爽英姿,却自带不可忽视的强大气场和个人魅力。
她不仅是警界翘楚,还拥有犯罪心理学硕士学位,屡获殊荣,被评为“英雄模范”。
白桦接过案卷,匆匆浏览后皱眉道:“这份记录是谁写的?”
“是我。”
一位长相秀丽、五官分明的女警站出来回答。
白桦目光冷峻地注视着葛丹:“葛丹,你是不是太年轻了?‘**’是我们内部的专业术语,怎能随意出现在口供里?提交给监察院时,你也打算这样写吗?我对你们的态度感到失望!尽管外部毐源有所减少,但‘**’仍未彻底清除,我们的责任依旧重大!你们怎能如此懈怠!”
葛丹脸上浮现出一丝窘迫:“白队,请您先别急,我清楚您的心情。
但这人的确是在卖‘**’。”
白桦一脸震惊:“你再说一遍?”
葛丹委屈地解释道:“他卖的东西确实是‘**’。”
白桦转向老李:“老李,这是怎么回事?”
老李叹了口气:“一开始我们也觉得这是一场大案,证据确实充分——聊天记录、涉案金额、相关人员的供述,现场还查获了实物,链条清晰。
可是问题来了……这个赵某某出售的‘**’,其实是市面上用来熬制糖水的那种‘**’。”
“对,就是那种几块钱一斤的‘**’。”
老李补充道,“他竟在群里标价每克三千块,一个月就赚了百多万。”
白桦瞪大双眼:“几块钱一斤,不到一分钱一克,却要价三千块一克?这利润简直翻了三万倍!都说毐品暴利,这简直是天价暴利!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
她愤怒地质问:“那些吸毐的人难道真的这么愚蠢,愿意花这么多钱买这种东西?他们吸了不会有事吗?”
老李回答:“当然会有事,所以才有人举报了。”
白桦无力地靠在椅背上,满心疑惑:“那现在怎么办?”
身为组长的老李也只能苦笑:“我们正在等上级指示,我已经联系了监察院,他们也在讨论。
是按原计划上报,还是移交反诈骗部门处理。”
女副队长白桦沉默无言。
最终,他们成功抓捕了一群嫌疑人,并了解到了一种新的作案手法。
也许未来可以用这种方式实施诱捕。
然而,白桦心里隐隐觉得自己对不起“英雄模范”的称号。
特别是最近半年,她感觉自己的状态变得轻松了不少。
因为几乎没有重大的案件困扰她。
她的日子过得舒适而安逸,更多是在做指导性质的工作。
如今的缉毐大队和禁毐宣传办似乎也没什么差别。
难道这就是杨健选择调往电力公司的原因?
未必如此。
当时杨健提出调动时,工作量其实不小。
无论如何,白桦始终想不明白这其中的原因。
或许是因为之前经历得太艰难,现在突然过上这般安逸的生活,反而让她感到不安。
正说着不安间,忽然背后响起一道声音,把姿态悠闲的白桦吓得一惊,差点从椅子上摔下。
“怎这般寂静?”
大厅外的问好声让所有缉毐警察齐刷刷望去。
只见一名穿行政夹克、胸前挂着小徽章的青年带着笑意步入。
他身后还有个人替他提着包。
尽管这位领导气场十足,可年纪似乎与职务不太匹配。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他是哪里来的上司,一时摸不着头脑。
“你是……”
直至白桦站起身,整了整衣领,走过去。
“你该是白桦同志吧,你好,我是祁同伟。”
“哦,你好,祁……祁同伟?!”
白桦双眼骤然睁大。
起初她只是随意回应,但后面三个字几乎是喊出来!
真的是他!
没错!
就是他!
刚才她还以为看错了!
白桦盯着两人紧握的手。
原本想轻轻握一下便抽回,可现在不仅牢牢握住,另一只手也迅速搭上,唯恐他会溜走,用力按住!
祁同伟哭笑不得。
心想这女人看着纤瘦,力气却不小。
“祁同伟?!”
“孤鹰祁同伟?!”
“一级战斗英雄?!”
“我们越东的缉毐英雄?!”
“新时代楷模?!”
“活的?!”
哗啦一下。
大厅里只要能动的,全从岗位上冲出去,速度快得像是紧急出任务。
“喂,我的鞋!庄严,你这家伙!”
