冈底斯山的冰川在阳光下发出不祥的蓝光,陆惊鸿搀扶着格桑梅朵躲在岩石后,听着身后冰层坍塌的轰鸣。她掌心的九眼天珠还在发烫,珠内倒映着赫连无霜离去的背影,襁褓中婴儿的啼哭声像根细针扎进耳膜。
“那孩子的朱砂痣……” 格桑梅朵按住心口,那里有枚与婴儿 identical 的胎记,“和我在楚布寺看到的预言唐卡上的灵童一模一样。”
陆惊鸿摸出半块玉琮残片,残片上的河图纹样与他手臂内侧的胎记重合 —— 那是他成年后突然出现的印记,老地师曾说这是 “地脉选中的记号”。
“project xia 的核心不是转世灵童,而是创造灵童。” 他盯着残片上的二进制咒文,“赫连家的血祭、罗斯柴尔的基因技术、橘氏的九菊阵,都是为了把普通人改造成‘活体地脉控制器’。”
远处传来直升机的轰鸣,机身喷涂着南洋陈家的橡胶树纹章,却在掠过头顶时投下无数黑色甲虫 —— 那是陈家与噶举派合造的 “业火虫”,虫翼上燃烧着不会熄灭的蓝色火焰。
甘丹寺的金顶在浓烟中若隐若现,陆惊鸿拽着格桑梅朵冲进寺门,正撞见觉姆们抱着典籍狂奔。经堂方向传来爆炸声,不是普通的火光,而是混合着藏香与电路板焦味的诡异火焰。
“是‘四业诛杀阵’!” 格桑梅朵认出火焰中扭曲的苯教符号,“南宫家的血螺梵轮和罗斯柴尔的燃烧弹结合了!”
大雄宝殿前,汉斯?缪勒正指挥手下用激光切割宗喀巴金冠,金冠上的九眼天珠已经被取下,放在一旁的宇宙沙盘模型上。赫连无霜站在他身旁,肩头的海东青爪子上抓着一罐基因改造病毒。
“陆先生,” 汉斯举起金冠,冠顶嵌着的不是宝石,而是块瑞士钟表的陀飞轮装置,“格鲁派的‘五部大论’商战术果然精妙,用因明学逻辑计算金融波动,比我们的量子模型快了 0.3 秒。”
陆惊鸿注意到金冠下方的火盆里,正燃烧着东巴文《神路图》残片,火焰中浮现出股票走势图般的曲线:“你们用密宗法器预测股市?”
“错了,” 赫连无霜撒出一把黑色粉末,粉末遇火后变成无数微型骷髅,“我们用股市波动引发地脉共振,就像这样 ——”
他掏出遥控器按下按钮,甘丹寺后的山体突然裂开,露出里面埋设的稀土浓缩铀矿。陆惊鸿的杨公盘应声炸裂,盘面碎片划破他的脸颊,鲜血滴在玉琮残片上,竟激活了残片里的全息投影 —— 那是夏朝地脉实验的记录影像。
格桑梅朵突然跃向金冠,铜铃在火焰中奏出《格萨尔王传》的战歌。汉斯甩出宇宙沙盘,盘面射出的激光切开她的藏袍,露出肩胛骨上的六芒星胎记 —— 与卡巴拉生命之树完全重合。
“多吉帕姆的转世灵童,” 汉斯的瞳孔中映出沙盘计算的数据流,“你的灵识是最好的量子处理器,可惜我们不需要神,只需要算法。”
陆惊鸿抄起供桌上的酥油灯,灯油泼向业火虫群,竟意外 extinguish 了蓝色火焰。他突然想起老地师的话:“凡火不侵业火,唯人心之灯可破。”
“格桑!用你的转经筒敲出‘破障百八法’的节奏!” 他抓起青稞抛向火焰,每粒青稞在空中化作梵文 “嗡” 字,“汉斯,你以为科技能取代信仰?看看你的沙盘吧!”
