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从来没有人会这样对他。
老板紧紧攥着他的衣领,力道大得要撕碎,只听帛布溢出轻微地撕裂声。
雪夜无风,片状冰冷雪花飘到他的赤裸的脚背上,冷得忍不住轻颤,偏生少年的身体暖得像个火炉,他紧绷着,低着头,动也不动的埋在他肩上。
张起灵步伐很稳,脚踩在雪地上,发出沙沙声,如果老板抬头看一眼,就会发现,这条路,他曾经带张映诺走过无数次。
而这一次,身份调转,强势的一方也调转过来。
身后脚步声消失之际,张起灵借着腰力将人往上一颠,黑金古刀撞上骨刀的闷响中,青年猛的缩紧脚趾,羞耻地蜷成新月。
张起灵感觉到怀里的人骤然绷紧,呼吸却依旧平稳,只有攥紧的指节泄露了一丝情绪。帽檐下,他看见对方耳尖泛起的薄红,不知是怒意还是别的什么。
失控的滋味并不好受,只有攥紧族长的时候,他才能被拉回失控的边缘,按住族长的腰,另一只手打开门锁,推门而入。
漆黑的楼梯,没有一丝光亮。
他抱着人,缓缓走下楼梯,这是一间温室,月光从穹顶圆孔倾泻,照亮中央的玄武岩床,地下温室筑起的温泉冒着蒸腾雾气。
旁边则是纹身需要用到的针具、鸽子血、颜料……
历来历代的族人都要成年后纹身,本家人棋盘张纹麒麟,外家人纹穷奇,而这并不是唯一准则,海外张家自行选择纹图腾,还有一部分从出生就被算法推演出,将来会背叛张家,这样的人会在脸上纹身,执行的任务都是必死无疑。
族长派人清理叛徒时,纹面者占多数,可他还是留他们一命。
张起灵直接抱着族长走下温泉,温泉雾气骤然被劲风撕开。他刚将人放在石床上,头就传来尖锐刺痛—
族长的赤足正中颧骨,这一脚带着十成力道,颌骨发出咯吱声。
老板面无表情的压制着他的脖颈,腰部发力,猛的往后翻身,直接将张起灵狠狠撞上石床,双膝顶在他身体两侧,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身下的少年。
张起灵仰头看着跨坐在腰间的族长,月光透过水雾在那张脸上投下斑驳阴影。掐在喉间的手指缓缓收紧。
“张起灵。”族长的手扼住他的咽喉,声音低沉冷冽,“你知道错了吗?”
张起灵没动,只是抬眸看他。
脑中忽然又闪过那刺眼的画面,缠绵悱恻的亲吻,喘息的声音,交缠的银丝,张怀生抚过族长腰线的指尖?
记忆碎片在脑中炸开,他直接扣住族长后颈向下压。
鼻尖相抵的瞬间,张起灵嗅到族长唇间残留的药苦味。
石床在角力中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在族长捏住他脖子的瞬间,突然翻转将人压在石床。
老板本能踹向他,却被他握住脚踝,狠狠往自己身下拉,松手之际,脚踝上赫然出现明显的指印。
族长屈膝顶向他腹部的动作被提前预判—张起灵侧身用胯骨硬接这一击。
张起灵趁机扣住他双腕压过头顶,指腹摩挲着那些未消的红痕,突然低头咬住那喉结,覆盖原来的齿痕。
老板皱眉,膝盖重重撞向他,这一下足以让常人发出痛苦的呻吟,而张起灵却借着疼痛将人箍得更紧。
他舔掉齿间渗出的血珠,发丘指重重碾过族长身上的每一道吻痕。当手探向腰侧时,老板突然回击,反绞的手臂角度刁钻。
张起灵为避开关节而不得不松手,却被一记肘击正中心窝。他踉跄退到池边,看着族长抹去脖子上的血迹,那截手腕上还留着自己掐出的淤青,在月光下泛着情色意味的紫。
汹涌的力道猛的砸来,温泉水花四溅,淋了满身。
老板完全摒弃了张瑞山的战斗习惯,拳风裹着蒸腾白雾直取咽喉。张起灵偏头闪避时,湿透的额发甩出水珠,每一滴都映出对方发红的眼尾。
闷热的空气使人气息不稳,他喘息着,乌黑的眸子却亮的惊人,遇强则强在他身上最为准确,谁都没有拔刀,肉体碰撞的闷响在石壁间回荡,竟比刀相击更令人战栗。
黑发突然被揪住,老板重重将他埋进水中,赤脚踩过他的肩膀,狠狠一压,将他整个人都按在温泉内。
张起灵任由自己被拽入水中,在窒息的黑暗里,心跳声清晰可闻。
老板感受不到反抗的力道,他才收回脚,坐在石床上,双腿晃动一下,拨弄着水花,眼尾带着兴奋的红色,双手撑在床沿,仰头看向穹顶的月色,低笑一声。
“呵…”
系统空间——
张瑞山盯着暴力值飙升的曲线瞠目结舌。
A631突然出声:“多巴胺分泌峰值达到临界值。”
“什么意思?”
青年诡异地停顿半秒:“打爽了。”
张瑞山:“……”
水面如墨玉般沉寂,蒸腾的雾气模糊了月影。
“别装死。”老板眼底的戾气已散,垂眸时睫毛在苍白的脸上投下蝶翼般的阴影。
水下世界静谧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青年微微皱起眉头,随后直接下水,陷入温热的泉水里,就看见少年族长沉入水底,他立即加快速度往他身边游去。
就要伸手抱住他往上托时,张起灵不知何时睁开了眼,那只手钳住他的腰力道,大得挣脱不开。
水下汹涌,缠斗不止。
“哗啦!”
两道身影破水而出时,惊碎了满池星月。
张起灵湿透的额发滴着水,落在老板锁骨凹陷处,积成小小的水洼。他仍保持着水下禁锢的姿势,拇指正按在族长腰窝那道青紫痕迹上。
“松手。”老板喘息片刻,疲惫的闭上眼。
张起灵却收紧了手指,亲眼看着族长麒麟纹顺着相贴的皮肤蔓延开来,水珠顺着两人交缠的发丝坠落,在池面敲出蛊惑的节奏。
张瑞山这具身体弱的厉害,现在已经没什么力气反抗了,尤其是泡在温泉里,大脑昏昏沉沉,眼皮都重的厉害。
“禁书的事,”张起灵的声音低哑,带着温泉浸泡后的湿意,“是张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