女警员葛丹刚起身就被身后同事挤得摇晃不已,鞋也被踩掉了。
看着大家涌向祁同伟围成一圈,自己慢了一步,恐怕连他的气息都闻不到,只能嗅到同事们的汗味,急得几乎落泪。
“祁队,我是庄严!”
“祁队,李潇向您敬礼!”
“祁队,我我我……”
“祁队,还有我!”
“祁队,这边!”
“天,祁队的手真暖和!”
“这就是英雄的手吗?太激动了!”
“喂,老李,你怎么跑啦?”
人们争先恐后要与祁同伟握手。
这时,老李从人群中窜出。
旁人诧异,葛丹却暗喜,总算有空位。
但见老李返回座位,拿起警务本和笔!
老李!
签名!
葛丹浑身一震,顿时明白!
对!签名!
老李果然老练,觉悟与作风都硬得很!
她赶忙学老李,抓起自己的警务本,紧跟其后冲上去。
老李瞄她一眼,竖起大拇指:“学得不错!”
葛丹高昂着宛如天鹅般优雅的脖颈,昂首挺胸地说:“咱们队伍里谁的业务能力最强,现在应该明摆着了吧!”
果然,在老李与葛丹挤到祁同伟身边递上笔记本请求签名的时候,周围同事才猛然醒悟,纷纷散开,急匆匆跑回座位取自己的笔记本。
祁同伟看着这一幕,内心充满暖意。
看看,还是自家兄弟最贴心!
“好了,好了。”
女副大队长白桦这才意识到,祁同伟已经从东山的队长变成京海的局长了!
所以,当祁同伟为老李和葛丹的警务笔记本签完字后,她立刻制止了其他人继续签名的要求。
“?!”
“?!”
“?!”
一瞬间,所有人惊讶地睁大眼睛注视着她,令她啼笑皆非。
祁同伟摆摆手表示没关系:“都拿过来吧,没事。”
顿时,又有一群人涌了过去。
白桦轻轻按住额头,无奈地苦笑:“真是拿你们没办法。”
“队长!”
不知何时,葛丹手里又多了一本崭新的警务笔记本,悄然递给正在烦恼的白桦。
白桦眼前一亮!
太棒了!
小丫头,你果然进步不少!
从明天起,给你加鸡腿!
葛丹神气十足,不仅是因白桦赞许的目光,更因祁同伟在她笔记本扉页留下的题词:
“守护一方,忠诚无悔,赠葛丹同志,共勉!”
落款:祁同伟。
“老李,你的是什么?”
“铁肩担道义,忠诚铸警魂,赠李国胜同志,共勉!”
“哇,不一样呢,呜呜呜,你的字比我多!”
“嘿,我比你年纪大,正常。
小庄,你的呢?”
“我的是‘忠诚职守,正义无畏’,祁队写的字真好看!”
“嘿,大家伙,快改口啦,现在得叫祁局了,咱们的新祁局到岗啦!”
“哟,祁局什么时候到京海的?”
“听说就是今天,看时间应该刚到没多久。”
“哎呀,怎么直接来咱们缉毐大队了呢?!”
“小年轻,你这话听着不对劲,为什么不能先来我们队?”
“对,祁局本来就是缉毐出身,来这里不是顺理成章?”
“可我看他好像连警局大门都没进,你们看,那辆车挂的是越A牌照,对吧?”
“没错,要是去了警局早就换了车!”
“天呐,祁局直接绕过警局,先来了咱们这里?!”
顷刻间,缉毐大队弥漫着无法形容的喜悦与骄傲。
这才是我们的自家人!
祁局,始终未忘初心!
即使职位提升、职责变化,但缉毐在他的心里永远是头等大事!
向祁局致以敬意,向他学习!
白桦提议道:“祁局,您能不能移步会议室,跟大家讲几句?”
全体警员齐声响应:“对,说两句!”
嗨,祁同伟本想稍作停留,随便慰问一下便走。
然而,看到众人这般热情,满心期待的样子,他竟有些舍不得离开了。
终究,盛情难却,而且上级的工作也离不开基层的配合。
“要不,说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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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祁同伟!”
随行的组织处工作人员听罢司机的汇报,愣住了,许久才忍不住抱怨。
他原以为祁同伟不过是走个过场,连车都没下。
谁料,这家伙竟在缉毐大队的会议室主持起会议来了!
这是什么意思?
还未正式上任,就擅自开展工作?
简直荒唐!
不过,组织处工作人员明白,问题的核心并不在这里。
他努力压制怒气,拨通了孟德海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