汉斯的笑容凝固 —— 宇宙沙盘的屏幕上,所有金融曲线都变成了藏地密宗的坛城图案,而冈底斯山的量子波动数据,正与《龙钦心髓》中的 “九乘次第” 完全吻合。
浓烟中走出一位身着绛红色僧袍的老僧,正是格鲁派辩经首座,他胸前挂着的不是佛珠,而是串着罗斯柴尔家族徽章的项链。
“老衲在此恭候多时了,” 老僧咳嗽着,咳出的血在地上凝成六芒星形状,“project xia 需要完整的灵童基因,而你们……”
格桑梅朵突然指向老僧的眉心:“你的第三只眼!”
那里有个硬币大小的伤口,边缘焦黑,显然是激光所致。陆惊鸿认出那是 “夺舍” 秘术的痕迹 —— 老僧的身体早已被外来意识占据。
“没错,” 老僧扯下脸皮,露出底下的机械义体,“我是南宫家的‘血螺傀儡’,真正的辩经首座,早在三年前就圆寂了。”
义体爆开,射出无数毒针,格桑梅朵用金冠挡住攻击,却见冠内刻着一行极小的藏文:“灵童双生,一灭一生。”
陆惊鸿突然想起冰洞中的婴儿尸体 —— 真正的陆家长孙早已夭折,而赫连无霜手中的婴儿,可能是用陆家基因克隆的 “伪灵童”,与格桑梅朵形成 “双生子” 格局,如同密宗中的智慧与方便双运。
业火虫群突然转向,扑向汉斯的宇宙沙盘。陆惊鸿这才意识到,虫群被玉琮残片的磁场吸引,而残片里的夏朝基因,正是克制现代基因武器的关键。
“格桑!把金冠扣在沙盘上!” 他推开挡路的赫连无霜,却见对方怀里的婴儿正在微笑,那笑容竟与陆擎苍的照片如出一辙,“快!用宗喀巴的智慧镇压科技的傲慢!”
格桑梅朵将金冠按在沙盘中心,九眼天珠与陀飞轮装置碰撞,爆发出的强光中,甘丹寺的地脉节点显形 —— 那是朵巨大的莲花,每片花瓣对应着全球九大龙脉。
汉斯疯狂敲击键盘:“你们以为毁掉沙盘就能阻止计划?project xia 的核心服务器在苏黎世,而你们的灵童基因 ——”
他的话被直升机的轰鸣打断,这次来的是关中南宫氏的武装直升机,机身印着鬼谷子纵横术的卦象。陆惊鸿看见南宫镜站在舱门处,手中握着的,正是从冰洞抢走的《龙钦心髓》经卷。
“地师先生,” 南宫镜抛来一枚通讯器,里面传来陆擎苍的声音,“带格桑去布达拉宫,那里有能分辨灵童真伪的‘金瓶掣签’古法。”
通讯器突然炸响,南宫镜的直升机被业火虫群包围,他在坠落前露出神秘微笑:“记住,真灵童的眼泪能熄灭业火 —— 而伪灵童的血,会让地脉燃烧。”
甘丹寺的火终于被扑灭,格桑梅朵捧着熏黑的宗喀巴金冠,发现冠内还有个暗格,里面藏着一张 1943 年的老照片 —— 照片中,年轻的陆擎苍与一位戴着九眼天珠的女子并肩站在冈底斯山前,女子怀中抱着一对双胞胎婴儿,其中一个的眉心有朱砂痣。
“那是……” 格桑梅朵的声音颤抖,“你的母亲?还有……”
陆惊鸿接过照片,背面用藏文写着:“1943 年,纳粹西藏行动幸存者。双生子计划启动,长子陆惊鸿,次子陆惊羽。”
远处传来赫连无霜的直升机引擎声,陆惊鸿抬头,看见对方的飞机正朝布达拉宫方向飞去,机身上喷涂着最新的基因实验编号:project xia-07。
“原来我不是唯一的实验体,” 他握紧玉琮残片,残片与照片产生共鸣,映出一行夏朝文字,“‘河洛归一,需双灵合璧’—— 他们想让我和弟弟成为地脉的活开关。”
格桑梅朵突然指向天空,那里有两道流星划过,一道明亮,一道暗淡,宛如密宗中的 “日轮” 与 “月轮”。她摸出从甘丹寺带出的金冠天珠,珠内浮现出新的预言画面:布达拉宫的金瓶掣签仪式上,两个婴儿同时被选中,而其中一个,正在露出不属于婴儿的阴冷笑容。