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阅之得知自己即将西征之后,马上提供了大批军粮军需。
曜成帝大喜,任命他为持节监军,监管西征诸军事。
并且可以以亲王身份参赞军务,遇争议可直奏朕前。
桓阅之一副恭顺的样子。
“那就全靠二哥了。”
景王虽然对曜成帝并未授予任何官职颇为不满。
但是听到桓阅之这么说,就放下心来。
他认为,只要他回到西疆,一切都会好起来。
“这西疆军务我最熟悉不过。\"
景王拍了拍胸脯,
“如今管西疆的齐克谦是哥的喽啰,不过是个替我看家的,如今我亲自来了,他自然会将军务交回。”
景王说起这个,信心满满。
“你放心,西部边疆是哥的地盘,哥罩你。”
桓阅之低眉顺目地应和。
\"我这身子骨经不起折腾,军务上的事就......\"
他拢了拢身上的锦袍,咳嗽两声,
\"那便全仰仗二哥了。\"
景王已经许久不回西疆。
重返故地,有种莫名的感动。
他远远望见校场上操练的士兵,嘴角扬起一抹心满意足的笑。
这是他的地盘,他的军队。
\"齐克谦呢?\"
景王对迎上来的校尉扬了扬下巴,
\"叫他来见本王。\"
\"回殿下,齐将军正在中军议事,吩咐任何人不得打扰。\"
桓阅之特地让人不要通知西疆军营。
一行人提前到达。
景王脸上可挂不住了。
\"放肆!\"
他身后的亲卫厉声喝道,
\"景王殿下驾到,齐克谦竟不出来迎接?\"
桓阅之躲在后面的马车里,从帘子里观察动静。
校尉脸上有些疑虑。
他未曾听说景王也来此地。
景王眯起眼睛,他认得这小校尉。
去年还是个见了他就跪地磕头的百夫长,如今竟敢这般态度?
他强压下怒火,冷笑道。
\"好,很好。齐克谦那小子现在都摆谱了,本王看看他到底怎么嚣张法。\"
他大步走向主帅大帐,却发现帐前守卫竟是生面孔,长枪一横。
\"将军有令,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闲杂人等?\" 景王气得鼻孔圆睁。
\"睁开你的狗眼看看,本王是谁!\"
守卫纹丝不动。
景王终于按捺不住,一把推开守卫就往里闯。
忽然见到闯入的两位爷,齐克谦愣了一下。
\"琰王殿下来了……景王,您怎么也来了?\"
他抱拳行礼,腰却挺得笔直。
目光平视前方,丝毫不见往日的谦卑。
帐内众将也才起身行礼。
景王这才惊觉,昔日那些见了他就谄媚讨好的将领们,此刻都眼神躲闪。
\"齐克谦,\"景王咬牙切齿,
\"你长本事了?什么叫我也来了。这本来就是我的地盘。\"
齐克谦看了他一眼,回过神来,不慌不忙。
\"并未听说景王殿下要来,本将军只收到了陛下的旨意,只知道琰王殿下要来。\"
景王气得满脸通红。
这小子,竟然无视他!
齐克谦本来以为自己稳坐西疆主帅之位,待这仗打完,他便可堂堂正正升征西将军。
从此西疆就是他的天下。
可半路杀出个琰王,他心里多有忐忑。
更没想到景王又回来了!
他当然没有好脸色。
景王怒极反笑。
\"好,很好!赵江!王剑!\"
他转头看向昔日心腹,\"你们哑巴了?\"
被点名的两位将领脸色煞白。
赵江硬着头皮起身:\"殿下,末将......\"
\"赵将军,\"齐克谦打断,
\"你昨日犯了军规,五十军棍领完了?\"
赵江浑身一颤,噗通跪地。
\"末将这就去领罚!\"
说完竟头也不回地冲出大帐。
景王如遭雷击。
“齐克谦,你凭什么处罚他们?”
齐克谦冷笑。
“他昨日在军中饮酒,触犯军规,难道不该罚?”
“喝个酒怎么了?大战在即,你这样体罚将士,简直愚蠢!”
“军令如山!琰王殿下,您觉得不该罚吗?”
齐克谦转向桓阅之。
他嘻嘻一笑,“两位说得都有道理,但是现在不是争论这个的时候,”
他伸了个懒腰,“坐了那么久的车,本王都累了,齐将军,你安排一下我们休息吧。”
营中将士们面面相觑。
齐克谦冷笑。
他早就听闻这个琰王从未涉足军中之事。
出身商贾,一身铜臭,身骄肉贵。
也不知道皇帝怎么想的,派这种人来做什么?
他自然是看不上琰王。
但比起琰王,他更忌惮景王。
幸亏现在有官职的是琰王,看他这个样子,翻不出什么花样。
今日一见,齐克谦的底气又涨了三分。
让一个侍卫打发了他们下去。
当夜,景王在临时安排的偏帐里大发雷霆。
这哪里是给他准备的住处?
帐篷破旧,地上连毡毯都没有。
更可恨的是,帐外还站着几个持刀守卫。
美其名曰保护,实则是监视。
\"去!\"景王对亲卫低吼,\"把本王的旧部都叫过来!\"
亲卫很快带回消息,更让景王大发雷霆。
赵江上月因贻误军机已被贬职,昨夜又触犯军规,刚才已经被革职。
王剑也被查出涉嫌克扣军饷,被打了五十军棍,现在还趴在伤兵营。
刘毅因醉酒闹事,在景王被贬之际,已经被发配到最偏远的烽火台。
而景王的心腹,也是樊家的子侄樊通,竟然已经死了。
而且死得很蹊跷,说是夜间巡营时失足坠崖,尸骨至今未见。
……
西疆原本是樊家的天下,不少子侄都在军中任职。
景王管理西疆之时,樊家人更是横行霸道。
没想到就短短的时间,这些人被一个个铲除了。
如今景王和樊家的势力已经大不如前。
而这一切都悄无声息,在京城的樊家竟然毫无察觉。
景王惊出了一身冷汗。
齐克谦是他一手提拔的心腹,这是要断他的根基!
说起此人,他恨得牙痒痒。竟然敢背叛他。
景王冲到桓阅之的帐内,发现他已经命人将这里布置得富丽堂皇。
还摆了一桌美味佳肴。
“二哥来了?快来喝酒。”
景王气呼呼坐下来,“军中不得饮酒!老三,你顶风作案啊。”
“二哥,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胆小了?”
听到这话,景王气上心头。
他坐下,端起酒杯喝了精光。
“这是……?这不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